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浪子回来了。 他的身上有几处伤,不过不是太严重,只不过是看上去有些不舒服。 我扶着扶手站了起来,那阵虚脱感已经消散掉了一半,缓了一会儿之后便问他:“追到剑魂了吗?” 他摇摇头:“没有,那混蛋跑了,不过他跑不远。咱们等就好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 他告诉我,那把剑的剑身还留在这里,剑魂离了剑身就存活不下去,他必然会回来。 而这个时候,管阳似乎也相信我们了。 他走过来,带着歉意的挠头说:“两位,真是抱歉,看来我错怪你们了。” 浪子扭过头去朝着他看了一眼,随后摇摇头说:“这不怪你,不过我怀疑这个男人的死是他杀,我想让他亲自告诉你是怎么回事,你觉得呢?” 管阳很是震惊,说:“什……什么?死人跟我说话?” 浪子说:“准确的说,是鬼,不过,你放心,有我们在,那个鬼不能怎么样。” 浪子说这话的时候,外面那个女孩已经颠颠儿的跑了进来。 那个女警说:“是这把小刀吗?” 浪子看看,说:“没错,就是这个。” 他把木刀接过来,揣在兜里,对我说:“你现在跟着管警官找一个这个男人的亲人,或者一直跟他接触的人。” 我看了看管警官。 他说:“找这人做什么?” 浪子说:“。” 女警没听明白,疑惑的看着我们,浪子却不说废话,而是冲着女警说:“你们局里有灯笼什么的没,没有的话去给我买一个,哦,对了顺便,准备一只公鸡。” 女警转头看向了管阳,等着管阳发话。 管阳点点头,示意女警按照浪子的话去做。 女警走了出去,管阳也带着我离开了。 几分钟之后我们找来了他们家的保姆,本来我是想找那个一直跟在这个生意人身边的那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的。 但是管阳告诉我,他也没有找到,现在还在联系这个女人。 保姆进来之后看到浪子正在地上叠黄纸衣服,又看到有这么多警察都在现场,就吓了一跳,瞪着眼睛问我们:“你们做什么?” 浪子笑着把保姆拉过来,说:“你是这里的保姆吧,这样,你看你打工也不易,我给你一千块,你只需要帮我们十五分钟的时间,这外快可是很值当的。” 保姆很聪明,警惕的看着浪子:“什么?” 浪子说:“你家老爷死的不安,是个道士,我需要送送他,这样,我教你。” 他说完,把那盏白灯笼和公鸡一起拿了出来。 浪子在公鸡的脑袋上绑了一根红绳,说:“待会儿我,管警官,还有我徒弟会偷偷地跟着你, 说着浪子又指了指地下的黄纸衣服说:“我把这些东西烧了咱们就出发。” “我不信,我,我才不要做这种事儿!” 保姆显然很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所以当她听到浪子的话之后应该是怕霉运缠身,所以并不敢答应。 然而浪子又使出了自己那套,说,如果保姆不帮我们,我们就没有办法帮他们老板超度,而她的老板怨气越来越重,就会先找身边的人发泄,把这个保姆吓得脸色都白了。 很快她答应了下来, 浪子看了看我和管阳,对我们说:“管警官,咱们开始吧。” 管阳点点头,没说话。 浪子把叠好的衣服,表之类的东西拿到了门口, 此过程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等着。 等这些东西烧完了,他抓过公鸡,又把那个灯笼交给了保姆,说:“去吧。” 保姆点点头,一步步的往前走,浪子在身后说:“你别回头,我们会一直跟着你,放心,不会让你有什么危险。” 保姆没说话, 哆哆嗦嗦的往前走去。 浪子给我们使了一眼个眼神,我们三个人也就都偷偷的跟了上去。 保姆走的路线是随意的,因为具体那个男人是在什么地方死的我们也不知道。 但是我注意到保姆走的路越来越偏,走到第三个一百米的时候,她终于收住了脚步,哆哆嗦嗦的喊:“钱澍,钱澍!我来给你撒钱了!你的冤魂在那边儿一定要过好啊!” 保姆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在这偏僻的路段显得有些凄凉。 幸亏周围没有人,否则会被这种场景吓死。 我们三个躲在墙角里,管阳朝着我们两人看了看说:“两位,你们确定这样能够管用?” 浪子笑了笑:“如果我的做法不管用,我现在就去吃粑粑!” 浪子刚刚笑完,我忽然感觉马路两旁的出租房在转眼之间长高了一尺一样,而道路似乎也变窄了。 我抬起头朝着天上看了看,月光朦胧,正在一点点的往乌云里钻。 我说:“浪子,咱们好像钻进来了。” 浪子朝着四周看了看,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把那枚古铜钱拿出来递给管阳:“,别出声,可以抑制住你的生气,别让对方发现了。” 管阳虽然不知道浪子这么说是什么道理,但是有过前一次的事儿,他已经非常的相信我们了,便点点头, 我问浪子:“我和你呢?” 他说:“你的体质不同,加上你现在很虚弱,生气早就察觉不到了,而我是道士,我自然有办法避开。” 说到这里,浪子把眼睛转向了前面死死地盯着那个保姆,不说话了。 很显然,保姆也感觉周围的阴寒,眼睛不停地乱撇,手一个劲儿的搓着自己的胳膊。 就在保姆一个劲儿的搓着胳膊的时候,地面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在朝着保姆靠近。 是个影子,浪子看了看那个影子,说:“来了,你们别动,在这里等着。” 很明显,那个保姆还不知道影子已经在到了她的身后,还一个劲儿的喊着。 我回头看了看管阳,他的脸也很白,但是他却咬着牙硬是没有动。 刚开始,我对这个管阳的感觉并不好,但是现在我忽然间发现,虽然他也在害怕,却能咬着牙硬是在这里等着, 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我倒是挺佩服他的勇气。 那个黑影慢慢的凝聚成人型。 但是让我惊讶的是,他却慢慢的变出手,从后往前一点点的掐向了保姆的脖子。 我心头一惊,这鬼影是要杀了保姆。 然而保姆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很危险了,眼睛还在东张西望,却始终没有回头。 浪子已经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黑影的身后,在他的手靠近保姆的脖子上,浪子忽然一把掐住了那个黑影的脖子。 他在浪子的手里毫无还手之力。 而浪子却猛地把黑影抓住胡乱的塞进了酒葫芦里。 保姆终于忍不住,猛地一回头,浪子刚好把酒葫芦的盖子盖上。 不过他突然间出现在保姆的身后确实是把保姆吓得大叫了一声。 浪子却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捂着自己的胸口说:“妈呀,你做什么?想吓死我?” 给浪子这么一说,保姆吞了一大口唾沫:“那个……大师,我们老板……” 浪子摇摇头:“他没有来,算了,这个事儿我们自己解决吧,免得让你害怕,走吧,我们回去。” “可是,大师,那我们老板会不会再来找我们啊?” 浪子笑着摇摇头:“放心,不会了,我已经想到找到他的另一个好办法了。” 管阳将那个古铜钱吐了出来,跟我一起走了过来。 浪子和保姆说的话我们都已经听到了,所以我们两个也没多说什么。 管阳问浪子:“大师,现在咱们去什么地方?” 浪子说:“回他的别墅,哦对了,你去找八个壮硕的男人,年龄在二十到三十之间,所有的女人都要回避,还有,属鼠,蛇,兔的也不能要,这些人都要回避。” 管阳看了看浪子,到是没有问浪子为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保姆自然也跟着管阳走了。 我说:“咱们呢?回去等吗?” 他摸了摸酒葫芦,笑着说:“我想,他会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的,不过你说等,为什么要等,咱们还有很多的事儿要去做。” 我呆了呆,问浪子:“咱们还有事儿要做?” 他嗯了一声,没再多说话,跟我回了钱澍的别墅。 回到钱澍的屋子,浪子将酒葫芦放下来,然后取出黄红蓝黑四种颜色的纸张开始剪纸人,对我说:“去把他的衣服拿出来。” 我说:“拿他的衣服做什么?” 浪子看了看我,笑着说:“把他的衣服塞进纸人里,可以增加他身上的气息,这样他不至于慌乱,到时候我找来的人也会有重要的作用,快去吧。” 我嗯了一声,走到大衣柜旁边,将柜子拽开,但是等我把大衣柜拽开的瞬间,却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