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就知道是你。” 　　 秦裳看了一眼窗边：“咱俩这样说话着实有点不太好，你容我先去关个窗户。” 　　 楚怀朝看着她穿的比较单薄，便走向窗边：“等着。” 　　 他将窗户关上，再次来到了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现在可以了吧？” 　　 秦裳想要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却被他死死地拽住。 　　 “喂，楚怀朝，我现在依旧是他的才人，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 　　 楚怀朝却依旧没有放开她，反而攥得更紧了：“明日本王便去找他将你要了，以后你就是本王的王妃，不再是他的才人。” 　　 秦裳不敢相信这是这个时候的楚怀朝会说出来的话。 　　 他的确不太正常，难道他真的有了之前那个时候的记忆？ 　　 秦裳试探道：“你真的是镇北王吗？” 　　 楚怀朝将她的手拿起来放在他的胸口：“当然，不然还能是谁。”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楚怀朝将她拉到床边坐下：“第一次见面？阿袖，别装了，你也有那些记忆吧。” 　　 “虽然本王并不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但本王的的确确经历了数十次的人生。” 　　 “而且是几乎大同小异的人生。” 　　 “还有最重要的是，本王有记忆以来的第一个人生中遇到的那个秦裳是你。” 　　 “在后来的几个人生里，本王也都会遇到一个秦裳，但本王知道那都不是你。” 　　 “你知道本王等了你多久吗？” 　　 秦裳的整个世界观在这一刻被震撼了。 　　 他不是一个NPC吗？ 　　 为什么会有那些所有的记忆？ 　　 游戏重启后，难道他的记忆不应该重启吗？ 　　 秦裳开口问道：“那你说的第一个人生结局是什么？” 　　 楚怀朝看向她：“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你还记得的吗？” 　　 “当时我们还在皋州城楼上，明明他都已经死过一次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的事实是他活了下来。” 　　 “也就是那个时候整个世界开始变了，你突然不见了。” 　　 “本王再次回到了在雨花阁第一次遇到你的地方。” 　　 “可遇到的那个人却不是你，她的样貌身份都是你，可灵魂却不是。” 　　 秦裳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记得当时系统提示，有NPC产生了自我意识。 　　 这个人或许就是楚怀朝。 　　 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有了像人一样的记忆。 　　 即便是游戏重启了，他也还是记得所有发生的一切。 　　 可是006怎么了？ 　　 她记得当时系统说006系统做出了超出设定的行为…… 　　 006的数据被移除了？！ 　　 006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阿袖，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再见。 　　 而后系统又一次提示006系统做出了超出设定的行为…… 　　 游戏世界从那里开始就崩了。 　　 秦裳突然感受到一阵窒息的痛。 　　 她的心口似乎有什么重物压着，让她难以呼吸。 　　 心里难受的不行。 　　 她的眼睛被憋到通红，泪水不自觉流了出来。 　　 楚怀朝看到她这个样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办：“你怎么了？” 　　 “怎么哭了？” 　　 秦裳从床上站起来，看着周围的一切。 　　 看着眼前的楚怀朝。 　　 从前她和006的对话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当时她被完颜烁抓走，在马车上的时候，秦裳曾经问过一句。 　　 如果这一次我必死，你会不会想办法救我？ 　　 006开始回复了一句：我办不到。 　　 秦裳又重复了一句：我问的是你会不会。 　　 他说，如果可以，他会。 　　 当时她问他后续剧情节点的时候，他说不能告诉她。 　　 那是剧情大节点，如果改变会改动整个剧情线。 　　 所以当时城楼上那场就是他说的大节点。 　　 她一意孤行什么都不顾改变了剧情。 　　 导致后面剧情发生大的转变。 　　 虽然她不清楚原本应该是什么样的。 　　 但联想这一切，她似乎明白了。 　　 当时发生的那一切，原本她应该和他一起被当作bug抹杀。 　　 是006做了什么，才让她躲过了杀机。 　　 整个世界也因此出现了巨大的bug。 　　 现在的楚怀朝才会记得那些事情。 　　 所以是006用自己的命救了她是吗？ 　　 秦裳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她痛得不行，她慢慢蹲了下来，坐在地上搂着自己的双腿痛哭。 　　 他不就是一个AI吗？ 　　 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啊。 　　 为什么。 　　 楚怀朝看她这个样子，也蹲下来去轻抚她的背：“阿袖，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怎么突然哭的这么伤心？” 　　 “有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跟你一起解决的。” 　　 秦裳抬头看向他：“你解决不了的，谁都解决不了。” 　　 她依旧带着哭腔。 　　 “这世上还没有本王解决不了的事。” 　　 “只要你说，本王都给你办成。” 　　 秦裳却哭的更厉害了：“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虚构的，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去反抗。” 　　 “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秦裳将他推开：“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楚怀朝却伸手抱住了她：“不，本王好不容易找到你，怎么会让你一个人难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裳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她知道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 　　 毕竟在他的脑子里这些无异于天方夜谭。 　　 “你不会明白的。” 　　 “你不说本王怎么会懂，你说出来本王一定会明白。” 　　 秦裳将他推开：“如果我说你只是一个npc，一个虚构的人，你根本就不是真实存在的人，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楚怀朝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循环，他听了秦裳的话之后突然恍然大悟。 　　 “你是说本王就像是那话本里的人一样，只是那人笔下的一个角色，并不是活生生的人？” 　　 “对，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虚拟世界。” 　　 “所有人都是他们创造出来的角色罢了。” 　　 楚怀朝看向她：“那你呢，你是什么？” 　　 秦裳突然苦笑：“我，我应该是一个真人，可现在我也不确定了。” 　　 “说不定我也是别人创造出来的一个玩家罢了。” 　　 楚怀朝拉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你感受到了吗？” 　　 “心跳，温度，触感。” 　　 他又从她头上摘掉一个发簪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有鲜血流出来。 　　 “我的血是热的，是红的，被刺破的手指也会痛。” 　　 “你说我是虚拟的，可什么才是真的？” 　　 “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秦裳被他的举动惊到，愣了很久。 　　 是啊，什么才是真的呢？ 　　 那006呢？ 　　 他是什么？ 　　 他消失了，是真的再也不会出现了吗？ 　　 他真的为了她被抹杀了吗？ 　　 可她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难道就是证明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不，不对。 　　 她不应该这样活。 　　 她看向楚怀朝：“我明白了，谢谢你王爷。” 　　 “我不会再纠结这些，你既然能记得以前，那也要好好活着。” 　　 “用你自己的方式好好活下去，只是就此忘了我吧，我既然要好好活着，就会好好做好他的妻子。” 　　 “我们以后就——” 　　 他好不容易哄好了她，可她却要跟他断绝关系。 　　 他怎么会允许。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所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要抛弃本王而选择他吗？” 　　 秦裳认真解释道：“对不起，王爷，我之前和他说好了，会一直陪着对方。” 　　 “我不能食言。” 　　 楚怀朝怒道：“秦裳！本王不允许！” 　　 “上一次是本王错失了先机，这一次本王不会再让你在他身边！” 　　 “你只能是本王的王妃！” 　　 秦裳望着他：“楚怀朝，你冷静一点。” 　　 “你要抛弃本王，跟他在一起，你要本王怎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