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记忆回来了
这个扯淡的念头也仅仅存活一会,因为我发现周围的景物越发地眼熟。 “轰隆”一声,像是在脑内,又像是在周遭。 短暂的空白后,胸口的痛楚席卷而来,奶奶的熊!老子这是死前回放了?随着剧痛扩散开,记忆如潮水般涌上。 九岁那年被拐走的记忆回来了! 刚放学的我走在回家路上,为快些回家,我抄了小路。小路这个点没人走,忽然迎面来了两个男人,接着我被捂住了嘴巴,强行把我带上车。 我被蒙着眼睛,嘴巴塞了一堆破布,不知给我注射了什么,我一下晕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就是现在这个大牢笼里。 我转头看了看,哪还有什么大牢笼,我置身在云雾里,可能真的是死前回放一生了。 跟我一起被抓来的还有五十多个孩子,他们大多是山村里的留守孩子,要么是流落街头的可怜孩子,或者是不被父母家人关注的孩子,我跟李丽这样正常家庭的孩子就五六个。 我们的牢笼里还有另外两个留守孩子,他是同一个村子的,叫张榜和郑友。两个人被人哄骗说是带他们到城里找父母,然后被抓来了这里,同村的还有五个孩子也一起被抓来。 我们的吃睡都在牢笼里,一日三餐有一个独眼哑巴老人给我们送。洗澡和换衣服每天会有五壮男押着我们去洗澡换衣服,出了牢笼外,是一个山洞,沐浴间在山洞里。 每天早上和傍晚我们会被带出去山洞外放风,四面是高山和围起来的铁丝网,十来个瞭望台,上边都有人把守。铁丝网外的情况我们不知道,肯定还有人把守。 张榜跟我说他们村子一起来的五个孩子消失了三个,他们每天都是半夜被带出去,回来后精神越来越不稳定,变得整个人呆滞木讷。 奇怪的是他们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李丽告诉我,她被抓来一年多了。 跟她一起被抓来的人都没了,她被带出去的时候也不知发生什么事,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活下来。 后来她偷听到原来是她的特殊体质导致她能一直活下来,可只要找到能与她配的体质,那她也会死掉,所以她一直在找机会逃离这里。经过她长久的观察,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离开的。她说这里有鬼镇守,我们能躲开人,但躲不开鬼。唯一的办法就是拿到黄符,用黄符驱鬼。 聊天中我才得知她也是李家村的人,有个弟弟叫李任。她知道我是外公的孙子后,十分地吃惊。 很快我们拉拢到张榜和郑友十多个人,其中菜头和毕文奇是流落在街头被操控的扒手,他们年纪比我大一岁。那时我才知道了人生百态,每个孩子生长的环境那么的不同。 菜头和毕文奇两个人去偷独眼哑巴老头身上的黄符和钥匙,趁着每天送菜来的车子进出,我们跟着车子离开。 计划离开前一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们男生每个人的生日都在同一天,女生的生日也在同一天。那时我对邪术还没有概念,只是看多了林正英的电影和香港鬼片,觉得这不同寻常。 第二天计划开始的很顺利,当我们一群孩子冲去厨房的时候,不巧遇上了唐装女人。 不对,她跟唐装女人长得很像,但她左脸颊上有一颗痣,应该是双胞胎。 果然跟阴山派有关系! 她拿出黑符,弄来了僵尸。 一群孩子只在电视上看过僵尸,现实哪见过这样的阵仗,于是吓得到处逃窜,早已忘了原先的计划。 李丽抓着我的手,带着我和张榜还有郑友和菜头跟毕文奇,屏住呼吸冲出去重围。 我们好不容易从后边的高墙跑出来,有种怪异的感觉袭来。 李丽大喊着:“鬼!鬼来了!” 我们压根看不见,被她这么一喊,几个人都慌了,大家没命往前冲,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们跟李丽走丢。 我头也不敢回,仿佛后边千万头野兽朝我冲过来。 可我知道身边的小伙伴都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那时求生的意志让我不能停下,我知道一旦停下来,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家人。 空气中阵阵的狞笑传来,渗人而恐怖。 原本烈日当空,如今却乌云密布,看着就要暗下来的天,我快急哭了。 好死不死,戏剧性的电视剧桥段发生在我身上,逃命必定遇上摔跤。 老子脚卡住了藤条,摔爬在地上。 只听后边呼啸一声过来,我心道:“完了!” 是时,一枚铜钱飞来,我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鞋踩在树枝上的声音后,我抬头一看,一个模样清俊的男人居高临下看着我,眉峰凌厉,双眼却温和含笑。 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这就他给我的感觉。 他对我伸出手:“起来吧。” “你是谁?”我戒备地看着他。 “救你的人。”他说着,看了一眼四周围,“很快就追来了,走吗?” 我犹豫了一会:“我的朋友们下落不明了。” “有人会救他们。”他说。 “谁?”我问。 “不走吗?”他不答,静静看着我。 我知道这个时候再犹豫,我就走不了了。 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冰,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站起身后,他牵着我往下边走。 我总感觉自己脚下跟生风似得,速度非常快。 “闭上眼。”他说。 我本不想闭眼,可这句话就跟催眠似得,我一下闭上眼,整个人晕乎乎的,左摇右晃。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站在一处小木屋前了。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他松开我的手。 “你是谁?”我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换了种方式,“你救了我,我可以知道你明知吗?” “名字?”他笑了笑,“我姓魏,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希望李家的诅咒到你这里彻底结束。” “李家什么诅咒?”我问。 “记着,在你二十八岁之前,不见萧王。”他说。 “消亡?什么消亡?” 我刚问完,眼前一黑,整个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完全不记得所有的事情。 “豹子!豹子!”耳边虎子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死也得给他震死。 我倒是想应他,可喘口气的力气都没有,胸口疼得全身都麻痹了,只能听到耳边很多人的声音,一声巨响接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