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的看着这个老太太,她看我有些紧张,就笑着说:“哦,小伙子,你不用担心,我就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儿。” 我看了看郎正文,他的脸告诉我不能拒绝,于是我就说:“婆婆您说就好。” 老太婆没有看郎正文,而是让我跟她进去。 郎正文很识趣,对我的时候他显得冷言冷语,说不尽的威风气势,可是面对这个老太婆的时候,他却很老实,老太婆没有让他进来,他干脆站在门口一支接一支的抽烟。 我跟着老太婆走了进去。 她把门关上,让我坐下来。 我朝着屋子里打量了一眼,这地方很破旧,在桌子上摆着一张灵牌,上面写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那个人的相片还算年轻,应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 她带着我进来之后,先是给那个灵牌上了一炷香,说:“儿子,你给妈邮过来的手机,妈收着了,虽然你说不让别人碰这部手机,可是妈老了,不太会用,想让这个小伙子教教我,你不介意吧?” 我愣了一下,这老太婆让我进来,是让我教她用手机。 虽然这是阴间带上来的东西,不过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 我也没放在心上,干脆就自己倒了一杯水。 老太太说完,走到旁边,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方便口袋来,走到我身边,她把里面褶皱的钱款拿出来一部分,放在我面前。 我正准备喝茶,可是看到这一幕,我硬是没喝下去,干脆将杯子放下,问老太太:“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啊?你还不懂这个规矩?我们让你们办事儿就得给钱,这叫拿钱消灾,要不然,我们是要受到惩罚的。” 我哦了一声,不过我没有接这个钱,老太太却强行塞到了我兜里,一共二百元整。 接着,她对我说:“小伙子,我已经跟我儿子商量过了,你把盒子打开吧。” 我看了看她,随后点点头,撕开了缝在上面的纸条。 但是等我打开之后,我却愣住了。 因为出现在我面前的并不是真正的手机,而是一个纸做的苹果手机。 这东西怎么用?这不是闹着玩呢吗? 我搓着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太太则紧张的看着我:“小伙子,你不会也不用用吧?” 我尴尬的挠头,这东西明明是纸做的,我怎么用啊? 就在我慌神的那一瞬间,我想起来一件事儿,就是我当时见阿慧的时候,浪子给了我一个白蜡烛,我让我端着,然后我看到了鬼道。 难道这部手机和这个异曲同工吗? 我想了想,决定试一试。 于是,我问老太太:“婆婆,你家有蜡烛吗?” 她想了想说:“有,有一根白蜡烛。” 我让她把白蜡烛给我拿过,然后我照猫画虎学着浪子的样子端着那根蜡烛。 果然,几分钟之后,歪歪扭扭的烛火把屋子里的环境变了。 老太太紧张的说:“小伙子,你不会是不会用吧,你要是不会用,我怎么跟我儿子联系啊?” 我连忙摇头,说:“婆婆,你听我的,你端着这支蜡烛。” 老太太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但是还是按照我的意思将白蜡烛端在手心里,不敢让烛火灭掉。 而桌子上那个纸手机也慢慢的变了,变成了一个粉红色的苹果手机。 我有些惊喜,虽然里面的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算是学会了一招,就教这个老太太使用了起来。 半个小时以后,老太太终于掌握了怎么打电话怎么接电话,其他的她不需要,我也用不着教她。 老太太掌握了之后,给他儿子打了个电话。 我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他儿子的声音非常的沙哑,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妈这手机你让人碰了?” 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哎呀,妈不会用,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你,所以我让那个小伙子教我一下。” 他儿子沉默了,老太太又说了几句话,但是她儿子都没有回复。 她这才挂断了电话,对我说:“小伙子,我儿子可能有些不太高兴了,我先挂了,先送你出去吧。” 我点点头,被老太太送了出来,钱已经塞到了我的口袋里了。 出来之后,郎正文还在门口靠着吸烟。 看到我出来了,他就说:“完成了?” 我点点头:“完了。” “那就走吧。” 说完,郎正文不再废话,拉着我上了车。 但是他并没有把我送回去,而是越走越偏。 我问他:“你这是要把我送到哪里去?” 郎正文说:“当然是跟我去公司了,我过几天要去一趟远处送货,你呀,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上班,别给我耍心眼,否则后果自负。” 我无奈了,郎正文却拉着我一直走。 我看着车上的仪表盘,我们已经走出数十公里了,他还没有停下来。 我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看着他。 终于,他的车子停了。 我看到在前面有一处商铺,在这商铺周围有着很多的商品楼。 这些商品楼都是新时代的标志,很清新,但是,玻璃门上都是厚厚的灰烬。 门窗都紧锁着,这一片看来没有什么人光顾。 而我刚才看到的这间商铺却有点另类,一个土房子,门还是老式的木门,但是没有锁着。 郎正文拽开车门让我下来。 我不敢废话,就跟着他一起下了车。 他走到那个破旧的商铺门口,把门推开,对我说,进来吧。 我看了他一眼,随后跟在了他身后。 屋子里很黑,有一股霉味。 我看不到东西,他却好像能看的很清楚。 走到一个架子旁边,点找了一根蜡烛,放在桌子上:“这就是你以后上班的地方,好好地在这儿呆着,当然,房钱我给你免费了,有客人来就问问要什么东西。” 我问他:“这……这地方没有电灯吗?” 他朝着我嘿嘿一笑:“干我们这行的要什么点灯,你放心,别怕,我也是从这里走过来的。” 我哦了一声,朝着屋子里四下张望着。 这里有四排架子,在最前面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郎正文刚刚弄上来的蜡烛,还有一个茶杯一个水壶。 后面有一个小仓库,里面有一张床,没有棉被,没有枕头。 他看了看我:“你以后就睡在那里吧。” 我问他:“那是你以前躺的床?” 他朝着我点头说:“呵呵,不只是我一个人躺过。”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一阵恶心,他的意思是这里有很多代的阴间商人。 我看了一下架子,黑白两种颜色的绸缎,蜡烛,针线,都是一些小物件,但是现在的东西,比如说电池之类的一样都没有。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地在这里呆着吧。” 他说完出去开车走了。 我探出脑袋来,朝着外面张望了好大一会儿。 这地方连个路灯都没有,乌漆嘛黑的。 周围的商铺又都关着门,可见这间屋子就是个不祥的东西。 现在我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屋子里又显得很暗淡。 微微的火光照耀着这个窄小的商店。 我把脑袋收了回来,把门关上,那张床我是肯定不会躺在上面的,虽然桌子上也同样被人碰过。 可最起码说起来这张桌子只是个桌子,而那张床则不一样,万一以前有人死过,那我不是躺在一张停尸床上面吗? 想到这里,我头上的汗珠子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我慌忙的摇头,将这种想法排挤出去。 我坐在凳子上,双手捧着脸,呆呆的望着烛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蜡烛就着完了。 我迷迷糊糊的坐着就睡着了。 但是我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商铺的门突然砰砰砰的给人敲响了。 我打了个机灵,猛地蹿坐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把手机拿出来,想借着手机的光亮打开门。 可是这时候我发现,我手机没电了。 我有些沮丧,这个地方我不熟悉,只能摸索着找到了蜡烛,磕磕绊绊的将蜡烛点着,烛火将屋子里照亮了。 我才走到门口,将门拽开。 但是门打开之后,我却没有看到人,外面空荡荡的。 刚刚那阵敲门声很清晰,绝不是我听错了。 我一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儿,身上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慌忙将门关上,将后背贴在门上,头上都是汗珠子。 虽然我已经见过一两次鬼怪了。 可是那个时候毕竟有人陪伴着我,而且还是抓鬼的道士。 这次不一样,我一个人呆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我这心头的恐惧感已经超过了任何一种人类所能拥有的感情的极限。 然而就在我把门关上没有多久。 门外面又传来了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我哆嗦着问:“谁?” 没有人回答我的话,只是我听到啪踏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我嘴角抽了一下,但是那个声音没有再响起来。 这一夜,我依旧没有睡觉,紧紧的靠在门上。 直到第二天天亮了,一声鸡鸣从东方传进我的耳朵里,我才胆战心惊的拽开门。 我没有往脚下看,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门,远离这个商铺。 然而,我刚一出门,脚下突然给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我一个狗吃屎扑了出去。 鼻子嘴巴里被磕绊的都是血,身上也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的我直咧嘴。 我本来就没好气,扭过去恨不得能够把那扇门给踢烂。 可是我一扭头,却发现在我的脚跟处有一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