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本命法器
魔蛇的蛇尾早就松开了楚言欢,楚言欢捂着脖子,冷眼看着火海里的魔蛇。 她确实从黑岩玉佩碎片上拿到了风泠的血,她甚至把血和她身上的藤蔓种子融合在了一起。 她的心想事成之术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藤蔓种子融合了风泠的血后,藤蔓流出的液体对魔有天然的克制能力。 就像如今魔蛇那般,那液体对魔蛇的针对性伤害很高。 但藤蔓的能力还是太低了,完全无法直接杀灭魔蛇。 不过没关系,楚言欢完美地抓住了魔蛇的心魔风泠,让魔蛇觉得那藤蔓里的液体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风泠的遗物,飞蛾扑火一般去承接藤蔓给他带来的伤害。 藤蔓同化了风家灭魔的能力,藤蔓里的液体可以源源不断再生的,魔蛇实力再搞也架不住这样一直消耗下去,再不济等下师兄来找她,再让师兄杀掉他就是。 一个罗盘突然兜头盖脸地朝着楚言欢劈下来,楚言欢狼狈躲开,看着发狠的谢翡玉和犹豫的第五延。 谢翡玉这人可不管任何理由,他一旦产生疑心和戒心,可不会调查,而是直接杀人,确保无恙。 “死丫头,按北斗七星方位走。” 声音从脑海传出,楚言欢下意识按照那声音说的做。 然后一脚踏上了发光的阵法,嗖的一下消失在原处。 看着人消失在眼前的谢翡玉懵了,第五延也懵了,两人互相对视,沉默无言。 那边踩入阵法的楚言欢再次被传送到另一个地方。 “死老头你终于闭关完了?”楚言欢刚刚闭关完成就开始冷嘲热讽:“一年多不见你,还以为你又挂一次魂飞魄散了呢!” “啪——” 一股巨疼传来,明明没有在识海之内被打,也不知道朔钰怎么操作的,她的头顶还是生疼,那种熟悉的被戒尺敲打的疼痛一如既往。 “死丫头再胡说八道,老子今天就替天行道打死你个孽徒。”朔钰哼了一声回归正题。 “你倒是凑齐,来了这万器山。” 楚言欢:“万器山?这儿不是飞羽山脉的一个普通山谷吗?就是因为魔族隐藏在这里,布了阵法,才会变成这副魔气肆意的样子。” 朔钰在楚言欢大脑里狠狠翻了个白眼:“谁告诉刚刚那些阵是魔族设下的?” “那阵明显是用灵气支撑的,魔族会用灵气设阵吗?”朔钰气都短了:“不过这片山谷会一片死寂也确实和魔族有关,因为这片山谷下藏着一道和魔界想通的屏障,也就是修仙界和魔界的界门。” 楚言欢惊呆了:“什么?为什么修仙界和魔界之间还会有界门,不应该把魔界和修仙界彻底分割开吗?” “你错了,上古时期的大能任有通天的能力也无法把各界彻底分割开来,每块大陆之间必定还有链接点,比如说凡间和修仙界的界门并不是上古时期的大能特意留下的,而是修仙界后续自己开拓的。”朔钰说起这些来头头是道。 “所以你现在知道了,这山谷之下就是魔界和修仙界的界门。” “你往山上看。” 楚言欢不明所以,但还是抬头望去。 本来是一片寂静的黑夜突然亮起了几抹光,绿色的荧光从山腰没出,在空中飞舞。 楚言欢眨眨眼:“萤萤火虫吗?” 朔钰:“” “不是,那是法器的器灵。” 在那绿色荧光亮起的一瞬,朝霞从天边燃烧,照亮了整座万器山。 火烧云灿烂辉煌,不过数十秒把一切照亮。 无数流光溢彩的法器坐落在山间,不愧对那万器山的称呼。 楚言欢被眼前的一切惊艳到了,她闪闪发光的眼睛内满是震撼。 “在两百年前,万器山下的界门曾经松动过一次,魔气沾染了整座万器山,当时修仙界的大能察觉到异常,纷纷赶来镇压,但界门松动没有那么好处理,他们无奈只能仿照上古时期,以身镇压,他们身归天地后本命法器也遗漏在了万器山上,继承了他们主人的意志,一直守护着万器山。” 楚言欢微微出神:“师傅,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当年封印界门的大能之一吗?” “不,但有点类似。” 楚言欢嘴角抽了抽,师傅您不觉得这话前后矛盾吗? 朔钰微微咳嗽:“你前世的本命法器就在万器山内,去寻吧,寻到了你的修为可以恢复一小半了。” 楚言欢戏谑道:“那我的记忆也可以恢复了?” 本是平常的一句玩笑,曾料到朔钰如同听到什么禁忌般大吼:“不可以!” 楚言欢愣在当场。 朔钰似乎意识到他的反应太大,平复了一会道:“你死前心魔很重,如果你在这里恢复记忆,你会入魔的。” 入魔! 楚言欢没想到会从朔钰这里得到这么一个答案,曾经的她居然会入魔吗?她曾经经历过什么啊。 “先不说这些,去找你的本命法器吧。”朔钰悠悠叹气,包含了太多的无奈。 楚言欢知道朔钰不会再告诉她前世的一点东西了,沉默地走进了数万件法器当中。 法器上跳动的绿色器灵们都很喜欢楚言欢,在她靠近时全都涌上前去,在她身边蹭来蹭去。 但楚言欢没有触碰这些器灵,因为她知道,这些都不是她的本命法器。 在哪里呢? 走了不知多久,看过不知多少法器,楚言欢逐渐感到了疲累,有些烦闷地靠着一棵树坐下。 等等,树? 魔气肆意之地,拿来的植被。 楚言欢翻身,手掌抚摸上树身,指尖陷入树身缠绕的菟丝子中间。 这棵树看着很老,且生机不再,它如同垂暮的老人,在朝阳之下已然有种到达生命尽头的枯槁感,连同那寄生的菟丝子也失去了生命的光泽。 楚言欢心头再次涌现出那种强烈的情感,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召唤她。 犹如宿命连接,楚言欢猛然抓紧了菟丝子,用力往下一扯。 无数细小干枯的藤蔓落下,成为地上的枯土,树身崎岖的纹路逐渐显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