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阿慧逃走,连忙朝着浪子喊:“快去追啊,杀了她!” 我话还没有说完,浪子就朝着我摆了摆手:“天道轮回,万物皆有灵,能不杀则不杀。人死了能变成鬼,可鬼死了,就消失于天地间了,这只女鬼本性并不坏,没有必要杀了她。” 我问他:“那,阿慧还会来找我吗?” “会!” 我听到这里,脸变得更白了。 浪子看到我这个样子,咕嘟嘟的又灌了一口酒,踩了一下地上的朱砂,说:“唉,赛半仙啊赛半仙,亏你还是一个道士。” 我没有心思听他嘀咕,问:“那怎么办啊?我……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浪子低下头看了我一眼,随后走到我身边随手将那个香囊取了出来:“这是罗老太婆给你的?” 我点头:“是。” 他说:“没关系,今天的事儿,我帮处理,这个女孩生前是个小姐,我刚刚看她,虽然本性不坏,可她死的有冤屈,时间久了,必然会是祸端,既然你是罗老太婆交给我的,这个女孩又和你有关系,我就帮你一把。” 他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说:“哦,对了,这个阿慧生前既然受了冤屈,咱们想要解决超度她就需要找到她受冤屈的根源,那个阿慧小鬼跟你过什么吗?” 我想了想,说:“她说,我需要特殊服务不!” 啪,一个巴掌敲在我的脑门上。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浪子就说:“唉,我说你小子脑子里想的都是歪门邪道,你就不能正经一点,你是不是和这个女鬼睡过一次啊?” 我讪讪一笑:“没有那么回事。” “哎,还好冤孽未成。” “那……”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浪子却看了我一眼,问:“她还跟你说过别的话吗?” “好像,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有个电话打到了我这里,但是不是阿慧,不过打电话的人告诉我他们的夜总会叫金北夜总会,然后……然后这个女孩就来了。” “哦?金北?嘿,有意思,有意思,小子,你到是挺花心的!” 我涨着脸:“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花心,我是个男人,这不正常吗?谁像你一样,还不如去当和尚呢!” 他咧咧嘴:“得,那我走了,你自己应付吧。” 我吓了一跳,连忙拽住他的衣袖,腆着脸:“咳咳,大师,浪子大师,刚刚我说错话了,你看,我千里迢迢来这里找你不容易,你就……嘿嘿,帮我解决一下吧?” “早点是这副态度,本道爷能不帮你吗?走,咱们现在就去金北夜总会。” 我跟他一起走了出去,这地方我不熟悉,但是浪子是本地人,他应该对这一片很熟悉。 可让我很是吃惊的是,浪子带我一直在路上兜圈子,他对这一块的熟悉度就好像是瞎子看象一样。 我问他:“你到底知不知道地方啊?” “唉,你别啰嗦,找找不就知道了吗?” 我无奈了,只能跟着他一起兜圈子。 其实,当时那个电话,我又重新拨打过,但是却打不通,也不知道这个金北夜总会到底存不存在。 不过浪子好像是找到了路,像个小孩子一样,抬起手指了指前面一栋布满花红柳绿的霓虹灯的大厦说:“就那里了,本道爷年轻的时候也来这里玩过,还别说,这里面的小妮子那叫一个水灵!”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看到我的眼神,干咳了一声:“咳咳,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儿了,走,咱们现在就过去。” 我有些癫狂了,我这一路上碰到的都是些什么人?我本以为罗老太介绍给我的一定是个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道士,没想到她口中的浪子竟然是这么一号人。 我跟着他进了金北夜总会,里面的人好像都很嫌弃他一样,加上这家伙酒水不离身,看上去就跟乞丐似的。 不过,他却拿出一厚摞厚厚的钞票,甩在了吧台上。 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个老东西这么有钱,看的我眼睛都直了。 前台也变了脸,笑呵呵的说:“先生里边请,不知道先生是要唱歌,还是先……” 这里是ktv和夜总会一体的。 当然,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泡妞。 浪子眯着老鼠一样的眼睛,笑着说:“先唱歌,不过找两个你们这儿年级最大的,活最好的啊!” “年……年纪最大的?” 前台愣住了,浪子的脸也慢慢的板了下来:“怎么?不行吗?” “行,行,我这就给您安排。” 我跟着他一起进了一间包房,服务生将麦克风打开。 之后,两个衣着暴露的女孩子就走了进来。 不得不说,这些女孩子虽然年级有些大了,长得确实挺漂亮的。 但是我对她们不感兴趣,独自坐到一旁静静地看着。 而浪子则是左拥右抱,手也不老实,那些酒场上的女孩子早就习惯了,她们不但没有反抗,反而迎合着。 浪子高兴,提着酒葫芦咕嘟嘟的又灌了几口,红着脸,扯着鸡嗓子高歌了起来。 那两个女孩子也一直给浪子灌酒,不过有一点我很佩服这浪子,他酒葫芦里灌了最少有两斤白酒,一个劲儿的喝着竟然没事儿,又抓起洋酒不停地和这两个女孩碰杯。 半个小时以后,两个女孩都红着脸,给他灌醉了。 浪子却没有什么变化。 他将一个女孩子扶了起来,问:“美女,你喝多了。” “我……我没喝……喝多。” “真的?” “那还能……有……有假?” “那我问你点问题,你要是能回答上来,嘿嘿,我就当你没喝多。” 女孩红着脸,冲着浪子说:“你……你想问什么呀?” “我问你,你们这里以前有个叫阿慧的小姐吗?” 听到阿慧这两个字,原本醉态朦胧的那个女孩子突然间蹿坐了起来,好像一下子酒醒了一样。 不过她的回答却让我们有点吃惊:“不……不知道,那,我身体不适,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了。” 她说,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往外面跑。 浪子看了我一眼,给我使了一个眼神。 我知道,浪子是让我跟上他。 我应了一声,因为没喝酒,我的速度自然比那个女孩子快得多,我去追很正常。 可是我刚拽开门,门外几个大汉就突然间堵住了门口,他们盯着我:“先生,你干什么去?” 我朝着门外张望,那个女孩子已经踉踉跄跄的往前跑了。 这几个汉子拦着我,让我出不去。 浪子也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看着他:“怎么着,我们撒尿你也管啊?” 那个男人朝着浪子看了一眼,说:“你要真是撒尿,我们管不着,可是我告诉你们,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们多有钱,啊,给我记住了,有些事儿不该管的别管。” 我脾气上来了, 正要破口大骂,浪子却拉了我一把,接着笑眯眯的说:“好好好,我们不多问,我继续喝酒唱歌!” “抱歉,我们要下班了!” 他们这意思,是赶我们两个人离开。 浪子拽住我肯定有他的想法。 我不是傻子,便退了回来。 浪子这才说:“那好,我们走,我们走还不行吗。” 说完,浪子故作醉态,让我扶着他。 我们出去的时候,那些人就跟在我们身后,一直等我们离开了,他们才回去。 出来之后,浪子那种醉意朦胧的样子一下子就没了。 我问他:“干嘛呀?你还怕他们不成?” 浪子听到我的话,笑着看了我一眼,食指在我的胸口点了点:“小伙子,做事儿不要冲动,你到底还是太年轻啊。”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就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呀?” 浪子耸了耸肩:“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唉,我就是想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走,咱们回去,休息一晚上,明天,咱们在附近的公园转悠转悠,释放一下心情,一切都会好的!” 我还是不明白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浪子却不理我了,转身往回走。 我在的那间宾馆,他去过了,所以他不用等我。 回去之后,他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我看了看他,无奈的摇头,心里却非常的烦躁。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忙了一天,我还没有给那个空灵牌上香。 就拿出香,和灵牌,正正的摆好灵牌,这才点了一支香。 浪子似乎是闻到了香火味,他晃晃悠悠的坐了起来。 看到那张灵牌到时候,他眼睛亮了一下,问我:“唉,小子,这张灵牌是给你的?” 我呆了一下,没回他的话,反问:“怎么?这张灵牌有什么不对吗?” “哦,没有,本道爷还是第一次见没有名字的灵牌,哎呀,小子,你还挺怪的,居然给这么一张没有名字的灵牌上香,服气,服气。” 他说完倒头又呼呼大睡了起来。 我现在感觉我生活已经颠倒了,此时的我没有一点困意,别人都是昼出夜伏,可我他妈的马上就要变成昼伏夜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