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对易风(也就是易海)的通缉令散布得街知巷闻,新闻传媒每天二十四小时不断地报导着,街上也贴满了他的照片,一个名气十足的明星突然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通缉犯,网民和粉丝们纷纷表示不满,他们呼吁了大量的网友在警方论坛上留言,称事件尚没有查清楚,不可以随意公布通缉令,此举被视为有损害易风的个人荣誉。该留言在论坛上被转载超过一千次,一时之间,网上闹得沸沸腾腾,警方也表示很无奈。因为……易风在通缉令公布之前的那个夜晚,就已经神秘失踪了。他经纪人前来报案时才知悉,自己旗下的艺人无缘无故成了通缉犯,被指控杀害自己的亲哥哥。(好吧,经纪人本身也很混乱)关于这些林林总总、谣言漫天飞的媒体消息,全是crazy当着我的脸,放给我看的,从一开始,她脸上流露着复杂的神情,为了避免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我在她那即将要奔溃的情况下,把电视机关了。客厅内一瞬间静悄悄的,空气变得有点尴尬。 “你……一早就察觉到……易风其实根本就是易海。” 她坐在另外一边沙发上,,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用那颤抖的嗓音说着:“他对我说,他妈妈很憎恨他,一点都不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我觉得很奇怪,他那么成功,他妈妈怎么会恨他呢?“ 我替她继续说下去:“所以你一个人去了福康精神病院,找她聊天,她告诉你,她有两个儿子,一个是乖巧的,温文尔雅;另外一个是不安定份子,具有极端的反社会人格。你自己也很极端,但不是反社会,不过你是左撇子,他也是左撇子。你很明显察觉到,你们根本就是同一类人。 是的,我甚至很清晰地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狂野气息。那晚我独自一人跑去质问他,他想非礼我,还好我逃脱了。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骗子!盗用了哥哥的身份,欺骗观众! 我拍着沙发的两边:“警方现在怀疑易海杀了他哥哥,并且借用了他的身份在娱乐圈发展,现在东窗事发,他又无缘无故失踪……我拖长尾音,故意看了她两眼。那两眼真的是意味深长,她感觉到我的一语双关,阴声细语地反驳我:“不关我的事,我们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面,他的失踪和我无关的。”“天呐!原来你瞒着我做了那么多事情。”我的语气里含有责怪她的意思。 “可他真的长得很帅!虽然是一个混蛋!” 那也只是外表而已,他的心可狠毒了!连自己的哥哥都杀! “现在警方只是初步怀疑,又没有证实真的是他做的。” “如果真凶不是他,就不会无缘无故人间蒸发,你怕是没有遇到畏罪潜逃的。” 不过……她突然回忆起来说:“他录制第一张专辑时,声音不够磁性也不够性感,偶尔都会破音,起就奇怪,在第二张专辑时,他的声音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那时候我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无端端的一个人,唱歌风格和技巧说变就变。看来……他们的身份就在那个时候被对调的。 无论怎么样,总之抓到他回来,自然就会一清二楚。 哦。她简单的敷衍我,连忙使开我说:“你回房间里吧,我想单独一个人安静一下。” 你该不会被他…… 都说了!没事!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看着墙上贴满了照片,愤怒由心而起,但我没有做出过多的激烈行为。躺在左侧角落里的一个公文袋,这是上一次黄雁如过来与我研究、调查案件时所遗漏的,里面装载的全是每一个艺人收到的恐吓信复印件,在神推鬼使之下,我把袋子拿了出来,在微弱的灯光下,粗略地过目一遍每一封信上的文字,直到福特那一封信件,我阅读的速度不禁变慢,并且细心地研究着其字里行间的深沉含义。 嫉妒心重,阴险毒辣。 非法强占,盗用身份。 极尽奢侈,只为其乐。 欧洲皇室,施以鼠刑。 若不悔改,比死更惨! 一时半会,我还弄不懂这封信大致上的含义。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奇怪,这时候不应该会有来电的。我走过去,不太耐烦又夹带着不安的思绪接听了。黄雁如的来电,她在准确无误的情况下告诉我,易海已经被警方找到,让我速到现场。一个通缉犯被找到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他们传召法医过去,事情的严重性可能就会意味着升级。我换好衣服,箱子遗留在车的后尾箱里。她看着我隆重其事地走出客厅,带有恶作剧的口吻问我:“怎么?三更半夜出去约会?”我正在穿鞋子,嘴里附和她:“嗯……是的。”“早去早回,记得做安全措施。”真要命!我走到门口,把门拉开,心事重重地问她:“你要不要吃点夜宵,或者早餐?肯德基?还是麦当劳。”她笑着回答我:“都可以。”“要不要加一杯饮料,可乐还是奶茶或者咖啡?”随便吧。她无所谓地回答着,眼神里似乎已经逐渐明白我出去的真正目的。我显得疲倦不堪,一副极不情愿出发的状态,懒洋洋地转过身,闭着眼睛对她宣布:“警方已经找到易海,他们让我去一趟现场。我的意思,你懂吧。”她得知此噩耗,坚强地点点头,叮嘱我:“早点回来,我等你。” 我被告知前往的地点位于市外的郊区,这一带的建筑物多半是老房子,上一代拼搏的年轻人退休住的地段。夜色阴沉,树木丛生,横跨着一座又一座古老的房子,我的车子在一条看起来无限延长的道路,漫无目的地驾驶着,我眼里万分焦急地眺望着沿路的风景,渴望着寻找那特殊的标记。果不然,在一个狭窄的转角处,我看到了警戒线的存在,连忙把车子停到一旁,拉开车门,走下车,挂上证件,拿着工具箱,弯着腰跨过警戒线,按照坚守岗位民警的一步步指引,逐步往下走,这是一条地下室的楼梯,或许是过于潮湿的缘故,我的脚步显得有下滑的趋势。看着这密不透风的地下室,不禁令我再次想起1996年的南大碎尸案。尽管那案件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真相似乎要呼之欲出。但我总是无时无刻都会联想到这件案件的始末。两名民警站在入口处,穿戴着整齐又富有威严性的制服。里面一片黑漆漆的,现场是用探照灯照明室内的一切,豆般大小的光点在空隙处左右移动,这里的空气极度不流通,我时不时都能分辨出,漂浮在空中的腐烂气味,那是尸体腐烂造成的空中异味。黄雁如微微地用手捂着鼻子,深感不安地看着某个位置,我问她为何如此不安,她以默默的目光牵引我往前面的长椅移动着。 在长椅上,躺着一副年轻的尸体,他脸上留下僵硬的痛苦表情,整张脸扭曲着,眼耳口鼻蜷缩起来,全部都挤在了一块,眼睛快要贴到鼻子处,青筋暴现的脸庞,紧紧地拉拢在一起,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双手被捆绑在椅子的底下,全身赤裸着,显得一丝不挂。从胸口往肚皮处,放着一个长方形,像一个金鱼缸的物体在上面,里面空空如也,但残留着大量的毛,他的肚子被钻了一个大洞,贯穿至腰椎,甚至其他部位。我戴着手套,疑惑地拿起长方框,用手扒开肚皮的边沿,以小电筒照明着肚皮内侧的情况,在虚弱的光线下,他的大肠小肠被啃烂,内侧残留着一滩血水,我伸手进去探索着,感觉什么也触摸不到,惊心动魄的场景在此时此刻上演得活灵活现。在幽暗的光线下,黄雁如脸如死灰,她很心急地等待着我的检验结果,但她又不敢催我,只能用眼睛迫使我主动告诉她检验结果。我夺过她手里的探照灯,照亮着室内的一切,在角落处发现一张用檀木制造而成的桌子,这里有水杯,有吃剩下的外卖饭盒,到处爬着老鼠蟑螂,随着室内的空气不流通,我脸上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劲,深感不安。摘下手套,总结着现场的情况:从尸体腐烂的情况来看,应该死去了两天左右的时间,死者双手双脚被捆绑在长椅上,腹部上面放置着一个透明的长方物体,内部残留着的毛,相信是老鼠毛,那个透明框里装载的是满满的老鼠,我测试过其表面温度,虽然是凉的,但是周围充斥着黑乌乌的一片,油腻腻的触摸感,有人用火在玻璃框上燃烧,使其温度升高,内部的老鼠为了逃脱便会往死者的腹部钻,往死者的身体打洞。我已经初步检查过,死者内部的肾脏器官全部被啃光啃烂,剩余的全是血水。内部已经是空空如也,我甚至连解剖的步骤都免了。黄雁如像活活地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感到异常的噁心,扭曲着脸上的五官,慌乱地陈述着:“这里属于荒废很久的地下室,已经的科学家拿来做实验基地的,现在周围都铺满了灰尘,无缘无故多了一张长椅和摆满日常用品的桌子,还有透明的长方框,以及不计其数的老鼠,这些并非偶然,犯罪嫌疑人一早已经在这里布置好一切,这里就是她惩罚受害者的最佳圣地。可见她是经过精心策划的。究竟她的杀人动机在哪里呢?死去的艺人看起来像是毫无关联,实际上却是接二连三地遇害,这其中一定是隐藏着某些规律。我也跟着附和:“易海从开始被通缉,接着就失踪,最后遇害。整个过程显得过于紧凑,似乎有人在背后控制着所有的进度,我感觉我们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嗯嗯……我也有这种感觉,她狠狠地说:“说不定,易海杀害自己哥哥的事实,也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他们两兄弟虽然性格各异,价值观根本不一样。虽然说不可能会踏上同一条路,但也不至于自相残杀,可能有人在推动事情的发生。这个人很有可能与本案有莫大的关系。小刘动魄惊心地拍着胸口,胆颤心惊地说:“我们在附近的水渠内发现大量的老鼠,经进一步的查证,我们发现这些老鼠不属于这一边的,很有可能是有人刻意把这些老鼠抓起来,放在一个笼子里,然后集中把它们放生,它们便在附近的渠道里活动。我们已经抓了其中一只回实验室,只要提取老鼠的牙物质以及尸体上残留的唾液与细菌,自然就会知道,活活咬死死者的,是不是地下渠道的老鼠。凶手还挺变态的,居然想到用老鼠咬死死者,她当时必定是坐在附近,赏心悦目地看着死者活生生被老鼠撕烂,啃烂时候所产生的痛苦表情。死者的哀嚎成为了取悦凶手兴奋的内心。这是一场毫无血性的杀戳,我们必须要阻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