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修士拖着身体爬,不停求饶, “人都是邬长老杀的!和我无关啊,我拿钱办事,就杀了一个而已....” 林疏面若冰霜,“手下败将不配谈条件,别说一个,敢欺负我的人,我就叫你们有来无回,神魂俱灭,这就是我的规矩,记住了!” 林疏一个响指:“镇!” 阵法强势落下,树林中回荡着骨头碎裂和惨叫声。 九华门弟子目瞪口呆, “宗主好像站在原地都没动过,这就赢了??” “阵法师打架也这么牛的么?” “我竟然看见传说中的徒手捏阵法了...太强悍了!” “一个阵法就灭了六个筑基?!” “她...还是人么。” 元澄仰天长舒一口气,“我就知道一定能赢!” “爽!”岑山拳头砸地面,泪流满面,“憋屈了这么久,就今天最过瘾!” 邬长老躺在地上,浑身骨头都碎了,竟然还留有一丝意识,老眼浑浊,两行泪流淌。 “我是邬家血脉...我是天才...我14岁就筑基..我...” 他本来是必赢的,在邬家他是中流砥柱,邪教拉拢他,送来数也数不清的灵石,不管邬家和邪教最后谁得手,都一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都怪你林疏!杀了邬庆坏我好事,又夺走藏有九华门最高功法的月华镯。 邬家四处追杀我,邪教把我当成弃子!都是你的错! 他咬牙切齿,默念一段咒语。 埋伏隐匿云层中的三条黑角蛟瞬间变得狂暴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地面的九华门弟子,速度之快带起阵阵风雷声。 叫声听得他们内脏疼痛。 邬长老喷着鲜血,“我就是死,也要多带几个人下去!你来不及了哈哈。” “令渊!”林疏反手,将邬长老的神识强行抽离装入瓶子内锁住。 “在。”树上打盹的令渊瞬间闪到半空。 三只黑角蛟朝突然出现的令渊张开血盆大口。 “哼,”令渊眼里尽是上位者的冷漠,“见了祖宗还这么没礼貌。” 他赤瞳幽亮,恐怖强势的血脉压制撕裂三只黑角蛟肉身。 砰—— 黑角蛟长长的身躯扭动着坠.落地面,化成几滩血水。 林疏面色不大好,刚刚赶着时间筑基太累了,又吞了大量丹药,身体就像是在铁匠铺里捶打了一番似的。 为了开阳真人那几样东西,真是累坏她了.... 她脚步虚浮,仰头几乎睡过去。 令渊不动声色扶着她后腰,灵力缓缓流入她气海内。 “多谢。”她依旧是没什么感情的冰冷语调。 令渊不甚在意,这个小师妹总是这么拧巴,做事非要一条道走到黑也不肯回头。 回到九华山,天已经快亮,林疏倒头就睡。 令渊看着林疏,叹气,忍着妖力反噬灵魂带来的头痛,拿出炉子继续炼丹。 时间不多了,得多给她备点丹药.... 林疏这一睡就是五日,恰逢她打赌的一月之期。 醒来时,她偏殿外的山门处,吃食礼物拜帖都堆成山了。 扫地的弟子远远张望着安静的偏殿,嘀咕, “你们说,宗主什么时候出来呢?” “都五天没动静了,饭也不吃,宗主是不是嫌弃咱们走了?努力啊大家!” 练功的弟子奋力捶木桩, 每个人都翘首以盼,但是有命令在,他们谁也不敢靠近。 岑山也有些自责,当时说话太直了点,是不是过分了没想到她还真的筑基成功了,这么恐怖的修炼速度,连老祖宗也比不上。 不,整个北渊都没听说过。 自己当初还觉得她当不了宗主,可现在的情况是,九华门根本没资格求她留下当宗主,这么厉害,肯定会去更大的地方,哪里瞧得上九华门。 唉,等她醒了先去道歉吧... “啊——” 偏殿内传出林疏一声惊呼。 宋玉竹带着女弟子们破门而入,“宗主怎么了!” 其他弟子也把外面团团围住,“怎么了,怎么了?” 林疏站在门口,一手提枕头,一手持烛台,一脸慌张瞄着内殿。 宋玉竹也小心翼翼挪着步子,顺着宗主看的方向看。 透过缝隙可以看见屏风后的床榻一角,宽大的墨色衣袍下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爬动! 林疏放下枕头,灵力牵引一点点拉开那件衣服。 看到是个人的瞬间,林疏表情犹如晴天被雷霹了一遭,“师兄?!” “师兄?” 身后弟子们面面相觑,那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五官棱角分明透着冷峻,眼睑微垂,呆呆坐在床榻边上看上去刚睡醒,衣服太大导致他想站起来又跌回去。 “这哪来的小孩儿啊?” 林疏盯着那张脸,太眼熟啊。 她第一次见令渊他就这个模样,少年老成,一脸稳重冰冷,昆吾山之光,后来...他就成了人人喊杀的大魔头。 不是他怎么变小孩儿了? 宋玉竹低声附耳,“宗主,他长得和那个妖族男人好像,该不会是....他的孩子?” 林疏拍手,“没错,” 这件事情不好解释,她和令渊的事情更不好解释, 给令渊找了小号的衣服,小令渊一头雾水,但静静跪坐在偏殿。 门外送衣服和餐食的弟子谁也不敢进去,“你去。” 元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了不了?” “要不大师姐去?” 岑山夺走托盘,“整天就知道麻烦师姐,自己怎么不进去!” 他们推岑山肩膀,“那二师兄你去呗,” 岑山拿着托盘,愣是半天抬不起脚,那个妖族的修为他们有目共睹,太可怕了... 妖族血脉相传,万一这小妖族少年暴走了咋办。 岑山把托盘往旁边一推,“宗主你自己去!” 林疏侧身躲在门边,欲哭无泪,“别这样,我也不敢...” 她以前就听大家说令渊身负强大力量,难以自控,为了活命才上了昆吾山,那年他才十六岁,山门跪了十五日,师父为了不让他的力量祸害世间,才出面亲自收下教导。 刚入门的那二十年,令渊都是独自在禁地修行,不能和任何人接触。 连师父都忌惮的力量,她也害怕呀!万一暴走了她哪晓得怎么控制。 林疏盯着少年那张清正无公害的脸,黑发,琥珀色眸子,看上去就是从前的师兄,还没大开杀戒。 她反复做了心理建设,迈开腿子进去。 “姐姐,我是不是很让人讨厌?” 林疏尚未开口,小令渊就仰头看她,眼眶微红,眸子像碎掉的星星。 “......”林疏大惊失色,觉得被当场暴击了。 好...好厉害,小小年纪就学的一手好茶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