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那些保镖齐刷刷的拔出枪吼道:“阿振放手,否则我们开枪了!” 浪子却抬手朝着其他的保镖摆了摆,拿出一面青铜镜来,调好角度,让月光透过镜面反射到了阿振的脸上。 阿振被月光一照,立刻捂住了眼睛痛苦的尖叫了出来。 整个人也瘫倒在了地上。 女人被松开,立刻抢过旁边一个警察的手枪,对着阿振连开了三枪,发泄自己的怒火。 浪子想要阻拦却已经晚了。 阿振被打了三枪就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血,眼睛血红,像是给青铜镜烧毁了一样。 女人还在骂:“把这个该死的尸体丢到鳄鱼池去。” 女人刚刚吼完,浪子就说:“等一下!” 或许是浪子的这一句话将女人激怒了,她瞬间将枪口指向了浪子的脑袋:“怎么?你有什么意见?”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还真是个暴力狂,杀人的时候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 我甚至不想帮他们了。 浪子却丝毫没有害怕,他走过去,将女人手上的那把枪推开,他低下头朝着尸体看了两眼,没有回答女人的话。 我也没有看到从尸体上飘出任何的魂魄来。 浪子走到尸体旁边蹲下身,掰开阿振的眼皮:“傀儡?” “什么?” 那个女人脸色阴沉,只要浪子稍有不对,女人就会开枪。 浪子抬起头朝着女人看了一眼:“他的魂魄给什么东西吃了,刚刚他不过是被东西支配着过来的。” 女人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看我,这才把枪收了起来,说:“你的意思是这混蛋是被人控制的?” 浪子说:“他早就死了,他去了那间屋子,你带我去,我想那个东西应该还在那里,尸体先不要动,免得出麻烦。” “切,臭道士,少在这里故弄玄虚了,我就不相信他还能从鳄鱼池里翻滚出来,阿城,阿宇,把尸体给我抬到鳄鱼池,我要亲眼看着这混蛋被鳄鱼撕碎。” 这些保镖之前没有深厚的感情,除了给自己主子挡子弹外,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同情心,于是点点头,将尸体抬了起来。 我错愕的看着这一幕,浪子却给我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我跟上。 我想了想,决定一起跟过去看看。 他们将尸体抬到一个大型的水池子旁边。 水池周围用铁栅栏揽着,里面躺着两条大型鳄鱼。 有人过来了,它们就把脑袋抬起来,露出尖锐的牙齿,一副敌意的样子。 这些冷血动物闻到血腥味会非常兴奋,慢慢的冲着岸上爬了过来。 要不是有铁栅栏拦着,我和浪子绝对不会靠近。 阿宇和阿城两个人抬起阿振的尸体朝着鳄鱼池丢了下去。 鲜血瞬间将清澈的水染成了红色。 但是,那两条鳄鱼见到阿振的尸体,却没有吃他,反而向后退着爬了好几步,硬生生的钻进了水里。 水面越来越红,浪子的眼睛瞪得贼大,阿振的尸体也没有漂浮在水面上,竟然一点点的开始下沉。 人的血再多也不过十斤左右,十斤血想要把鳄鱼池染成通体红色,很显然不够,但是阿振的尸体很快就把整个水面变成红浆。 水面开始越来越乱,几个保镖也很是诧异。 浪子挑着眉头低声骂了一句:“该死!” 我们几个人就静静地看着。 几分钟之后,水面开始咕嘟嘟的冒起了泡泡,沸腾了似的冒出了热气。 接着,这些水就开始慢慢的上涨,在中心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旋涡,刚刚钻进水里的两条鳄鱼开始惊恐的乱窜,但是鳄鱼池限制了它们的行动位置。 两条鳄鱼挣扎着想要爬上来,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拽着它们,很快它们的皮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溃烂,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这些鳄鱼就变成了白骨。 浪子的脸色大变,那些血水已经涨到了一定的高度,有些已经漫出了鳄鱼池,碰到这些血水的草坪迅速发黄,一股硫磺的味道刺激着我的鼻孔。 浪子慌忙的将背包拿过来,取出生石灰,沿着鳄鱼池撒了一圈。 那些血水碰到了生石灰冒出一股白烟就迅速的收了回去。 女人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震撼的场面,脸色发青。 但是,她已经开始相信浪子了。 只可惜,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浪子转头看了看女人说:“生石灰碰水之后就会失去作用,我撒的生石灰顶多能够撑住五个小时,五个小时过后,生石灰就会失去作用,冤魂会把庄园里的所有生命都吞噬干净。” 女人给浪子这么一说,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子。 她咬着嘴唇说:“那,那怎么办?” 我已经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心开始发慌了,别说是她,任何一个普通人见到这一幕就没有不害怕的。 浪子看了看她说:“带我们去找那封信。” 女人慌乱的说:“好,现在……现在就去。” 几个保镖虽然也后怕,可是不得不听老板娘的话,在前面带路。 我和浪子跟在他们后面。 路过那个棺材的时候,相框早就又趴在了地上。 女人因为心里着急,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浪子这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趴在我耳边,低声对我说:“陈风死的不明不白,遗像的头着地说明他有莫大的冤屈,我怀疑跟女人有关系,小心一点。” 其实这一点就是浪子不说,我也已经意识到了,就微微的点头。 我们前后一群人很快就赶到了一间书房的门口。 这间书房坐落在整个庄园的东北角上,虽然也很豪华,却孤零零的。 里面亮着一盏灯,不过光线不是很强。 女人和他的几个保镖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 他们让开了一条道,意思很明显,让我和浪子去试水。 浪子回头朝着他们看了看,女人则努努嘴,他们肯定不会先进去。 我们两个又没有选择的权利。 不过,浪子却突然回头停住了脚步。 女人见我们不走了,脸色阴沉:“道长,我相信你们的本事,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浪子摇摇头:“呵,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是个道士,生来就是对付这些东西的。” “那你们这是……” 浪子说:“这次的事儿有难度,你们的一颗珠子虽然很值钱,但是换不了我们的命,而且珠子什么时候能卖出去还不一定,做这一行的,我可不想饿肚子。” 女人听明白了浪子的意思,就冷笑了出来:“需要多少钱?” “再加十万块,这个对你来说换一条命,轻如鸿毛。” 十万对于这个女人来说肯定不多,她自然也没有犹豫,就说:“没问题。” 浪子这才走到门前,不过他没有急着开门,也没有伸手去砰那扇门,而是将葫芦里的酒水倒在手上洗了一遍才抓起罗盘对着门看了一会儿。 我凑过去看,罗盘的指针迅速的乱窜,仿佛失去了控制一样。 浪子将罗盘收了起来,点了一支白蜡烛递给我,而他则将那枚铜钱含在嘴里,对我说:“走吧。” 说完他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们刚一进门,哪儿女人就命令自己的手下立刻把枪拿出来,对准了我们。 我有些恼怒,浪子却摇摇头,根本就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顺势把门关上了。 我抬头朝着房顶的灯看了看,是那种花式白炽灯。 这种灯光的亮度是很高的,而且这间书房并不是很大,前面一张椅子,一个写字台,旁边是书架,就这么点东西,但是灯光却发黄。 浪子把门关上,迈着脚一步步的往写字台方向走。 我警惕的朝着四周看,防止突然出现的东西。 这个时候我忽然看到地面上有一串脚印,我喊浪子:“你过来。” 这地上的脚印不是鞋印,就是单纯的脚印。 大小像是个孩子的。 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串脚印。 浪子低下头看了一眼,随机将眉头皱了起来。 奇怪的是,他只是看了两眼,却什么也没说,又站了起来,朝着前面继续走。 因为他走的很慢,我的心情也非常紧张。 而浪子却说:“那封信在那里,你别动,我去拿!” 他说完,走过去,又用酒水洗了一把手,这才拿起了那张信,但是刚刚拿起来,他就又丢到了地上。 信面上面,咕嘟嘟的冒出了一层白色的气泡。 接着,房顶上的灯噗嗤闪了两下,咔嚓一声就灭了。 我们的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的状态中。 浪子猛地回头,我却突然感觉有一个小孩顺势爬到了我的肩膀上,他伸出舌头慢慢的舔着我的脖子。 这种感觉让我骤然头皮发麻,下意识的伸手去抓。 但是我却抓了个空! 然而我身上趴着的那个东西似乎还在我的肩膀上,随着他的舔,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脱,这个时候我再想去喊浪子,却发现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一瞬间,我恍然明白过来,趴在我肩膀上的那个东西不是在舔我,而是在吞噬我的魂魄,这让我大惊失色,浪子却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还在对我说:“你要小心啊,那个东西就在我们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