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必行与熊三在审讯室里交流了整整一个多小时,他得知厉燕还有一名男友,他叫铁强,住在庆元村,铁强是当地的混混头子,打架功夫相当了得,曾不止一次把熊三打到送医院。 熊三声称今天被唐恒逮捕的时候刚好是与铁强的手下打斗,他们又是为了厉燕的事,由于厉燕已经失踪了有半个月了,熊三很担心,他来到庆元村打听厉燕的下落,未果后用石头砸烂了铁强家的窗,铁强自然不会放过他,于是带着人到处找他,终于在熊三家附近的网吧找到了熊三,将熊三和熊三的弟兄们揍了一顿,根据熊三交代,铁强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网吧里。 得知此事后,安必行让刘洋穿着便衣去庆元村走一趟,这个小村子位于孤苏城的边界地区,交通十分不便,村子显得十分破烂,刘洋觉得村里可能还没有联网,铁强家的破碎的玻璃还没有换新的,安必行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开,听邻居说铁强经常不在家,他的父母一直在城里打工,平时很少回来。 “我们去哪找铁强呢?”刘洋端详着手机上铁强的照片,问道,“这个点他会不会在网吧里打游戏呢?” “八九不离十,走,去看看。”安必行指了指村口的网吧,那是一座破烂的平房,外墙的水泥大多已经脱落了,露出了红砖,刘洋还没有走进去,就能听到网吧里的咒骂声,这群傻孩子一定又是打游戏打疯了。 安必行推开了网吧的门,大声问道“铁强在吗?” 铁强立刻站了起来,他一看到安必行,立刻喊道“他一定是死狗熊喊来的帮手,抄家伙,揍他,打到他爬不起来。” 站在一旁的刘洋刚准备解释,网吧里的年轻人一个个将自己的板凳推翻在地上,然后捡起了铁棍和双节棍,气势汹汹地朝着安必行走来,刘洋数了一下,他们总共有14人,年龄大多都在20岁以下。 “我们怎么办?”刘洋问道。 “左面八个我来打,那后面六个交给你了。”安必行瞪了一眼站在一旁踌躇不决地刘洋,嘴里默念了一声算了,然后大步走向前,只见他一把抓住即将劈砍在自己头上的铁棍,然后将那个刹马特青年扯翻在地上,他又一脚把另外一个混混踹飞,撞到了一旁显示器。 网吧老板心疼地大喊起来,可是除了刘洋,没有人在意他的喊声,安必行用手指着那些混混破口大骂,此情此景,他回想起了自己曾经在东门帮做卧底的时候,他曾经一个人打趴了青龙帮12个人。 其他混混哪里见过这个架势,他们之前还各个耀武扬威的,现在有的人已经后退,还有的人腿都软了,其中另一个混混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拔出了一把蝴蝶刀扑向安必行,安必行一记侧踢将他踢飞了3米,这个混混倒在地上,不停地喘着气。 “这么水,你们是怎么混的?”安必行扔掉了捡来的铁棍,朝着剩下的11个混混走去,他的气势硬是把这11个混混吓坏了,他们纷纷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赶上去。 刘洋觉得再闹下去事情将变得不可收拾,他急忙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在混混面前晃了晃“我们是警察,办案。” “你们居然还敢袭警,胆子太大了。我来是找铁强的,其他没有关系的人给我滚,懒得抓你们这些渣滓。” 其他混混一听说可以离开后,连忙夹着尾巴逃跑了,就连自己受伤的弟兄都不管了,安必行走到铁强面前,他一把抓住铁强的衣领,把铁强按在了墙上“强哥你好啊!居然还敢喊人揍我了。” “小心监控……”刘洋抬头看了看网吧的天花板,他没有看到一台监控,安必行冲着铁强挤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明白吗?” “原来你是警察……对不起,我还以为……” “不要那么多废话。老实回答我,你和厉燕有关系吗?”安必行问道。 “有,她是我的女朋友。” “是吗?那熊三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呢?” “熊三是她的前男友,已经分手了。” “你好像有什么话没有交代,对不对?”安必行愤怒地瞪着铁强的眼睛,铁强支支吾吾地说:“有件很尴尬的事,我怀疑厉燕最近又另寻新欢,傍大款了,我听说那个大佬还是个很厉害的恶棍,我知道这事,但是我敢怒不敢言啊!” 安必行记得自己以前听说过一个这样的故事,有个小孩子问自己的父亲什么是黑社会,父亲就告诉他整天穿的西装革履,说话温文尔雅,没事喝喝茶,做做慈善,谈谈人生的这就是黑社会了。小孩子又问,那些五大三粗,满口脏话,隔三差五就挑衅滋事的那些人是什么?父亲说,那些人是傻子。 铁强是个典型的傻子,他见识过黑帮的恐怖,他的父亲曾经因为得罪黑帮被砍断了一只手,家里还被砸的稀巴烂,母亲还因此改嫁。 “你知道那家伙叫什么名字吗?” “听说他关系可大了,你可能动不了……” “在孤苏城,没有我动不了的人,快说,他叫什么名字?”安必行问道。 “我打听过了,他叫石二虎,大家都喊他石总。” “石二虎,你确定?”安必行问道,铁强点了点头“半个月前,我在厉燕学校门口等厉燕放学,但是石二虎先到了一步,我亲眼看到他带着厉燕上车。” 安必行放下了铁强,朝着网吧外走去,刘洋急忙问道“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当然是灰猫保安有限公司。”安必行回答道,他早在东门帮当卧底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石二虎的威名,石二虎原来是山猫帮的“草鞋”,后来山猫帮帮主苗天一被吴哮龙砍死后,石二虎凭着自己在帮里的声望成了山猫帮的新帮主。 还没等安必行到达灰猫保安公司,唐恒已经打来电话说他已经把石二虎带到了审讯室,原来罗刚此前查到了一段监控视频,根据视频显示,厉燕在自己学校门口上了石二虎的车。 安必行立刻回到了lcpd总部,石二虎已经被带到了审讯室里,他大概四十岁左右,挺着个老大的肚子,头发已经掉光了,一双眼睛小得像老鼠,看起来十分猥琐。刘洋平时虽然不喜欢以貌取人,因为作为一个警察,以一个人的容貌判断一个人的好坏是不可取的,但是石二虎长着一张典型的反派脸,刘洋觉得他不去拍电影简直是可惜了。 唐恒带着刘洋走进审讯室,他们坐到了石二虎面前,唐恒瞪了一眼石二虎,然后问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来吗?” “我不知道。”石二虎回答道。 “你吃过人吗?”唐恒虎着脸问道。 “当然吃过,紫河车你该听说过吧,大补。”石二虎继续说,“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抓我进来,我要见我的律师。” 刘洋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你不违法乱纪,我们才不会管你,这次我们找你来,是为了问你厉燕的事情,她失踪了已经有半个月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不知道。”石二虎摇了摇头,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唐恒变戏法似得掏出了一个罐头,放在了桌上“我们怀疑,她被做成了这个。” 刘洋把罐头推到了石二虎面前,石二虎看到罐头后,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他语不成调地说道:“不可能,肉已经被加工过了,你们不会知道死者是谁。” “是吗?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科技发达了吗?”唐恒问道,刘洋不得不佩服唐恒的智商,他们没用多少功夫就已经确认了厉燕正是其中一名受害者。 “我们知道,作案的不是你一个人,如果你愿意提供我们一些线索,协助我们破案的话,我会考虑帮你说说情。”唐恒笑道。 “我不要……我会被你们抓到监狱里去,被关起来,永远都出不来。” “协助我们是你的义务,你可想好了,你想一个把事情扛下来吗?”刘洋愤怒地骂道,唐恒连忙让他冷静一下,然后微笑着说道,“瞧你的样子,你不是这次案子的主谋吧!如果你没有参与杀人,碎尸,你可以被从轻发落。” 刘洋刚准备说什么,唐恒瞪了他一眼,然后关掉了身上的录音,说道:“我们只是想破案而已,我们知道你们有一处工厂,我们会派人突击工厂,如果他们反抗难免会发生些冲突,到时候……我瞧你也是个聪明人,你想一个人死吗?还是想活着,协助我们破案?” “好好考虑考虑,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刘洋冲着石二虎咆哮道,唐恒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要不我给你一个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石二虎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开口了“我愿意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