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接着说呀,专家说,他们盖房子用的这种石灰和砂石,有一种什么石英石之类的,它存有记忆影像的功能,每当月缺的时候,月光就会照射到院子里的大水缸,然后水缸里的水反射出来的光线与月光交相辉映,最后形成一片比其他地方更强的光亮,而这些光亮又触发到石英的记忆,所以,就会有影像投射。所以,老婆婆经常晚上看到的,就是这种折射。” “呃,后来呢?那老婆婆怎么了?” “老婆婆打伤的人,其实是他老伴儿当年的仇人什么的,反正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后来通过调查,这个仇人当年也有做过对不起他老伴儿的事情,所以,最后就只弄了个缓刑罢了。我们也建议她儿媳妇把水缸搬走,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可能儿媳妇真的就这么做了,而老婆婆也就好了吧。” 我摸摸后脑勺,说道:“这个故事倒是挺有意思。” “什么故事呀,这是真事儿。” “你说的是破案的事,自然是真事儿不假,可是,刚才我们见到的影像,却是和老婆婆不同。” “有什么不同?” “你想想。” 白绮红了红脸,说道:“不就是……,你这个人,满脑子邪门歪道,我不跟你说了。” 我苦笑道:“不是那方面不同,你自己想歪了,却要怪别人。纵然是什么折射,那老婆婆看到的恐怕是固定的影像,我猜的对不对?” 白绮点点头:“是固定的,那视频我看过了。” “但是,我们刚才看到了,却是活动的,你不觉得奇怪么?” 她终于不说话了。过了好久才说道:“确实是……”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路,感觉没过多长时间,早已经进入了那片满是寺院的小镇上。 镇上到处是黄墙金瓦,要么有的是青瓦白墙,有的弯角飞檐上还挂着一些大大的铜铃铛,在微风的带动下,轻轻响起铜铃悦耳的声音,顿时让人有些心生平静。 我踌躇道:“这么多寺院,去哪儿找人?” 白绮也左右前后的瞧,说道:“这个地方跟先前一样古怪,前面是医生和护士,这里恐怕就都是和尚了。” 有了前面的尿性,这里也自然不用太过大惊小怪了,只是不知道我们又要在这里遭遇到什么问题,有了前面的坎坷,这回一定要倍加小心才行。 “他们人在哪儿呢?这么大的地方。” “他们是跟着护士们来的,我们只要找人多的地方大概就是了。”白绮回答道。 我点点头:“你这个计策不错。” 顺着石头铺成的街道走下去,发现有不少寺院都是紧闭着大门,好像是不“营业”的样子。从南到北,再穿越两个街道,走了半天,终于远远看到一家寺院门前吵吵闹闹,很多人穿的都是白大褂。 白绮道:“大概就是在那里。” 我们一起拔腿跑过去。只见一帮护士正在门口挤着,正当中正是刘湘和二伢子,那郑晃倒不知道去哪儿了。 站在二人跟前的,除了护士以外,还有一帮尼姑。我看了不觉一怔,原来这个地方不光是和尚庙,还有尼姑庵。原先怎么没想到,也是啊,护士到寺庙里去见和尚干嘛?要做斋期的话,那也一定是到尼姑庵里面来。 那为首的尼姑颇胖,一张脸足足有刘湘两个半大,冲着刘湘行了一礼,说道:“我们这里不欢迎施主,还是请施主离开这里吧。” 二伢子申辩道:“你们就是瞧不起人,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 那胖尼姑又是行了一礼,说道:“恕我们不能接待这位女施主,要想进去也可以,须要女施主穿上衣服才可。” 刘湘穿着一身橘黄色的三点式,在人群里面甚是耀眼,不过这胖尼姑说得倒也并非没有道理,刘湘这一身,要进去尼姑庵,实在是有碍观瞻。 我正要往前挤,跟刘湘打招呼。却听那些护士们纷纷嚷道:“对啊,让她赶紧走,赶紧走!谁有穿着这个进寺庙的,我们能带你来就不错了。” “瞧瞧你那个样子,真不害臊,光着屁股满大街跑,还想污染我们的寺院吗?” “是啊,哪儿有这么厚脸皮的女人!” “前几天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看不顺眼了,别说在是在这里,就是在我们护士城,这身打扮也是够让人恶心的。想要勾引男人,不用跑到这里来!” “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一个年轻的瘦脸尼姑站出来说道:“要想进去,也可以,只是先把头发剃光了,再穿上我们的衣服才行。进去里面,亵渎了神灵,那可是大不敬。” 刘湘被围在中间,脸色颇为尴尬,面对众人纷纷的冷嘲热讽,也只好沉默不语。想要推开人群走开,却又被一帮护士围住,她们纷纷说道:“不行,想就这么走吗?必须给大家道歉,道完歉穿好衣服。” 二伢子急道:“我们先前已经道过歉了,还能怎样,再说,刚才我们已经解释了无数遍了,她是因为身上正在排毒,所以不能穿衣服,一穿上衣服就皮肤痛,这一点,你们当护士的不知道?” 一名护士说道:“不知道!是不知道!我干了那么多年护士,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穿上衣服就不舒服的,大家说,是不是啊?” 一帮护士齐声说“是”,那帮尼姑也有人跟着起哄。 我在旁边瞧着,似乎是刘湘想进寺庙,而其他人不让她进,那刘湘找个地方好好呆着等我们来就行,进寺庙干嘛?白绮想要喊她,我却拦住了她,想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只听刘湘开口说道:“我只是想进去礼拜一下,马上就出来,既然师父们不让我进,那我就只好离开了,但、但刚才我已经解释过了,我穿成这样,也是不得已,还请各位原谅。” “原谅什么?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人,仗着自己身材好么?仗着自己皮肤白吗?以为大家没见过模特吗?谁稀罕你在这里和那里摇来晃去的?” “是啊,是不是没男人喜欢呀,怎么就这么心急着把自己脱得光溜溜,我们老家就是神经病也不敢这么穿的。”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大喊一声:“够了!”挺身而出。 众人听到我的喊声,纷纷回头,给我让出一条路来。 走到刘湘跟前,我问:“怎么了?为什么被围在这里?” 见到我和白绮出现,二伢子喜道:“你们可终于来了,我们在这里被围了快一个时辰了,她们就是不让我们走。” “什么事呀?怎么了?” “你问她们?” 那些护士和尼姑纷纷看着我和白绮,有护士悄悄说道:“看,就是前几天那个人,晕倒在街上的那个。” 我回头对那护士说道:“你看到我们晕倒了?” 那护士笑道:“怎么没看到,还是我和王姐一块抬你进去的呢?” “那如此说来,就多谢了,我们初到贵地,身遇不测,多亏诸位帮忙照顾,我卫诚先代我们几个人谢谢大家了。” 这一说,诸位护士脸色才缓和下来,纷纷开始交头接耳。 那瘦脸尼姑却是脸色颇为不客气,指着刘湘和二伢子冷冷问道:“你又是谁?你是跟他们一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