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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养不熟 郎骑宝马来 2293 2024-10-04 03:53
   裴婴扶额,看着地上一蹲一坐的俩人,默默地退远了几步。有几个人在围观他俩,裴婴没出息地又遁远了。   白玺没嫌丢人,李洱压根不知道丢人是啥。   俩人就是有本事,一个看入口,一个看对方。   “飞机起飞了?”李洱哑声问。   白玺点点头。   李洱将手中握着的票揉成团,塞进嘴里,红着眼嚼吧。硬质的纸张戳破了牙龈,混着咸腥味,被他一口一口地咽了下去。白玺没拦着李洱,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将票吞了下去。   这时,林月笙派来的人已经通知过林月笙。正往机场赶来的林月笙隐约猜到来人是白玺,便让人将李洱给留下来等他过去。一行五个人往这边赶过来,要来带走李洱。白玺看了一眼立在五米远的裴婴,裴婴立刻心领神会。   裴婴的招式很干脆利落,干翻了两个后,活动着手腕一脸邪气道,“好几年没活动筋骨了,还以为咱从部队里学来的这一身手艺要埋没了。”   解决掉其余三人后,裴婴退到白玺身边,密切地注意着周围的动作。机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往这边赶过来,裴婴揉着手腕说,“说实话,我还是喜欢在部队的日子。玩刀玩枪的日子才是男人过的啊!”想起与白玺一道从军的热血年月,裴婴忍不住发表感慨。随即,又目光复杂地看向蹲在地上的李洱。   四年前就是为了这么个人,白玺放弃了荣耀,毅然退役。天生的战斗王者,就这样沉在商海里。   裴婴不是说白玺做生意不行,相反,白玺头脑灵活明晰,这几年生意也蒸蒸日上,规模早已是当初的几十倍不止。   但就是遗憾,就是觉得不值。这都是裴婴心里想的,从没对白玺说过。白玺不是能让别人指手画脚的人,尤其是李洱,他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我脚麻,背我走。”李洱轻道。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好像很平淡。   白玺二话不说爬起来,将后背留给李洱,声音里带着长长的侃调,“好嘞,客官,您上马~”   李洱爬到白玺的背上,勒着白玺的脖颈。   白玺没喊疼,将人背起来往外走。裴婴跟在后面收拾残局。   白玺将人安置在后座上,李洱沉默不语。   一路上甩掉了林月笙派来的人,白玺带着李洱进去一间提前准备好的公寓里。到了公寓,李洱仍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问他饿不饿,说不饿,问他困不困,他说不困。到最后,白玺去给李洱倒了一杯温白开。   李洱咬着干裂的嘴唇将水喝了下去。   没多久,人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白玺咬牙骂,“小混蛋,三片安眠药我就不信你不睡个一天?”他将李洱抱到床上,又打电话叫了医生来给李洱检查。白玺挨过饿,当兵的时候挨过,后来在医院闹了绝食那一次,他最清楚挨饿的痛楚。所以,看着这个曾受尽万千宠爱,没吃过什么苦的娇人被折磨成这样,突然说不出心里到底是啥滋味儿。   42第41章 下去吧,下地狱去   李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小时候。梦里的林月笙还是个眉目优雅的少年,被他骑在脖子上时会皱眉,被他哈痒时会大笑。他见到粉嘟嘟的自己撅着嘴向林月笙讨亲亲,他能够感受到唇上传来的热度,连梦里的自己都是咧着嘴偷笑的。他用短小的胳膊抱住林月笙的脖子,缩在并不宽广的胸襟里睡得开怀。   醒来时,却什么都不见了,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他无助地寻找出路,脚步趔趄地行走在黑暗中。   终于望到一束光,他慢慢地遮着眼走出去。入目的是粉白色的世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高台上站着一对金童玉女,他往前走,揉着眼看清楚台上的人。高高的台,遥不可及的人,“笙哥……笙哥!”   他努力要往台上爬,可手脚短小,只能够到边缘。这时候,他看见林月笙朝着这边走过去,他拼命地跳起来,挥舞着手臂,抓住台檐往上爬。林月笙笑容可掬的脸在看清他之后突然扭曲起来,伸出脚踩在他的小手上,语气森森,“滚下去吧,下地狱去吧!下地狱去吧!……下地狱去吧!”   “啊……”   李洱尖叫着坐起来,全身都是汗涔涔的。   “我做梦了,”他对着床边一脸紧张的白玺呓语,“我小时候听说梦都是反着的,白玺,你说呢?”   白玺拿过毛巾给李洱擦汗,“对,都是反着的。饿不饿?厨房里煨着汤,我去给你盛一碗。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   言罢,白玺去浴室里放了水,又拿了换洗的衣服将李洱推进浴室。等李洱洗完澡出来,白玺已经盛好汤摆在餐桌上。李洱循着味道进到厨房,径自端起汤碗拿着汤匙喝汤。汤入口,醇香的味道溢了满口。他困惑,“敬德楼的汤?”   白玺咧着嘴笑,“你倒是识货。”   李洱默默地喝完一碗,将空碗递回给白玺。白玺乐颠颠地去盛了第二碗过来,李洱没伸手接,却是开口抱怨道,“当年你离京时拐走了敬德楼的大师傅,害得我花了好几个月才适应了新师傅的手艺。”   敬德楼是李洱常去的那家,从小吃,吃惯的老字号。一直到他出国前,外出吃饭也只吃这家老字号。可想而知当年大师傅的离开对李洱的打击有多么的大。后来的师傅手艺不是不够精湛,只是味道总不及火候,总让李洱意犹未尽。李洱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尝到久违的味道,看向白玺的眼神里充满狐疑。   白玺将汤碗放在李洱面前,漫不经心地解释,“我当时是被家里的老爷子发配到外面,又吃不惯外面的饭菜,只好自己带上厨子去了。后来陈师傅年纪大了要回乡养老,又不愿将一身手艺荒废,便传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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