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必行让刘洋关掉审讯室的监控，然后带着刘轩走进审讯室，等刘轩坐到椅子上后，他一拳打在了刘轩脸上“你这个王八蛋，敢耍我们，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把人咬伤的？”　　 刘轩一梗脖子“当然是我做的，我不仅咬了这两个人，我还试着咬其他人呢，只是被他们跑掉了而已。”　　 “是吗？”安必行又朝着刘轩背上打了一拳，“你再说一遍呢！”　　 刘轩顿时紧张起来，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阵势，他硬着头皮吼道“是我干的，不信你们自己去看监控。”　　 “你把我们当猴子呢！”安必行一拳打在了刘轩的肚子上，刘轩惨哼了一声，瘫软在审讯椅上，脸色苍白，浑身抽搐，眼泪和鼻涕都流了出来。　　 “瞧，这小子还会装死呢！”刘洋笑着说道，安必行摇了摇头“这不是装死，这是毒瘾来了。”　　 刘轩苦苦哀求道“警官，求求你行行好，让我吸一口吧！”　　 “他毒瘾犯了，审不下去了吧！”刘洋问道，安必行点了点头，“先把他关起来，我们去他家看看情况。”　　 刘轩的家在山水花园二期，他的家里还住着一个上高中的妹妹刘雯，听刘轩妹妹刘雯说，刘轩初中毕业就去厂里打工，后来觉得干活太累就跟着一帮混混一起捞世界，渐渐地就染上了毒瘾，前年严打的时候，他偷偷地逃回老家，过年后又回来了。　　 “6月3日凌晨的时候，他有出去吗？”安必行问道。　　 “没有，最近他一直待在家里通宵打游戏，没有出去。”刘轩的妹妹回答道。　　 “是吗？你怎么知道的？”　　 “他最近忙着做一个成就任务呢！没空出去鬼混，打游戏的时候还把音乐的声音开的很大，我和他还吵过架，我记得那是凌晨一点的时候，后来他稍稍调低了声音，一直在打游戏。”　　 “他的电脑在哪？”安必行问道。　　 刘雯指了指刘轩的房间“在这里。”　　 安必行本想打开电脑检查一下，但是刘洋已经让罗刚在网上查询到了刘轩游戏的在线记录，案发时他刚好在刷副本，没有作案时间。　　 “警官，我哥哥是不是因为吸毒被你们抓起来了？”刘雯问道。　　 刘洋摇了摇头：“不是的，记得新闻上说的那个咬人案吗？他说他是凶手。”　　 “哦。”刘雯点了点头。　　 离开刘雯家后，天已经黑了下来，街上的路灯和店铺门前的霓虹灯都亮了起来，一辆警车在街上匆匆开过，当秦伟杰副局长确信刘轩不是真凶后，他下令加大巡逻力度，避免凶案再次发生。　　 “如果刘轩只是看到了网上和新闻上的报道，他会知道凶手的作案时间、地点和手法吗？”刘洋问道。　　 “网上的信息基本可以让刘轩了解凶手的作案过程，但是一些细节他不会知道，比如看到一辆银色的汽车。”安必行觉得这个案子另有隐情“如果他替凶手顶罪，怎么会把作案时间弄错呢！”　　 “可能是他记错了呢！这种犯人我见多了。”刘洋笑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我又亲眼看到他在街上咬人。”安必行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没想到破案是一件这么麻烦的事。”　　 “我刚来的时候，以为破案就像书上说得那么简单，但往往并非如此，有时候要通宵好几天，有时候还会有生命危险，有些案子到现在还是谜。”刘洋说道。　　 “哪些案子还是个谜？”　　 “吴哮龙的案子，我们怀疑无头骑士另有其人，但是这个案子已经不了了之了。”　　 “吴哮龙是我的‘大哥’，他身手不错，一个普通黑帮成员不可能轻易地杀了他。”安必行想了想，说：“我觉得杀害他的是一个职业杀手，或者是一个雇佣兵。”　　 “好了，先不说吴哮龙了，我们回到局里，有必要继续审讯刘轩吗？”　　 “算了，明天再说吧，今天问不出新的消息来了。”安必行看到前面有家羊肉店，他和刘洋忙到现在连中饭都没有吃，于是他指着羊肉店说：“我们去吃点什么吧，我请客。”　　 “其他店都行，羊肉店不行。”刘洋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哦，这是为什么呢？你不喜欢羊肉吗？”安必行问道。　　 “我有一次在羊肉店，吃到了……人肉。”　　 “好吧，那我们去西餐店吧！”　　 杨永媚已经醒了，她脸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李雄鹰把花诗请到了医院里，虽然lcpd内有不少画师，但是李雄鹰觉得他们的水平太烂了。　　 “你能简单地描述一下，咬你的人长什么样吗？”李雄鹰缓缓地问道。　　 “他是个男的，大概37岁左右吧，脸很长，有点像驴脸，下巴很尖。”　　 花诗并没有立刻开画，他只是在笔记本上做记录，然后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他和谁长得有点像，比如哪个明星，哪个名人。”　　 杨永媚想了一下说：“被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他长得有点像我们孤苏城的城主余敬。”　　 “继续说，还有其他特征吗？”　　 “嘴巴很大，下巴很尖，单眼皮……”　　 花诗点了点头，他拿出了画夹，不慌不忙地铺上了一张画纸，然后拿出了两支铅笔，左右开弓，在画纸上描画起来，不出10分钟，一张草图就完成了，他将草图拿给杨永媚看，杨永媚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后，他又聚精会神地在纸上画了起来，铅笔在画纸上滑动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大约半个小时后，他把画拿给了杨永媚。　　 杨永媚只看了一眼，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边咳嗽边说“没错，就是他，画的简直太像了。”　　 李雄鹰走过来看了一眼花诗画的画，那是一张中年人的脸，小眼睛高颧骨，大嘴巴厚嘴唇，驴脸下巴尖，显得非常猥琐。　　 “谢谢你。”李雄鹰握了握花诗的手，然后让警员将画复印几份分发给巡逻的警员，让大家在山水公园附近仔细搜索，瞧瞧能否找到线索。　　 安必行和刘洋回到警局后，李雄鹰把他们喊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开了一个简单的会“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凶手就住在山水公园附近，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他的画像，但是要把他揪出来，你们还需要再辛苦一下。”　　 “我们会完成任务的。”刘洋说道。　　 “唐恒，明天早上你带着他们把山水公园附近的店铺、地摊小贩都问一遍，看看有没有谁见过这个人。”　　 “好的，没问题。”　　 第二天早上的调查很快有了线索，卖情趣用品的赵先生认出了照片上的人，他说“这个人姓郭，年龄不到四十岁，从半年前开始经常在这买东西，后来我们熟了，有时候还一起吃个饭，喝酒酒，聊聊天。”　　 “这样啊！”　　 “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赵先生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先了解一下。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李雄鹰问道，赵先生想了想，指着他店后一条小路说：“走到底，你会看到一些老旧的平方，他住在第二栋二楼。”　　 “麻烦你带个路吧！”唐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赵先生一开始不太愿意，但是安必行走过来“心平气和”地劝了他两句，他立刻带着唐恒等人走到了那座老旧的平房下“他住在二楼，你们走上楼梯后左侧的那个房间就是了，我就不一起上去了。”赵先生有些担心万一老郭犯了什么大事，知道他带着警察找上门后，日后会报复他，所以他不能让老郭看到自己与警察在一起。　　 唐恒谢过赵先生，等他走远后，才带着刘洋和安必行上去敲门，过了好一阵，门才打开，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女人探出头来，她看着三名身穿制服的警察，不由吃了一惊“你们这是要找谁啊！”　　 唐恒出示了一下证件“lcpd，请问这是郭先生家吗？”　　 “没错，这里是郭刚毅家，他是我丈夫，请问你们找他有什么事？”这个满脸横肉的女子脸上流露出警惕的表情，唐恒说：“我们怀疑他和一个案子有关，所以想请他到局里协助我们调查。”　　 “这……恐怕不行，他已经死了。”女子哭丧着脸说道。　　 “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都死了快半个月了。”女子说，“他死的那天是5月20日，死前的三天就得病了，我看情况不对劲，就把他送回老家，回家后不久他就病死了，家人都不愿意火化，于是他被土葬在后山上。”　　 “这画像上的人是你丈夫吗？”刘洋掏出了画像问道。　　 女子端详着照片看了一会“这……是我丈夫。”　　 “他既然生病了，为什么不带他去医院看医生呢！”安必行好奇地问道。　　 “他的病太可怕了，不停地咳嗽吐血，眼睛也烂掉了，我当时请了一个社区医生到家里来看他，医生说他已经没救了，然后连药都没开就走了。后来我看他已经快不行了，他一直在嘀咕着回家，回家，于是我把他送回老家了。”　　 “你知道那个社区医生是谁吗？我在哪能找到他。”安必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