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怀表
谢七轻巧地避开,同时抓住了这个男人的腰,腿部弓起来,一下子将他击倒在地,反压上去:“想要两败俱伤,然后求得解脱吗?” 那男人被谢七戳中了痛处:“杀了我。” 杨砚卿往那辆车走去,拉开车门,车内充斥着一股浓烈的烟味,后座的烟头有好几个,这说明那些东瀛人原本就坐在这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杨砚卿想到齐石下车方便时说的话,突然明白过来,他大踏步地回去:“回去,回到齐石下车的地方。” “大哥,这个家伙要怎么办?”齐石问道。 “绑了,扔后备箱里。”杨砚卿说道:“他现在还有价值。” 齐石与方副官合力将那个家伙绑得严严实实,扔后备箱后,迅速地返回齐石下车的地方,杨砚卿下车后便走到边上,看到路边的草丛有被压过的痕迹,中间还被辟出一条小道,从大小来看,是用鞋子踩出来的。 杨砚卿顿时明白了:“那些人是从这里下车的,从这里离开,留下一个人继续开车以迷惑我们,看起来不关齐石的事了,齐石下车时,这群人刚刚下车没有多久,正好卡在这里。” “我知道了。”齐石正愁没有机会洗清自己的冤屈:“那些人正好在这里,所以我才有那种感觉,被人盯着后背毛骨悚然的感觉。” 方副官摸了把自己的头:“他们动作真快,会这样中途跳车转移,我们暴露了。” 杨砚卿不以为然:“对手很强,这样才有意思,我先下去看看。” 齐石已经抢先跳下去,沿着那条小道走下去,看到一片树林,到了那里以后便看到两道车辙印朝东边走,其余人也走下来,洪三说道:“东边就是江城,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们早就在这里准备了一辆车子。”谢七说道:“江城有与他们接应的人,车子是那人准备的。” “没错,有人接应。”孔令铮说道:“这岂不是说明他们早就计划从这里出发。” “中间杀出个程咬金。”杨砚卿说道:“所以他们临时调整了一下,发现我们以后,他们留下一个人继续驾车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剩下的人则跳车依原计划从这里出发。” 谢七取出地图,仔细对照一番之后说道:“这个方向的确是通往江城的,却并非通往县城,倒是往城郊去的方向,这说明他们的目的地明确。” “沿着车辙印说不定可以跟上。”孔令铮说道:“但是,我们的车没法下来。” 事情似乎陷入了胶着,众人先跑上去,将那人从后备厢里拉出来,扔到地上,落地时发出“砰”地一声,那人愣是一声不吭,谢七走过去:“直截了当一点吧,目的地是哪里?” “自己去找吧。”那人冷笑道:“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的计划。” “这里是华夏的土地,任何侵入者都只有夹着尾巴逃走。”孔令铮蹲下去,直视着这人的眼睛,手里的枪放在这人的太阳穴上…… “少爷,不要冲动。”方副官阻止道。 孔令铮的手放下去,再次抬起,子弹穿过了这人的肩胛,一股血喷了出来,血腥味儿弥漫出来:“这一枪只是警告,永远不要在别人的地盘上耀武扬威。” 众人这才舒了一口气,多亏孔令铮没有失去理智,这家伙若是死了,诺大个江城,要去哪里找那帮人? 谢七看到这男人的脖子上有一块刺青,东瀛文的一个名字,她心中一动,蹲下身去,用自己的手帕捂上那人的伤口,同时用东瀛语与他交流起来,人在痛苦时警戒性会降低不少,杨砚卿发现那男人的表情越来越松弛,眼睛最终闭上,身子靠在汽车上,但他仍保留了意识,在谢七发问的时候,嘴唇便动起来,回答着谢七的问题。 一低头,他突然看到谢七的手里多了一块怀表,因为被谢七的身子遮挡住,只能看到怀表左右摇晃…… 孔令铮也看得分明:“不可能。” “什么?”杨砚卿问道:“她在干什么?” “催眠。”孔令铮说道:“姓杨的,我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洪三好奇地问道:“催眠是什么?这块怀表我怎么不知道,七妹坠崖的时候,身上没有这块表啊,这块表是打哪里来的?” 洪三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迸出来,谢七浑然不觉,她所有的精力都在这个东瀛人身上,全神贯注的她丝毫没有看到孔令铮与杨砚卿惊愕的眼神,疑点越来越多了,谢七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本领?杨砚卿突然想到了命批,其中有一人为双重命格,这个人,定然是谢七了,除了气质美如兰的那一个,还有一个空白的命格,这就注定谢七是一团谜,他们无法看清的谜,她来自哪里,是什么人,又拥有多少本领,杨砚卿彻底迷惑了。 谢七手里的怀表合上了,那东瀛人的身子突然软下去,随即清醒过来,表情十分迷茫,他愕然地看着谢七,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起来,谢七站起来:“目的地清楚了,在阴山。” 孔令铮的眼睛落到怀表上面:“你会催眠?” 洪三摇着脑袋:“七妹,你太不可思议了,催眠不是西洋人的玩意么,你居然也会?天啊,大姐捡了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回来。” “我也不知道。”谢七的脸上有一丝慌乱:“藏在身体里的本能被唤醒,自然而然地就知道如何运用,这些事情我也不懂,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井上那伙人,时间不等人,走吧。” 方副官指着地上的东瀛人:“他要怎么处理?” “扔后备箱,先进县城丢去医院。”孔令铮说道:“他还有用。” 方副官不解:“他还有什么用?” “内乱不是对我们更有利么?”孔令铮说道:“早就听说东瀛人生性多疑,一定会怀疑他为何可以死里逃生。上车!” 杨砚卿对于此举倒十分认同,车子依然沿着这条平坦的路往阴山走,车上的人都选择了沉默,谢七看着手心里的怀表,她反复地打开关上,打开关上,那音乐声便断断续续地传出来,打破车里的寂静,杨砚卿朝表里看进去,里面是空的,并没有想有些人做的那样,在里面放点照片什么的,但是一想到刚才谢七催眠东瀛人的场面,杨砚卿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方副官脚下踩着油门,不时地打量着孔令铮的表情,车内的气氛尴尬极了,谢七突然开口道:“这块表是一个陌生男人送我的,我知道这太离谱,你们不会相信,那个人从未见过,我在表店闲逛的时候,他就站在我的身边。” 一个男人! 杨砚卿的心咯噔了一下,谢七绝不是会收陌生男人礼物的类型,但是她却做了,难怪她自己都说他们不会相信,他的确不信!孔令铮更是惊慌失措,又一个男人,除了杨砚卿外,似乎又冒出来一个对谢七感兴趣的男人,真是雪上加霜啊。 谢七说道:“我盯着那块表的时候,他便买来送我,我也是奇怪,居然就收下了,我和他只见过那一次,以后再没有见过。” “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杨砚卿问道。 “英俊,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他觉得亲切。”谢七说道:“就像许久未见到的人突然重逢,很奇妙的感觉。” 杨砚卿便沉默下去,只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我承认,现在没有办法解释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谢七说道:“我的记忆力非同寻常,又会说东瀛话,现在连催眠也会。”谢七惨然一笑:“身手也是在坠崖前就拥有的能力,刚才手一碰到口袋里的怀表,一切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脑子时闪过这个念头,我只想试一下,没想到成功了。” “催眠是一种用技术引发的意识替代行为,简单来说,就是对他人的暗示做出反应性。”孔令铮说道:“虽然催眠很像睡眠,但睡眠在催眠中是不扮演任何角色的,因为如果人要是真的睡着了,对任何的暗示就不会有反应了。你刚才做了一出很优秀的催眠,时间很短就让那个东瀛人接受了暗示,用的工具就是怀表,真正值得在意的不是那块表,而是,你从哪里学来的催眠?” 洪三突然说道:“要是大家小姐,怎么会学这种东西,这种东西在华夏也很难学到呀,七妹,你以前究竟是什么人啊?” “我也很想知道。”谢七沉声道:“三姐,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 杨砚卿说道:“谢七小姐说得对,这件事情暂时搁在一边吧,先抓住那个井上,还有那个华夏人。” 方副官便踩下油门,车子一路往江城驶去,将那个东瀛人扔到医院门口后,又迅速地朝阴山而去,井上那群人走了一条捷径,他们却绕了一个大弯子,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已经明了,这一宿让他们疲惫不堪,顾不得休息,他们就朝阴山去。 远远地望过去,脉络分明,高峻挺拔的山势让杨砚卿头皮一紧:“山势险峻,进去后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孔令铮说道:“短暂休息一下,立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