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沈娃的信 沈六深吸了口气打算向黄猛道出缘由,近段时间来他多次的梦到大哥和二哥,他也想尽快的解脱。他看了看近处阎王婆子的坟冢,又抬头看了看这片山幽幽的说:“咱这山真好,可就是近几年的脏东西太多了。” 黄猛并没有完全认同他的话,黄猛说:“六哥,大队上都学了好几次了要破除迷信,你真相信有什么鬼神的啊?” 沈六叹了口气说:“兄弟啊不是我不信,是我看到的不得不让我信,你知不知道,沈三和沈四死之前都做过同样的梦,梦里都有同样的人,都是尖下巴很瘦很瘦的那种人,还有个女人再找他们要财宝。” “那是狗人啊,我兄弟也是遇到的狗人才…..才。”黄猛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兄弟。 “对了,怎么还有财宝呢?”黄猛沉寂一下心情问。 “是啊,我也是后来听沈娃说的,死孩子山还有旁边的黄坟子岗上肯定是有财宝的,我们兄弟四人都得了一些,不过又被我前面说的那尖下巴的瘦人拿走了,前段时间阎王婆子从山上把活死孩子抱下来,哦,他现在叫黄三,是咱黄家的种。”说着他剧烈的咳嗽着。 吐了口粘痰,沈六继续说:“从活死孩子黄三下山开始,沈三他们就发现了每天晚上红眼子野狗就会到阎王婆子家送金豆子或者其他财宝,沈三说那些东西都是埋在土里的,仔细闻闻都能闻到死人味,我说过很多次别再要了,那是野狗给阎王婆子让阎王婆子养孩子的钱,可是他们非要去拿,结果老大老二就死了,老三一只认为老大老二的死跟阎王婆子有关系杀了她后,就离开这里去了东北。” 说完他拿出了一封破旧的信,信是沈五也就是沈娃写给沈六的。看着厚厚的而又皱皱巴巴的信,黄猛相信这里面应该会有一些秘密。黄猛说:“这里不安全,我想回家看可以吗?” 沈六点点头说:“给你就是让你看的,你看完千万别给别人说,记住就你自己才可以看。”说完他转身打算离开下山。 看了看旁边的阎王婆子的坟冢黄猛忽然想到有件不太对劲的地方,他赶忙站起来问沈六说:“六哥慢走,我问一下是谁埋的阎王婆子?” 沈六说:“是我,一开始我埋在咱队里的坟地里,后来玻璃花和地不平非不让阎王婆子进祖坟,就刨出来埋在这里了,说她就应该在这里。” 又是玻璃花? 黄猛想:“看来这玻璃花是跑不了了。”正在想着李建明和黄磊嘻嘻哈哈的走了过来,看他俩拿的口袋里似乎装了很多活物。 果然黄磊还没到跟前就举着口袋骄傲的说:“我和建明追过去一看你知道我们看到什么了?” 黄猛迅速把信装进口袋,他不是不信他俩而是还没弄明白之前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黄猛笑呵呵的说:“你们不会看到一窝地老鼠吧。” 李建明笑着说:“哎呦!太多了,整整的一大窝,就算是几年前这么一大窝都难找。” 黄磊也兴奋的说:“回家都扒了皮晾上,过些日子再吃。” 黄猛说:“这个时候能抓到那么多地老鼠真是不容易,现在连粮食都没有这些老鼠吃什么呢?” 黄磊说:“管它们吃什么,我们吃什么都不知道呢。” 李建明敲了黄磊一下说:“这就是你为什么是你,猛子哥为什么是孟子哥的原因了,猛子哥想的多想到长久。” 三个人嘻嘻哈哈的下山去了,下山的路上就遇到了上来取猎物的黄彪和蒋能,黄彪看到两个人鼓鼓囊囊的口袋想都没想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愤怒的说:“你们是不是把我们下的笼子里的地老鼠也给拿了?” 有黄猛在身边,所以黄磊和李建明也不怕黄彪,李建明说:“别瞎嚷嚷,说什么呢,我们这是自己抓的。” 蒋能拉住黄彪说:“你也不长眼,套住的地老鼠不会再那么有劲了,你看他们口袋里的老鼠上串下跳的一看就是刚抓的,不是在笼子里的,走吧,你要想跟我学打猎还得多长眼。” 说完绕过三人冷漠的往前走去。 黄彪却在后面抓着头皮说:“不过我就不明白了,这大白天的地老鼠动作那么快你们怎么抓到的?下药了?” 李建明说:“先看到有树叶动弹,跑过去就看见一窝。” 黄彪“哼”了一声说:“真要那么好抓,全村就不愁吃饭了。”说完他摇摆着离开了。 看着黄彪怀疑的样子黄磊气不打一处来,刚要骂人,李建明说了:“对啊,地老鼠没那么容易抓,而且看咱们身后树的晃动的幅度,一个小地老鼠不可能那么大的力气,最起码也得是狐狸而且还得是大的狐狸才能制造出那种晃动的幅度。” 黄猛十分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说:“你们还没明白吗?我们身后有眼睛。” 两人十分吃惊赶忙回头看,却被黄猛制止,黄猛说:“别看了,我们赶快回家吧。” 李建明说:“孟子哥你说是什么人?” 黄猛没说话,黄磊却说了:“是不是红眼子狗或者是半截老妈子?” 黄猛还没说话,他用下巴指了指前面说:“别说了,赶快回家吧。” 走了几步李建明说:“对了,猛子哥我们过了王把式上吊死的地方了,那地方昨天晚上有新土,要不要再看看去。” 黄猛摇了摇头说:“不行,听我的我们赶快回家。” 两个人都觉得黄猛的行为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俩觉得可能沈六和黄猛说了什么重要的话。其实,黄猛是为了赶快回家看怀里的信,这封信上肯定记录着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三人匆忙的回到家里,汤文静鼓着肚子站在门口等着,远远看着三个人手里鼓鼓囊囊的口袋赶忙就迎了上去。 黄猛舍不得让汤文静干活,他把手里的口袋递给李建明说:“你俩收拾收拾吧,找出两个大的不用剥皮直接送大爷爷那里,今年冬天里用地鼠的皮子给大爷爷缝个耳朵暖子。” 进门口黄猛就把门插上了,李建明还在门口往外伸着头看,黄磊问:“你干嘛呢?” 李建明说:“我看看还有没有人盯着我们?” 来到里屋黄猛就把房门关上了,汤文静知道他在忙也就随他去了,黄猛打开这个皱皱巴巴的信,见信上写着: 吾弟亲启: 见字如面!吾弟可好! 我如今在东北生活,十分惦念你和村,不知道我走后你可安好,村里再无事发生吧。我想我走后村里也不会发生其他事了,毕竟该走的人也走了。 到现在我想可以和你说一些关于咱家的事了,弟你可记得小时候我给你说过的关于黄鼠狼子杀人的故事吗?小时候我给你说你是不信的,现在信了吧。沈四的死和我小时候在假阎王家看到他二媳妇的死法是一模一样的,喉咙里钻进整整一只黄鼠狼子,拽都拽不出来。沈三的死我不清楚,但沈四的死一定是和阎王婆子有关系的。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很小,但我已经开始记事了。阎王婆子托老油头在村外找了一个怪道士,那人披散着头发,穿的花花绿绿的,腰间绑了好多红色的线,线上捆着古旧的锁,而且手里抱着大葫芦。那道士把大葫芦里的酒倒出来给黄鼠狼子喝了后,那黄鼠狼子就发疯了,他把假阎王二媳妇的头发给喝了酒的黄鼠狼子闻一闻,那黄鼠狼子就跑开了,当天夜里假阎王的儿媳妇就被黄鼠狼子钻喉咙给钻死了。 阎王婆子可能已经忘记当初找道士作怪的时候我在身旁了,老油头也知道这个事,但是老油头收了阎王婆子的好处费肯定不会说的。现在黄鼠狼子又开始杀人,我真真想不出咱村除了阎王婆子还能谁办出这事来,所以我杀了阎王婆子跑了,我要不杀她,她肯定会对付我。 吾弟,别看阎王婆子现在看上去很老实,可在之前她可是个害人精,害死了二媳妇也害死了爹,只是我没有直接的证据。 那时候假阎王的二媳妇死后,爹悲痛欲绝,我深深记得他每个夜晚都会喝酒到不省人事,第二天继续当工上班。我爹知道害死二媳妇的是阎王婆子后就找她理论,可阎王婆子却死不承认,我爹只好放出话让假阎王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假阎王就在家毒打了阎王婆子,之后只要看阎王婆子不顺眼就殴打她,那阎王婆子受罪的很久记恨起爹来。 爹是死在死孩子山上的,他去打猎被红眼子狗咬断了脚筋,饿了三天三夜被人找了回来。回来后眼睛不知道为何已经看不见了,精神也出现了幻觉,他说他看到了什么金银财宝,什么和山一样高的金沙,还有一箱箱的珠宝首饰,还有拿枪的侍卫把守,说着说着就烟气了。后来村里人去山上找爹说的山一样高的金沙,一箱箱的珠宝首饰却没能寻得,别说拿枪的把守,就连一个红眼子狗都看不见。吾弟,你想一下整个村子里除了阎王婆子谁还认识怪道士,而且爹毕竟对阎王婆子造成了威胁,所以我说爹是阎王婆子害死的是有一定根据的。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你必须要知道,就是村里的老油头,切记吾弟,距离此人远一些。村里人我谁都不信任除了黄猛,我给你说的事情,在适当的时候可以给他说一些,但是若有风吹草动记住这封信马上销毁。切记! 我给你说一下老油头的事情,老油头根本不叫老油头,他是黄庆的亲叔叫黄安全,也就是说是黄庆爹的亲弟弟。黄庆的爹从黄庆还是小时候就去参军了,一直没回来,后来他们家莫名其妙的发家了。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发家的,就连那时候的假阎王都害怕他们,假阎王以前给阎王婆子说话的时候我无意中听过一嘴,假阎王说黄庆和黄安全的家是不能得罪的,他们都是政府的人,得罪了是要杀头的之类的话。再后来黄安全和黄庆叔侄俩闹的不愉快就分家了,也不知道为何闹得矛盾,听说有天晚上黄庆差点把黄安全的腿打断,从那之后黄安全就净身出户了,出户后改名叫黄油子,时间久了人们就叫他老油头了。可黄安全的哥哥也就是黄庆的爹一直都没有回来过,可总有人给他们家寄钱,我那时候小,爹给假阎王家看家护院,黄庆家那时候在假阎王家对面,我天天就在黄庆家和阎王婆子家玩,总能看到有人给黄庆家送一箱子一箱子的钱。 我记得那天晚上爹又喝多了,就熄了灯睡着了,我一个人没事干就趴在窗户上看,我就看假阎王从他屋里抬出一口大箱子,轻手轻脚的放在院子里,大箱子里似乎有一个活物,没一会老油头就和我之前说的怪道士一块来了。我清楚的看到老油头的手里托着一个葫芦,这个葫芦我认识就是那怪道士的葫芦,之前怪道士从葫芦里倒出酒来让黄鼠狼子喝了黄鼠狼子才杀的人。 老油头还给问那怪道士要一本什么书,那道士说书很快就会现世,那道士说话很奇特有点像戏文,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之后他们就打开了大箱子,打开后就闻到一股极骚的味道,箱子里显然是很多的黄鼠狼子。然后老油头把葫芦上面的塞子打开,把里面的酒洒向箱子里的黄鼠狼子,很快黄鼠狼子就喝起来。见黄鼠狼子快醉的时候,那道士开始在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就看到黄鼠狼子拼了命的往外跑,我那时候吓坏了在房间里一动不敢动,他们也没有注意我。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做了一场梦,还兴冲冲的出去玩,可一到村头就听说村里的独身老头-----黄表舅被黄鼠狼子吃了,把脑袋都吃掉了。我想跑去看,被爹拦住了,爹似乎知道什么,我记得他给我说:别管闲事。 我小时候的记忆长大后大多就忘记了,可这两件事在看了家人死去后就慢慢的记了起来。吾第!你生性淳厚,会有好报应。记住,村里的是非一定要远离才可脱身活的长久。我在东北过活的挺好,在煤矿上班,弟可放心。若有时间,有机会定会回去。 兄:五 看着沈五也就是沈娃的信,黄猛的怀疑视线开始发生偏差,他万万没有想到恰恰是漏掉的人----老油头,成了村里蹊跷之事的知晓之人更是当年黄鼠狼子杀人的操控之人,可他为何要让黄鼠狼子害死黄老舅呢?还有那老油头到底和黄庆发生了什么矛盾,原先那么富有的他们为何现在两家都过得那么贫苦。再有就是老油头找怪道人要的什么什么书到底在哪里?信上说要现世了,是什么时候现世的?这一连串的问题让黄猛怎么想也不明白,最后他干脆把信揣进口袋起身去天井站一会。 天井里十几个地老鼠已经被扒了皮赤裸裸的凉在天井里的竹竿上,扒了皮的地老鼠呈粉红色,焦黄的牙齿翻露着看着让人恶心,让黄猛看的心烦意乱。而案板上黄磊已经开始熟练的拿着刀手起刀落的把几只地鼠砍成小块了,正看着黄磊的动作,门开了李建明回来了,他沮丧着脸把手里的地老鼠往黄磊案板上一放说:“大爷爷说不让送了,要是再送就等着挨他骂吧。” 黄猛笑了笑,他知道大爷爷是为了让汤文静吃上好东西,他给汤文静说:“大静做一碗给大爷爷送过去吧。” 汤文静说:“好,但是拨好皮的别凉在天井里,邻居看见会来借的,都拿进里屋。” 黄猛说:“你给我包上几个,我给你爹送过去几个。” 黄猛来到汤存喜家,汤存喜也是老猎人隔三差五也能弄点野菜和野物,尽管如此一家人还是饥饿的很,毕竟粮食没了野物也就少了很多。黄猛把地鼠放在汤存喜的天井里说:“爹啊,昨天上山弄了点地老鼠。” 汤存喜说:“家里有,你们在家里吃就行了,不用拿过来。” 黄猛说:“打了好多呢,等年下拿皮子给爹做个护膝。” 汤存喜非常满意黄猛这个后生,自从闺女嫁给黄猛后,没有儿子的唐存喜早就把黄猛看成自己亲儿子了。汤存喜问黄猛:“大静身子是不是越来越笨了?” 黄猛点头说:“是啊,也懒了,不过没事,家里人多,我都让建明他们做了。” 汤存喜点点头说:“放下一只把,等忙完我做完给大爷爷也送过点去。” 黄猛没说话放下地老鼠后就打算走,却被汤存喜拦住了,汤存喜说:“留下一直就行,我和你妈吃不了多少,你和大静就不一样了,你又要照顾家又要照顾大静的。” 黄猛固执的还是要放下,汤存喜生气的把地老鼠塞进黄猛的手里说:“我的儿你要是在不听话我可生气了。” 黄猛知道汤存喜的脾气也就拿上了,刚要转身出门想起来一件事就问汤存喜:“爹,你知道老油头叔和我黄老舅的事吗?” 汤存喜说:“他俩,你怎么问他俩的事了。” 黄猛说:“我就是想知道。” 汤存喜说:“他俩的事知道的人还真不多,我也是隐约知道的,那时候我经常跟着你黄老舅去山上打猎,他给我说了一嘴。当时是大半夜黄老舅一个人去死孩子山上打黄鼠狼子,就碰见老油头在挖什么东西。黄老舅就问了一嘴,那老油头说了句别在这里管闲事之类的话,让你黄老舅心里特别不舒服,你知道黄老舅特别轴又认死理,见老油头不尊重自己就想和他说道说道,可是老油头很激动就吵起来了。黄老舅回到村里就说老油头不知道弄什么玩意呢,大半夜的在死孩子山上挖着挖那的,那老油头就很生气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杠上了。” 黄猛好奇的说:“大半夜老油头去死孩子山挖什么东西?” 汤存喜摇着头笑着说:“还不是那几年据说死孩子山上有财宝,都去找结果什么也没有,你想想全村人都去挖了不还是找不到,他老油头想发财都想的着了魔了。” 黄猛点了点头又问:“我听说黄老舅是被黄鼠狼子咬死的,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汤存喜严肃起来,他倾斜着脑袋说:“怎么会是假的呢,真的,我亲眼看的,那黄鼠狼子把黄老舅都吃的露骨头了,就脖子上连了一点筋挂拉着脑袋,把黄老舅抬起来那脖颈子就耷拉下来了,渗死人了。” 黄猛说:“怎么能说是黄鼠狼子吃的呢,毕竟也没人看见黄鼠狼子吃人啊。” 汤存喜说:“你不知道了吧,满屋里都是黄鼠狼子的血脚印,房梁上也有事窗户台子上也有,天井的水池上都有呢。而且满屋子的黄鼠狼子毛,还有黄鼠狼子的saoqi味,你知道吧黄老舅骨头上都有很多黄鼠狼子啃的牙印子呢,你说能不是黄鼠狼子吃的。” 听到这里黄猛已经不怀疑黄老舅确实是被黄鼠狼子吃死的,把信的内容和唐存喜说的话串起来那肯定及时老油头和怪道人害死的黄老舅,而老油头之所以害死黄老舅,肯定是黄老舅发现了老油头的什么秘密。 黄猛又问:“老油头之前叫什么?” 汤存喜说:“你们这一辈的人还真不知道他叫啥,也就我们知道,他以前是黄庆的亲叔他叫黄安全。” “黄安全的哥哥就是黄庆的爹?” 汤存喜说:“对,我小时候见过黄庆的爹,他爹长得很威武,生下黄庆没多长时间就去外面参加了北伐军,那时候参加北伐军可是真给银票了,后来据说从北伐军到了国民党那里,也是经常的给黄庆他娘寄钱,听他们说黄庆他爹是个不小的军官,要不哪来的那么多钱。” 黄猛说:“可是从来没见黄庆家富过啊,这不还是过的穷日子。” 汤存喜笑了笑说:“孩子,你是不知道,黄庆这个人会做人啊,批斗会那几年他光给政府上交就上交了好几大箱子,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就知道里面有东西很重的东西。” 黄猛说:“哦!他都捐给政府了?” 汤存西眯起眼来说:“要不然政府能放过他。” 汤存喜点点头说:“好了爹我知道了,今天我问你的这些事你别给别人说,我走了。”说完唐存喜就离开了丈母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