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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受害者会说话 许仲文崔悦 4278 2024-10-03 10:13
   常都市的法医办公室异常干净整洁,有关于法医的书籍一本都没有,人体解剖图也没有,墙上是空空如也的,空气甚至不太流通。我整个人走进来以后,看着这一切,不禁起了怀疑的态度:这里真的是法医的办公室?彭鸿丹说:“是的,只是……法医这个位置空缺太久,上一任法医的物品被收拾得一干二净,一点都不留。”“上一任法医是谁?他为什么要走?”我不禁好奇地问着。她支支吾吾地说:“哎,总之他出于个人原因所以自动离职。别问那么多了。”可是……我还想继续问下去,她突然嘣出一句:“我带你去法医的实验室吧,那一家三口的尸体还在等着你的。”   这边的实验室比那边的已经要好很多,最起码空气流通,空间和面积不算狭窄,最关键的是,两条尸体可以同时放在两侧,不用放中间,尽管单独检验尸体是在里面的小房间,内设冷气,进入之前要穿一件大衣作保暖处理。她为我披上塑料衣服,在腰后面绑好带子,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齐步踏进了小房间。男死者的尸体已经被工作人员推进去。(如果在原来那边,我还要自己推尸体进去)   死者林丹尼,男性,年龄大约在四十至四十五之间。死者额头有淤痕,怀疑是从上至下撞击而成,初步估计是鼻子先行落地,随后额头再产生碰撞。尺骨表面无异样,手骨有显而易见的痕迹,我拿出尺子进行量度,皱着眉头说,根据显示的尺寸来看,这痕迹与棒球棍的大小是吻合的,应该是长期拿捏棒球棍形成的痕迹,死者应该有长期打棒球的运动习惯。我把尸体翻过去,她跟在我旁边,用铅笔书写着我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死者的手臂肌肉萎缩,浅薄无肉,骨质有疏松的现象,这是长期不运动形成的表面痕迹。腰椎磨损程度不算很深,身体表面特征似乎在告诉我,他根本没有做运动的习惯。两边的肩骨紧贴着神经柱,我重新检查他左手的手掌,但并没有找到类似的痕迹。很明显,他长期使用棒球棍并非是运动,可能只是拿来做其他事情。颈后面的动脉被一瞬间割破,皮肉往外翻,但不算明显,伤口的长度从齿突延伸到寰椎,皮肉被割破来不及愈合,说明颈椎后面的创伤是一刀致命的,他来不及挣扎和反抗。指甲有轻微的磨损,五个手指之中,除了大拇指没有留指甲以外,其余的都有留。究竟是为什么呢?我沿着尸体的下侧一直往下探索,摸到肋骨的地方,发现有曾经折断过的迹象,但后来自然愈合过。死亡原因很显然是颈动脉破裂,毛细血管受细菌感染,当场死亡。   彭鸿丹轻轻地喘着气说:“我从来没有试过为验尸的工作做记录,你真是幸运。”   我微笑着说:“以后还会后续有来。”   我们再检查女死者的尸体吧。   死者莫风,年龄大约在三十至三十五岁之间。死者的尺骨、桡骨以及手骨均出现过严重的创伤表面。皮肤表层呈现浅紫色,凝聚着淤血在不远深处。胸骨表面浮现曾经被毒打的迹象,我把尸体翻了过去,伤痕累累,从棍形状的淤痕到零零点点的灼伤痕迹,从形状和大小进行分析,估计是烟头烫伤所留下来的。莫凤遭遇家暴!而且是长期性的!她一直都遭受丈夫的长期虐打!背部的伤痕很明显是棒球棍所酿成的!腰椎被连续砍了五刀,腓骨与胫骨之间浮现被割伤的迹象,论伤口的大小和皮肉蜷缩的情况来看,胫骨受到的创伤是最先的,最后的致命地方才是腰椎。死者的胫骨受伤,失去跑动的能力,跌坐在阶梯上,失去抵抗,凶手紧追在她身后,活生生以利器将她杀死。我用剔肉刀把尸体的腰椎附近的皮肉以扩展性划开,发现了腰椎的骨头上有破裂的迹象,凶手作案的手势是垂直的形态,直勾勾地切割在死者腰椎上。很残忍的作案手法……可是他为什么要从后面开始袭击呢?是因为愧疚吗?还是单纯为了不让对方保留还手的机会。她嗤之以鼻:愧疚感?我看不像吧?要是真的有愧疚感,他就不会走谋杀这一步。我断言说:首先要考虑一件事的真实性,林丹尼在以往的经历里,是否长期患有不良的情绪病,或者常常失去控制,做出很粗暴性的行为。家暴的推测还需要进一步的确定。   现在轮到林肯的小小遗体了。他被脱得一丝不挂,稚嫩的裸体显露在铁架床上,嘴巴微微张开着,上颚的牙齿缺少两颗,似乎处于换牙的阶段。被割破的咽喉像破了一个大洞似的,空空如也的一个暗黑空间在无限地放大。我重新拿出尺子在咽喉的伤口上度量着,宽度足足比爸爸妈妈阔了两公尺,其创伤力度必不比前者小。看来凶手对小林肯的憎恨程度不是一般的小,还是只是一种巧合?我检查着他的手臂,发现其手臂上有旧患,是以前的瘀伤,但情况不算严重,或许是两兄弟在平时的生活中调皮捣蛋的缘故,会发生摩擦和碰撞,然后吵架,打架,非独生子女都会遇到这种情况。不过……小林肯的皮肤白嫩白嫩的,保养得很好,或许换一个说法,似乎没有做过太粗重的活。小儿子一般是比较得宠的,大儿子就不得而知了。她拿着热咖啡在喝,我弯着腰在仔细地检查着,刚好窜到她的下面,我在检视着他的膝盖,轻轻地在膝盖骨的位置按了下去,僵硬得很,没有发现。我不甘心地站起来,不小心把她手里的咖啡碰洒了,咖啡的污渍全洒在他遗体的脚趾上,三秒过后,他的脚趾甲呈现一片红色,浅红浅红的那种,我皱着眉头问:“这是什么?”她不以为然地说:“哦,二重甲,一般是子女遗传到父亲或者母亲的,单方面遗传的显性基因。不过二重甲的案例确实很少见。”   由于所有的受害者的致命伤全是一次性造成的,期间没有性虐待,没有拷打过的迹象,他们的验尸报告显得过于单一,这杀人凶手的作案手法似乎有点孤陋寡闻,缺乏传统的色彩,无法定义真正的谋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的第一感觉告诉我,这件案子不是单纯的谋杀那么简单,背后必定隐藏着某些可怕的事实。我坐在这个临时的办公室,显得昏昏欲睡,报告打好了,就等彭鸿丹的命令了。过了一会,她扭开门,两手空空地走了进来,看她垂头丧气的样子,似乎没有太多的好消息。   “鉴证科那边传来新的检验报告,在现场并没有找到可疑的指纹,可是也没有发现曾经疑似打斗的迹象出现,案发现场没有以往的那样紊乱,凶手在犯案以后再清理现场的概率很微小,换句话说,凶手没有遗留下任何的线索。”她低下头,疲累地揉了揉眼睛,微弱地发出哀怨的气息。   我靠近她的脸庞。小声地问:“有没有觉得警局很不妥当?”   哪里不妥当了?她明知故问,头也不抬起来。   “为什么那些同事……”我欲言又止的说话语气或许让她觉得很好笑,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你在这时候进来,谁都猜得出,你是来调查傀儡娃娃案件的。你还想他们怎么样?给你倒杯茶?不招人妒是庸才嘛。”   哦,好吧。我突然变得不知所措。   “这里好闷,我们出去吧,倒杯咖啡给你喝,这边警局的咖啡是全部分局最好喝的一家。”   黄雁如和田青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来到了一片渺无人烟,穷乡僻里的地方,沿路走过去,几乎全是老人坐在房子前乘凉,或者拿着一份当天的刊报在阅读,上面破洞很多,大概被阅读了很多次了吧?这很难说。田青拿着一张写着地址的纸张,不断地眨动着双眼眺望着前面的房子,终于在后面的一个破落的花园处发现了一栋年久失修的老房子,上面显示着的门牌号恰恰就是她们要找的地方。   黄雁如维持着耐心,一直不断地敲门,敲了五分钟左右,一直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前来开门,她们正想着要离开时,门却在这个时候悄悄然打开了。一位风烛残年的老太太,满脸皱纹的脸庞,凌乱的白发,一副还没有睡醒的表情探出头来,困惑地问:“你们找谁?”田青抢着回答:“我们是特案组的警察,这次前来主要想找你了解了解关于莫斯的事情,也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将会在数十天以后,被处死。”原本她们以为老太太会很悲伤,甚至会激动得晕倒过去,没想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轻声又满不在乎地说:“只是这样子?进来吧,反正我也没有事情做。”   刚进到房子里面,立刻便闻到从空中飘来的一股酒气味,凌乱的客厅,衣服和袜子乱摆乱放,书架上的书籍寥寥无几,犹如一副丢失灵魂的空壳。老太太很快便坐在沙发上,捂着半边脸说:“我年纪大了,行动不太方便,想喝水就自己去倒吧。”田青故意地说:谢谢,可是你这里好像连一个煮水的东西都没有。请问你平时喝什么?老太太默默地指着墙上的饮料,多半是啤酒,看来她的老年生活多半与酒精度过了。   黄雁如直入正题:不如我们谈谈你女儿吧,你对于她杀害多名无辜少女有什么看法?   她苦笑着说:“你在开玩笑吧?我的……乖女儿从小就有自己的宗教信仰,怎么可能会轻易杀生呢?就算有,她顶多也只是帮凶而已,其实……她比那些无辜的少女更为可怜!”   “可是她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得了吧,她只是在胡说,她那么爱她,怎么下得了手。“   “你的意思是……真正杀人的其实是翰林?   “嗯……那狗养娘的,结婚之前,我就已经察觉到他心理变态,没想到他比我想象中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什么你不阻止他们结婚?”   “噢……上帝知道,我曾经有极力劝阻她与那死变态结婚,可她非是不听,非要和他在一起,还很白痴很执着地认为那就是真爱!”老太太极为夸张地做了一个动作,然后一脸的不屑地说:真爱个鬼!害死了多少人?!   田青环顾四周,皱着眉头问:“这房子那么大,你一个人住?”   “目前我是一个人住,以前是他们两夫妻陪我一起住的,直到……小贝儿出生以后……他们就搬走了。之后……从新闻上看到,他们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杀人重犯!我的孙女也下落不明……新闻是这样报导的!”   他们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是的。老太太一脸的醉意。   大约是多少年前的事?   30年前……左右。老太太重新昏睡过去,这一次,她再也没有醒过来,手里的啤酒瓶从她手里滑落下来,发出清脆的响声。任由她们怎么喊,她都没有反应,也没有知觉。口袋里还放着一张她年轻时候的照片,她在照片里抱着一名白白胖胖的婴孩,笑得很灿烂很开心,阳光明媚的背景下,渲染着幸福美好的时光。黄雁如看着黑白照片,不禁悲从中来,眼睛发麻地产生了痛感。   当地的救护车把老太太抬走,警方在尝试着找田青了解具体的情况。到场的医生很遗憾地告诉黄雁如,老太太是喝酒过度,导致呼吸功能不协调,加上年纪老迈的缘故,就这样走了。医生只是让她好好保重节哀顺变,除了这些,他也没有其他的话可以安慰眼前这位黯然失魂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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