罗兰没再搭理不靠谱的宝山,带着白玺继续往外走。白玺先将李洱安置在后座上,然后自己才跟着坐进去。刚才在里面的时候,李洱还是半醉不醒的模样,现在已经懵得一塌糊涂了。 罗兰也喝了酒,便没有亲自开车,坐在副驾上,回过头来看后座上的两人。看到李洱那副醉猫样,调侃道,“李洱,醒醒吧,再装傻我就把你给卖了!再不然就把你的钱都给抢走了。” “你别跟我抢。”李洱睁着迷蒙的双眼去看对面的罗兰,半梦半醒一般,“别跟我抢!别跟我抢……” 谁都别跟我抢。 你们想要的都拿走,把他留给我吧。李洱的手慢慢地触到温暖的源头,死命的抱住白玺的腰不撒手。 白玺没再开口,被李洱一双手臂箍得腰疼,他也只是忍着,没有哼一声。 看着这样的李洱,罗兰突然有点儿心疼。白玺没出现的时候,罗兰只看到了李洱的坏脾气和刁钻的小性子。可你瞧,谁没个怯弱的短处。再无法无天的主儿,他现在不也谨小慎微的,清醒的时候连句真话都不敢说,只敢在喝醉的时候倔强而又执拗地说着,别跟我抢,别跟我抢。 白玺垂眸去看李洱,眼神宠溺如一汪清泉。 他趴到李洱的耳边轻轻道,“没人跟你抢……” ——从来都是你不要。 下车的时候,罗兰早已没了最初的心思,只剩下了动容。当百炼钢成绕指柔,哪个女人能不动容。 “你就这样下去?要是李洱一辈子不开窍呢?”据罗兰今天的观察,至少在酒醉前李洱完全看不出那方面的意思来。 白玺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和迫切性,皱眉思考了片刻,说,“也许,你还能帮上点儿忙。” “嗯哼,我的荣幸。”罗兰朗笑道。而后看着白玺稳健的背影渐渐远去,她能够想象得出白玺有力的双臂抱着李洱时的认真,以及他低头时眼里那从来不去掩饰的宠溺。多少还是有些落寞的,也只是落寞。 “这样一直惯着,怎么也长不大。”罗兰收回自己的目光,自言自语道,“可你又看不得他受苦,真不容易。” 白玺将李洱放到床上,脱了鞋,换了睡衣。 今晚轮到他睡沙发。只是他在沙发上屁股都没坐热,就不得不重新回到床上。李洱的酒品是分种类的,喝白酒,喝醉了倒头就睡,喝红酒,喝完就要就地发疯。这时候就见他一个人在床上又蹦又跳的。 起初,白玺是皱着眉看着李洱跳的。他不打算去管,任他跳来着。结果李洱一个没留神把自己给甩地上去了。 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放开小爷!” “不放!”白玺的气息有些紊乱。 “放开!” “啊……”白玺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渗着血的一排牙印。 李洱被按住了上半身,一双长腿还在踢腾。嘴也不闲着,逮着什么就咬什么,咬住了就不松口。 不消半个小时,白玺上半身全是牙印。后腰也被某个小混蛋踹了好几脚。更无奈的是,白玺无奈地仰头看着天花板翻白眼,被李洱打成这样身体都能起反应,卧槽,我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 这时,李洱一双手得了空,去推白玺。白玺心说要不我把他捆住得了,谁晓得他是不是要闹一个晚上。这么想着,白玺伸手去抓床头上放着的领带,身子刚斜了六十度,就被李洱抓住要害。 白玺闷哼一声,哑声恐吓李洱,“快松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李洱眨着眼睛,嘿嘿一笑,手上用了力。 白玺哼了一声,松开钳制着李洱的双手。李洱彻底解放了,还傻乎乎地爬过去看了看白玺。 白玺无力地踹他,“滚吧,下去跳吧!摔疼了别说老子不管你。把你摔疼了总比把老子弄残强。” 不是不管,白玺是真没精力管了。就那一下,命-根差点儿被捏折了。敢再来一次,他真的无颜回乡见父老乡亲了。 想跳,让他跳!让他跳! 李洱还真的下去跳了,跳的全是戏里的把式。不光跳,后来还唱上了。从赵氏孤儿到贵妃醉酒,再从大闹天宫到霸王别姬,他一个人在那方寸之地唱尽了生旦净末丑,唱得愈发不像是戏,更像是人生。 到后来,嗓子哑得几乎发不出声,仍是不肯退场。 白玺下床,走过去。 “别唱了,我听到了。”末了,他将人按在怀里,“老黄也听到了,他听到了……别再唱了。” 李洱终于安静下来,喘着气趴在白玺肩上,服服帖帖的乖巧模样,好像刚才那个疯癫起来的人与他无关。 ================== 作者有话要说:1.防盗章俺不太会整,所以等俺学会再整 2.昨晚网络故障了,所以这一更没来得及发 3.看文时绝对不能听《路过蜻蜓》,泪奔ing 64章 第63章心肝,只换,不还 清晨,宿醉和昨夜的癫狂给李洱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胳膊腿都酸疼入骨,头也像是要炸开一样。 刚翻了个身就听见一个关切的声音,“醒了?” 李洱没扭头去看白玺,轻轻地“唔”了一声,算是回应。 “洗澡吗?或者先喝点儿东西?” 李洱将身子翻过来,对准白玺的方向,很苦恼地皱着眉头想了想,才开口道,“疼!哪儿都疼……” 白玺轻叹,却是将李洱翻了个身,让他趴在床上。由颈部开始推捏,力度大却又不会使之有太大痛感。 最开始,李洱还不满地直哼哼。到后来,全身肌肉都放松下来,人就老实了,乖乖地任由着白玺去给他推拿。等推得差不多了,白玺又问,要不要洗个澡。李洱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软了,动也懒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