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都是疯子,这个老太太本来就有神经病,现在好了,又多了一个神经病,我已经懒得搭理他了,甩门走了出去。 我出门之后,那个心理医生就站在窗户边儿上看着我,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形容不上来,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那种,看的我心里发毛,干脆,直接忽略掉了他的眼神。 回到家之后,我用凉水使劲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让我尽可能的冷静下来。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我呆了一下,我莫名的对我的手机有了恐惧。 但是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又迫使我不得不拿起了电话。 这个电话确确实实是郎正文打来的。 我使劲的抹了一把脸,突然间,我有了一个想法,我要把他做的事儿录下来,交给警方。 执着的人一旦有了念头就非常可怕,而我正是属于这样的人群。 郎正文还是同样的要求,告诉我,今天晚上有单生意要做,这次,我没有犹豫,欣然答应了他。 晚上,郎正文还是那个点,还是那半瓶牛二。 喝过酒,我和之前一样,跟他上了车。 半路上,车子又坏了。 有过前两次的经验,我知道,车子坏了根本不是扎破胎了,说到底,这都是郎正文搞的鬼。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知道,但是他抽过一根烟之后,说:“我去撒尿,你在这里等着,我可告诉你了,小子,你上了贼船可就没有机会了,别老想着看里面的东西,这可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了。” 我慌忙点头:“是是是,反正有钱赚,不会有下次了。” 他这才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嘿嘿,是个聪明人,好好干,我看好你。” 他说完就离开了。 我看到他离开了,慌忙将我提前买好的电子开锁器拿了出来,这种开锁器什么锁子都能开,而且只需要几秒的时间。 我有些慌,不过还是把锁子打开了。 箱子里面蜷缩着一个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的年轻女孩,这个女孩我好像是给郎正文提过,好像看过这个女孩,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但是我记不起来了。 这个女孩子被画着浓妆,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在箱子不大点的缝隙里塞着一摞摞用红纸包着的跟方砖一样的东西。 我乍着胆子,将手机打开,录下了这一幕,随后推了推女孩:“嘿……嘿……赶紧醒醒……” 我推了她好几下,这个女孩竟然没有动静,而且她的身体似乎有些僵硬。 我忍不住伸手试了一下她的鼻息,刹那间,我吓得后退了两步,这女孩是个死人,她根本就没有呼吸。 “啪。” 郎正文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你在干什么?” 他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我不知道,但是他这一下子差点把我吓死。 我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脚绊在了箱子上,向后摔了一跤。 这个时候,我发现郎正文的手上正拿着一根撬杠,不停地颠着,脸色阴冷:“我不是警告过你吗?你刚刚把视频录下来了?你想做什么?”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他往后看了一眼:“你知道吗,你看到了不该看的,我就不能留着你,你要是把这事儿捅到警察,我到时候不是得吃闷亏吗,哦,对了,刚好,有个老板的女儿出车祸死了,这个女孩还没有丈夫呢,他老爸正想找一个年轻的处男尸体作为给她女儿配冥婚的丈夫,我看你就挺合适的。” 我想站起来,他却已经走了过来。 我眼睛转了一下,这个混蛋肯定没少杀人,我对付不了他,干脆服软,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便冲着他说:“咱们都是兄弟,你放了我,我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儿。” “呵,你保证?我已经不会相信了。” 他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放心,明年的忌日,我会来祭拜你的。” 他说完,扬起撬杠就朝着我的脑袋砸下来。 我挥手去挡,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之后脸上的阴冷变成了恭维的笑,接通电话之后他说:“老板,是您啊,嘿嘿,一切如旧,不过,货……货给那小子打开了,这……” “什么?” 电话里的人声音非常沙哑,但是我却能听到。 老板似乎在发怒,而郎正文也怕了,他慌忙的擦着头上的汗珠子:“那个……老板,这……这……” “算了,你在我手下干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出过错,这次原谅你,不过,货开了,接货的人就不回来了,尸体留着没用了,我现在给那个小子两个选择,一,由他把尸体处理掉证据给我留下,二,让他死。” 挂断电话之后,郎正文把头转向了我:“兄弟,板大发慈悲,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决定给你一次机会。” 说完,他丢给了我一桶汽油:“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想了想,现在我不能拒绝他,但是也不能昧着良心做事儿。 郎正文看我没动,脸色就变了:“我说,你是给脸不要脸?” “不不不,我这就烧了她。” 我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在我们旁边有一个大坑,只要把尸体搬下去,然后在周围点着火,只要不让郎正文过去,他就会认为我把尸体烧了。 明天早上,我就把警察找来! 我把尸体搬到了那大坑里,郎正文就笑着看我。 随后我咬着牙在周围浇上汽油,给尸体留了一个特定的空间这才一把火烧了。 我急忙跑过去,擦这头上的汗珠子。 郎正文这才笑了出来:“兄弟,咱们以后还是好兄弟,可是这货丢了,咱们多少也赔偿点,你说是不?” 我唯唯诺诺的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明天怎么对付他。 一路上,他像是刚才的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我有说有笑的。 经过这半夜的惊吓,我身心疲惫。 回家之后,天开始稀里哗啦的下起了雨,我却没有心思睡觉。 我怕再遇到上次的事儿,也不知道那个尸体怎么样了,打算连夜去看看,等找到了尸体,再报警,不然没有确凿证据,我不敢再报警了。 我披上雨披,甚至没有坐车,一路狂奔赶往了那个沙地。 大坑里火还着着,汽油这种东西水灭不掉,也不知道里面的尸体怎么样了。 我低下头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不过等我看下去的时候却惊呆了。 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堆厚厚的纸灰。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没错,确实是纸灰! 我呆住了,这雨下的不小,那堆纸灰却安安稳稳的摆在那里,并没有被雨水冲散。 尸体呢?尸体又跑到了什么地方? 我敢保证,我当时给尸体留下的空间足够了,火绝对烧不到尸体,再说了,就算是大火把尸体烧了,也不可能烧的如此干净。 我又到和我郎正文下车的地方看了一眼,还是一堆纸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每次都是在这个地方停车,每次都是一堆纸灰。 突然间,我有一种错觉,难道那车子是纸做的?那女的也是纸做的? 不对?不可能!我当时坐在车里,所有的感觉都是那么真实,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可能有神经病了,难道我真的要再去找一趟那个老太太吗? 神经病找神经病,这就有点意思了,我抬起头朝着天空望了一眼。 大雨静静地飘洒着,打落在我的脸上,噼里啪啦的,周围静的出奇,我一个人的影子,给火光照的来回晃动。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转不过弯来了,不行,我必须把郎正文的事儿调查清楚,我就不信了,这个世界上还真有鬼? 郎正文一定还活着,他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为了吓唬我。 我慢慢的把手伸进兜里,准备将那一百五十块冥币烧掉。 不用说,我兜里装着的绝对是冥币。 然而,这次,我却惊呆了,不是我把钱掏出来的事儿,是我掏了半天,一分钱也没淘到。 我记得我明明把那些钱塞进了兜里,怎么会没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一阵凉风吹过,地面上的沙子不知怎么的开始滚了起来,一直滚到了我的脚底下,把我围了一圈。 我吓了一跳,也不敢在这里停留了,慌忙的往回跑。 然而我不敢回家了,想着找一个人多地方先待上一夜。 网吧,是最合适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朝着附近的一家名叫通天网城的网吧钻了进去。 本来,我以为网吧里的人会很多。 可是,我进去的时候却发现,网吧里除了一个染着黄头发,瘦瘦的,正在打瞌睡的网管之外,所有的机子全都关着。 我下意识的敲了敲吧台。 网管抬起头,迷迷糊糊的说:“上网?” “对,上网。不过,今天就我一个人上网啊?” “嘿,你是不是傻?今天是星期一,学生上课,上班族上班,当然就你一个人了,怎么着,难不成还让兄弟给你找个女人陪你一起啊?” 我尴尬的笑了笑,至少有个人陪着我也好,不过因为尴尬,我转移了话题,说道:“哎呀,也难怪,今天的雨下的这么大,就算是闲人也不会来上网啊。” “啥?下雨了?兄弟,你不会是真的傻了吧?你没发烧吧,你去外面看看,外面哪里下雨了?” 我呆了一下。 刚刚大雨滂沱,冷风阵阵,我的雨衣上都是水珠子,怎么可能没有下雨? 网管定了定神,指着外面:“你自己去看。” 我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门口,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只见整个路面干干的,一个水滴都没有,对面的住户,洗干净的衣服就晾在外面,要是真的下了雨,他们怕是早把衣服给收了。 我再一看我身上,披着的雨衣竟然连水珠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