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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五年师尊,三年死遁 梅听剑 2412 2024-10-04 03:43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叶淮?   叶淮没工夫搭理祁昭。   他不知道鲲涟仙君打算怎么审讯江荼,但他曾在劲风门受尽凌.辱,对审讯的手段了解得七七八八。   他不能容忍鲲涟仙君这么对待江荼,他要想办法到江荼身边去。   回忆中的祁弄溪在前方颤抖不止,大颗眼泪从他眼眶里滚落,他不断哀求着掣肘自己的弟子:“求求你们了, 求求你们放我走吧,你们让我过去, 求求你们...”   空明山弟子听命于鲲涟仙君,当然不为所动。   而祁弄溪只是哀求着,身躯如扑簌枯叶,下一刻就要瘫倒在地。   “...”叶淮凝视着他,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一无所有、灵力低微、只能靠摇尾乞怜,苟活度日的自己。   他并非不能反抗,是因为知道反抗了也会失败,而不敢反抗。   他祈求着命运能够伸出援助之手,能够有人带他离开痛苦的深渊。   但命运从不优待任何人。   只能依靠自己。   而眼前的祁弄溪,显然还没有想明白这一点。   叶淮后退一步。   祁弄溪不是破局的关键,深陷泥淖之人尚且难以自救,何况救人。   叶淮抽出骨剑,手指一寸一寸,抚摸过脊骨的沟壑。   剑锋锋利,鲜血随着他的动作抹在剑上,与之一同倾泻的还有大把鎏金灵力,为骨剑镀上一层金光。   剑锋割破皮肉纹理,叶淮却眉头也没皱一下,迈步向拦住他的屏障走去。   “你要做什么?”祁昭慌忙去拦,然而叶淮直接与他擦肩而过,一簇青赤蹿入视野,祁昭大骇,“叶淮,你有耳朵...角...尾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已然陷入麒麟状态的叶淮一眼也没看他。   他将骨剑高高举起,全身灵力都灌入骨剑中。   祁昭终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你要强行撕开这个回忆?你疯了?你知不知道鲲涟仙君是什么修为?你这个疯子,我们会被浊息撕碎...叶淮!”   叶淮置若罔闻。   透过漆黑的屏障,他似乎能看见那一抹红色身影。   那么近,只要能够撕开屏障,他就能触碰到江荼的衣摆。   叶淮深深吸口气。   对准那道屏障,狠狠砍了下去!   ...   与此同时。   审讯室,江荼的唇角浮现一抹冷笑。   搜魂之术,与魂修所修的控魂术同源同根。   但控魂术要的是操控,将人当做提线木偶来操控,而搜魂术,只需要——摧毁。   所以控魂术难以修习,魂修同样万里无一,但搜魂术,但凡是仙山氏族,几乎没有人不会使用。   即便搜魂术是禁术。   ——禁术,限制的从来不是术法,而是施术者。   仙山氏族,他们有强大的力量,充盈的灵脉,弹指一压将人如蝼蚁般碾死,向来不费吹灰之力。   搜魂之术会直接让施术者的神识入侵被搜者的识海,将自己需要的信息,连根拔起。   ——识海蕴养万物,维护周天运转,被他人侵入识海本就是十分危险的事,而搜魂术带走信息的手段极为暴戾,被搜魂之人重则当场死亡,轻则痴傻疯癫。   简而言之,搜魂一趟,人就跟废了没两样。   江荼依旧没有跪下,数只手强压着他的肩膀,力量大到要将他的骨骼都捏碎,也未能让江荼低头分毫。   “你很有骨气,”鲲涟仙君这句话不知是在评价江荼还是评价他扮演的雪练,“但骨气在空明山毫无用处。”   说着,他抬手掐住了江荼的下巴。   不容置喙的力量,强硬地抬起了江荼的下巴,鲲涟仙君盯着江荼,浑浊的眼睛开始变化,闪烁着不详的光彩。   江荼避无可避,只能与他对视。   光彩好像漫入了他的瞳孔,细密的寒栗爬上皮肤,又往皮肉的更深层次爬去,像成群的蠕虫,悄无声息地钻入识海。   剧烈的痒从识海传来,好像虫群正在啃食着一切,分不清究竟是哪里在痒,骨头缝间、皮肤与血肉的膈膜之间,没有一处不在瘙痒。   痒到极致比疼痛更让人崩溃,江荼的身躯微微颤抖,冷汗很快浸湿了衣物。   蠕虫只知掠夺,甫一进入识海,就不断往更深处挖掘。   这就是搜魂的恐怖之处,哪怕藏在最深层连自己也忘却的记忆,都逃不过搜魂术的追踪。   江荼低低喘息着,搜魂术在他识海中的每一寸扫荡侵略,以毁灭的目的侵略。   他素白的肌肤下浮现出根根青筋,像蛇行的纹路,随着每一次呼吸而搏动。   鲲涟仙君平静,或说是冷漠地望着他,江荼比他想的还要固执,常人早在搜魂的折磨下丢盔卸甲,江荼却生生撑到现在。   鲲涟仙君道:“雪练,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你若不愿认罪,我只能将祁弄溪也一并抓进来,一道搜魂了。”   “你和他,总有一个人会说真话。”   “真话”二字,他咬得极重,好像沁出血来。   江荼不为所动,但他的体内,好像有什么灵魂在试图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看来回忆正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纠正逻辑。   江荼放任回忆自行,任雪练的身影从他身上剥离开,像絮娘一样。   ——任雪练的挣扎陡然停了。   他像失去灵魂的木偶,缓慢地松开倔强的唇瓣:“...弄溪。”   抵抗的识海对鲲涟仙君敞开了门。   属于旁人的灵力侵入识海的刹那,任雪练就因忍耐不住的剧痛而呻.吟起来,最终又变成凄厉的惨叫。   他忍了许久,为了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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