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鑫耸耸肩,无奈道,“我都说了,我是来带话的。你要吼,去找林大少吼,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赵鑫端起一杯酒,又道,“白少,话我带到了。这一杯酒我敬你,庆祝白少返京,也希望白少能站稳脚跟。” 白玺面瘫着一张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赵鑫便告辞。临走时,赵鑫好心提醒李洱道,“迪迪也来了。” 李洱一个机灵,汗毛都竖起来了,仓促起身道,“在哪里?在哪里!靠,你不早说,她来了我怎么办?” “活该!”赵鑫冷冷道,而后扬长而去。 李洱心神不稳地瞧着周围,生怕王迪迪一个急冲刺将他给扑倒在地。说起王迪迪,那简直不是女人,赵鑫的未婚妻,还是定的娃娃亲的那种。李洱从懂事起到十二岁,每次遇见王迪迪都要被她给蹂躏到哭。 王迪迪是悍妇,李洱再度在心里重申确认。 白玺却被李洱这副大惊小怪的模样逗得一乐,安慰道,“别找了,她一会儿自己会过来的。而且听说她最近寻了个漂亮的小男生,你应该安全了。” 李洱仍是不放心,阴影太重。 白玺笑着俯下身,轻佻道,“你觉得有我在,还护不了你吗?” 被白玺欺近身时的热气喷到,李洱有些别扭,往后仰着身子。 白玺无声地退回到座位上,他并不打算当着众人的面表演一些限制级,只不过适当地表现一些亲昵,给在场的人提个醒。这是白玺的行事作风,好面子,回京这事儿又赶上自家老头子升官,老头子默许了白玺操办洗尘宴。不同于白玺,林月笙回国是低调的,该打点的打点,却没有大张旗鼓。 如白玺回京,风风火火地将李洱接到洗尘宴上。林月笙却只是私下里去见了李洱,连相认都不曾。 李洱此时正坐立不安,一心想到王迪迪会突然跳出来。 白玺暂时也顾不上李洱,他要来回地招呼客人,打点着几年不见的人脉。只有裴婴在一旁照应着李洱。 李洱实在觉得无聊,便起身离开。走到白玺身边招呼了一声,作为东道主的白玺实在是走不开,就吩咐裴婴将李洱送回去。 上车之后,李洱从透过窗户看到了王迪迪,妖冶窈窕的美人从车上下来,吸引了俱乐部门口不少的围观。这时候李洱无比庆幸自己提前逃离了现场,才免遭王迪迪此女的毒害。李洱的目光转向王迪迪的男伴,只有一个颀长挺直的背影。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人绝对不是赵鑫,又想起白玺所说的迪迪最近寻了个漂亮的小男生,李洱也只是笑笑,吩咐裴婴开车。 裴婴有意笼络李洱,毕竟是自己老大的心上人,见李洱盯着王迪迪看,八卦道,“小少有所不知,眼前这位据说是王小姐跟前的红人。名字没记住,好像是朱家的少爷。以前没见过,是王小姐领着进圈子的。”裴婴笑得很荡漾,毕竟能被香艳妖冶的王迪迪相中,那也是一个男人的福气啊。 李洱却是神色一僵。 他再回头看过去时,王迪迪和男伴已经携手进场,只粗略地看见一抹背影。李洱的指节已经握得发白。 裴婴继续不知死活道,“话说三少跟王小姐真是一对模范未婚妻,谁玩谁的,还能处处合作愉快。” “闭嘴!”李洱厌恶地呵斥裴婴。那个玩字让李洱听着极是不舒服。 裴婴还不知这哪里得罪了这位小爷,一个劲儿地赔不是,但见李洱面色越来越差,只能严谨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到家后,裴婴下车从后备箱里提出准备好的豆浆机,小心陪道,“小少,您要的豆浆机,给您放屋里?” 李洱看都没看一眼,“放厨房里吧。” 裴婴把东西提到厨房里,小心翼翼地告辞离开。一直到回到车上还在嘀咕着,到底是哪句话惹得小少不快了?一直到晚上散席,裴婴陪在白玺身旁时,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原来是嘴快,王小姐身旁那位朱少爷跟李洱是朋友。 白玺沉着声,“你最近别去李洱跟前晃了,他看见你铁定心烦。” 裴婴小心地应着是。突然想起临回来时李家小少的话,犹豫着要不要说,“那,白少,小少有话要我转达……” 白玺眉毛上挑,却是回道,“没什么好话吧?” 裴婴点头。 “说来听听。” “小少说让你最近别在他跟前晃了,看见你心烦!” “滚!”白玺一脚踹到裴婴后背上,喝道。 白玺倒不是恼裴婴说这话,而是想到李洱说这话时瞪着眼睛苦恼又烦躁的表情,突然觉得有趣。他知道今晚没招待好李洱,惹得这小爷无聊了,发牢骚是肯定的。这还是因为跟去的人是裴婴,要是自己跟去了,少不了要骂几句。 裴婴见到自家老大疑似微笑,擦着冷汗落荒而逃。宁愿挨几脚,不愿见你笑,这是裴婴面对白玺时的准则。 22第21章 “宠妃” 第二天,大年初三,李洱早起用院子里的石磨磨了豆浆,用保温桶装着去墓园看了老黄。在那里跟老黄说了几句贴己话,同时告诉老黄,林月笙回来了。墓碑上的照片用的是老黄年轻时候的,笑得极是妖性。 李洱摸了摸,跪在墓碑前,在那勾魂的笑前,虔诚地印下一吻。“老黄,我想你了。还有就是……没用啊!我试了,跟笙哥也不成,我好像真的没法跟人做那种事。哎呀,要你活着就好了,我能跟你试试看成不成。” 可没机会了。 李洱又呆了会儿,将豆浆倒在碗里,便提着来时的保温桶离开。墓碑前,勾起的唇角妖娆自信,彰显着男人生前的尊贵和骄傲。没有花,没有装饰物,只有一只素洁的青瓷花纹碗,里面盛着浓浓的豆浆,还冒着热气,渐渐氤氲了那个尊贵一生的男人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