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扑腾的花蝴蝶
红尘客如同惊弓之鸟,立刻哀嚎起来:“我滴娘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五延:“楚道友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个语气与其说是问楚言欢,倒不如是问谢知非是否和楚言欢说过什么。 楚言欢摇摇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第五延不说话了,但红尘客立刻屁滚尿流地爬到楚言欢的面前,白色的长袍丝毫不顾及地甩到地上。 “道友啊,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凄凉,自发现魔气的那天起我的修为就开始絮乱,我本来以为是我最近情绪起伏太大的原因,于是就在曲道友的住所里闭关写文去了。” “结果不写不知道,越写我的修为就砰砰砰地往下降,我的修为本就不高啊,还往下降,那我还要不要活了。” 红尘客委屈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在楚言欢抗拒的目光中放开了楚言欢的脚,然后拿自己的袖子擦了擦。 第五延脸色也不太好地认同道:“确实,我的修为也降了,后来我发现只要我和红尘道友相距不超过一公里,那红线就不会发作,于是这几天我们都待在一起。” 楚言欢避轻就重道:“我和白城主的妹妹应该是和你们一样的情况。” 第五延深深看了楚言欢一眼:“但是你和白城主的妹妹这几天并没有待在一起。” 通透如第五延怎么会猜不到楚言欢前几日抱在怀里的那只白狐正是白璃呢? 楚言欢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说:“连我师兄都不知道那个石头是什么东西,你觉得我会有办法吗?白城主前几天来找我把白璃带走了,可能是妖国有什么法器可以暂且先镇压白璃的情况吧,不过我最近身体确实无异常。” 第五延神色不太好地带着红尘客走了,留下楚言欢也变得有些凝重。 她一个闪身进入到自己的识海。 朔钰正在她识海的方寸之地内倚着摇椅,两条银色的锦鲤还在她识海内畅游。 朔钰掀了掀眼皮:“怎么了?” “师傅,那个因果石导致的魔咒真的没有办法解开吗?”楚言欢闷闷道:“我最近总有种心慌的感觉。” “当然有办法解。”朔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楚言欢眼前一亮:“师傅你有办法?” 朔钰突然很认真地看了眼楚言欢:“世间任何毒药咒法都有解,单看你知不知道,有没有发现而已,不过你们身上的咒我暂时只能压制不能解除。” 楚言欢:“” 那你说个毛线啊! 第五延和红尘客发生了些什么楚言欢不太清楚,但当他们在比赛场上出现时,红尘客已经穿上了第五家的族服,站在了第五家的队伍里。 楚言欢穿着蓝白的天规院弟子服,饶有兴致地扫了眼分门别类泾渭分明的各大势力,目光不免在熟人身上落下。 寻寺坊的谢翡玉一如既往的装范,蒙着一条白纱摇着折扇,在一众浅色弟子服的寻寺坊中一席红衣仿若扑腾的花蝴蝶。 在谢翡玉察觉到视线朝楚言欢看来时,楚言欢恰好移开眼睛,看向第五延和红尘客。 第五延依旧被第五家族的族人们拥簇在中间,外表冷酷,但出手扶住身边年龄尚小的一名族人时脸上还是破冰般露出了一丝柔和。 站在第五延身边的红尘客仿佛一只战战兢兢的小鸡崽子,一身和过往不符的玄色衣衫让他看着灰扑扑的,在第五家族族人不解的眼神中充当着天鹅里唯一的一只丑小鸭。 站在第五家外围,和第五延离得远的两个年级不大的少年凑在一起说话,目光时不时偷瞄着他们的少主。 “少主好像瘦了,也变沉默了好多,之前少主可和蔼了,和现在差别有点大。” “对啊,听我娘说我很小的时候玩闹得厉害,不小心撞到过少主,那时候少主身边的近侍脸色都变了,我娘也吓得快昏过去了,但后来少主把摔在地上的我扶了起来,还塞给了我一颗糖,虽然我不记得了。” “卧槽,你小子这么幸运呢?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楚言欢笑着收回眼神,看着天规院里逐渐分成两派的弟子,耸耸肩朝着严青石曲岚和李畅凤蓝桃桃她们已经组建好的队伍。 而另外一队是以烈阳院为首的,以及和烈阳院关系极好的内院弟子。 这边队伍里领头的是严青石和另外一位楚言欢未曾见过的天规院弟子沐箫声,和楚言欢同处元婴期,楚言欢来的这一年里一直在外历练,还是因为修仙界大比才回来的。 沐箫声站得笔直,朝着楚言欢允自一拜,显然是一位和严青石一样正经严肃的弟子。 “师叔好。” 楚言欢笑嘻嘻地点头:“沐师侄打算如何安排?” 沐箫声:“这次的秘境是修仙界几位大能打造,倒是没有地图流传出来,秘境传输一般会随机分配地方,我觉得首要任务是我们要汇合。” 说着沐箫声掏出了一把蚕蛹:“此乃寻踪蝶,蚕蛹化蝶后互相有感应,可互相吸引,这些是同一批培育的,到时跟着寻踪蝶定然能找到同伴。” 沐箫声非常认真地看着几位修为低下的弟子:“这次大比修改规则,不分境界按照积分分出名次,你们修为较低,要尽快找到同伴互相照应。” 严青石也语重心长地补充:“大比之内名门正派不会对修为较低的参赛人员下手,但保不齐有些手段狠辣不择手段的,遇到那些人,绝不要和他们硬碰硬,合适的时候投降离开” 啰哩啰嗦担心底下弟子安危的沐箫声和严青石所说的话显然没有得到第一次参加修仙界大比的弟子的重视,他们兴高采烈地左右观看,十分没有大宗门弟子的风范。 沐箫声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近弹了一个弟子的脑门,抬高声音:“听到没?” 这次终于有三三两两的人回应,一双双眼睛在周边亮晶晶地看着沐箫声,令人不忍心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