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执罚人员走了进来,后面两名押着一个女子,前面两人将老者从束神栏上解放,押送出去,后面两名便将女子束缚在束神栏上。 向念云微微点头,便退了出去。 少女容颜不俗,可面色却宛如白纸,苍白无比,身材更是曲线玲珑,只是她的白衣破败不堪,那让人着迷的娇躯上,有着一道骇人的斩痕,残留的剑气仍在不断破坏她的身躯。 演绎着血腥残忍,伤势严重,如今到了这里,还在不断的溢血。 同时,也露出了大片的雪白之地,春意盎然,足以勾起大多数人那欲望的眼神。 一张薄纸浮现在桌面上,念云眉头一挑,拿起纸张扫了几眼,便又放下,望向那名少女,这人有些本事啊! 安离卿,囚神境界,先囚禁了数个小势力的顶尖强者,又互相嫁祸给别的小势力,让他们之间火拼,导致武国三座大城池,数百小镇毁于一旦。 有近六百多万人死于小势力的火拼中,那些小势力已经湮灭了,而那些小势力的首领,也是死状极惨。 怎么形容呢?不太好说,大抵是享受了一遍人世间的所有折磨。 鞭打,游行,羞辱,暴虐,凌迟……等等。 她还将那片地区,千年前的一个国家皇陵给爆了,历代古皇被拉出坟墓,晾在烈日中,每日以热翔浇灌,并试图唤来古皇灵魂,最终失败。 便将那些古皇的尸体剥皮抽筋,脱肉剔骨,分与九秃群食。 做出了这些事情的她,在事情败露后,被刑罚殿追杀,今日押送来此。 看完这些介绍,念云感到有些头疼,这不可谓不狠,审判轻了可不行,这件事情影响很大,他需要如何把握到一个合适的度,就很关键。 念云手指轻敲桌面,一杯茶便出现在桌面,微抿了口茶水,开口道。 “安离卿是吗?真狠呢!如果给你一个重来的机会,你是否会继续做这件事?” 少女,也就是安离卿,又是几声咳嗽,鲜血从她嘴里溢出,声音很虚弱,说道:“世间没有重来的可能,有的话,我就不会,咳咳……不会有做这种事情的机会了。” “那好,我再问你,你与那些小势力还有千年前的皇朝有仇吗?” “有。” “牵连到无辜的人,你是否会愧疚?” “愧疚?呵呵……” 安离卿笑了,只是现在的处境,让她显得有些悲凉,是了,千年……太短了,可无论再怎么短,已经发生的事情却无法更改。 是永痕,是永恒。 “那我也有几问,当那些人虐杀我哥哥时,是否愧疚,当他们狼狈为奸,在一个幼童面前欺凌她母亲时,是否愧疚?” “当我父亲被游街示众,走遍那些城池时,向我父亲唾骂,泼屎泼尿的那些人,他们又是否愧疚呢?” “当他们将我放在一片森林里,当成野兽追猎时,是否愧疚呢?” “呵……到了现在,我大仇得报后,你问我,我是否愧疚?我怎么需要愧疚了?” 安离卿嗤笑一声,却牵动了那道剑伤,鲜血如泉般喷涌,也得亏她是囚神,不然早已经流血而亡。 她那双眼流露着畅快的神色,往事历历在目,复仇后,那里的满目疮痍浮现眼前,她的笑意更甚了,只是悲凉之意丝毫不减少。 时光一瞬,千年已过,如今修为已成,报了深仇大恨,她内心充满了快意,纵使要死,也不惧了。 潜心修行千余载,往事居梦怨长存。 忽而一日入囚神,一切皆付笑颜中。 “没有愧疚是吗?好,那我再问,武府禁令,你可知晓?” 念云没有被少女的话触动,也没有打算回应什么,不能被犯人牵着鼻子走,继续问道。 这世间像她这样人还少吗?并不少,她只是一个完成复仇的人而已,而更多的人,只能带着怨恨死去。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就像一个圆,无论怎么走也没有终点。 “我知晓。” “知而故犯?” “对。” 念云点了点头,想来羽莫生和这名少女会有共同的话题吧!不过少女比他惨多了,他至少还没有看到家族破灭的一幕。 那种亲眼目睹,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也许是世间最可悲的事情之一吧! “既然如此做,那你应该清楚自己的下场吧?” “呵呵,要杀,还是要抽源,随你们便好了。” 安离卿说着,又吐了一口鲜血,隐约间还有些破碎的内脏,可以想象,她的体内是何等场景,又不免让人惊叹其生命力之强。 受了这么重的伤,拖了不知道多久,还没有治疗,却依然不死。 她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还在嗤笑着,那眼神似乎在嘲讽世间的一切。 看到了生灵。 便笑他们的虚伪,又笑他们的荒谬。 “你还有什么其他话要说吗?” 念云突然问道,从普遍规则上来说,少女应该没有机会再说什么了,接下来是念云的审判时间,十大高椅上的人会辅助他,进行审判。 但念云已经问了,那少女便还有机会说些话。 安离卿目光落在念云身上,未曾开口,念云也看着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半个时辰后,安离卿声音比之前更加虚弱了,她说道:“快进行你们所谓的审判吧!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你的往事不说一下吗?” 念云没有理会安离卿的不领情,语气平淡的说道:“如果有什么缘故,我们会酌情考虑的。”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哪怕是一瞬间的不喜,也可能是行动的根本。 他是审判长,要做到的,便是进行审判,无论过程,结果,在他人眼中是否正确。 “你会为了向人们证明自己受过重伤,去掀开才刚刚愈合的伤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