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总算解决了这个女人,要不然以后我可怎么在大人面前出头呢。 大人看上去有点儿不满意,但也没有说什么,“回刚刚的座位吧。” 如果那个女鬼是核心人物的话,那么这趟火车的终点目的地肯定会改变的。这点也不消我多说吧,“大人,你看看大白,给他吃点什么东西好 。” 大白现在饿得只能喘气了,看样子走都走不动了。 大人的表情也很是复杂,我相信他已经很久没有为这个问题而烦恼过了。 大白虚弱的交代着遗言,“你知道不知道乐山的家?高山家的后花园里假山底下,我足足藏了几斤的骨头。记得我死之后把它挖出来。” 算了,狗改不了吃屎,我刚刚明明还满是同情,现在彻底无力吐槽了。 “我在火车站那里拿了一点食物,”狐狸满是担心,“要不先让大白吃一点吧,要不然他在被毒死之前就会被饿死了。” 主要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大白,看样子也是饿的,实在不行了。狐狸偷偷带出来的是一大块鸡排,闻着味道都让人觉得香,我也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怎么这么没出息呢,我暗自唾弃着自己。 大白狼吞虎咽的把那个鸡排解决掉,当时没有立刻出现任何问题。尤其是饥饿的胃总算有一点可以消化的食物了,大白此时显得更加安静了起来。 大人看着窗外的风景,若有所思。 火车上面还是有一些期刊杂志的,有一个架子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这些。我实在是闲着无事干了,这火车不停,我们也就目前没有事情。 我翻着期刊杂志,杂志这看上去是很老的样子了。书页都已经泛黄了,纸挺脆的,感觉自己如果稍稍一用力就有可能把纸弄破。 这个期刊杂志倒是有点意思,上面记载的既不是时事新闻,也不是娱乐明星,而是清一色的小的鬼故事。我也算看得津津有味,“大人,”我突然叫起来,“你过来看看这个,看看这个!”大人的头凑近了我跟前,“怎么了?” 书上专写了那个故事。 半身死灵是近来有名的都市传说,传说是有个女孩通过平交道的时后被卡住,之后惨遭火车辗过断成两半,从此之后这个女孩就靠着上半身到处爬行,寻找无辜的人。也有一说是半身死灵叫鹿岛零子,会趁你上厕所的时后爬进来问你说我的脚在那? “哦?这也算有些典故的?”大人看上去有些意外。 “这本书里都是这样稀奇古怪的故事,我倒觉得我们以后可能用得上。”现在我是丝毫不敢指望刘晓婷了,先不说她是否活着,我总感觉她是在坑队友。 “那个女孩倒是十分可怜。”大人居然看上去还有几分愧疚,“最后应该是魂飞魄散了吧。” “是的,”我自己出手,自己还是清楚的。 “毕竟是曾经无辜的人吧。”大人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大人说好,在我们的沉默中,火车好像是到站了,火车停住了。 “这车上有人吗?”一个长相俊秀的男人上了火车,“这世上如果有人记得答应一声哦!”我也不知道怎么描述了,“有。”管他是人是鬼,是鬼更好,一次性解决了。 那个男人说的明显是一口汉语,听到我说话,更是惊讶的喊了起来“你也是中国人?”我特意开了天眼,很遗憾的是那个人明明就是一个普通人。 “对的。”我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在这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国人也挺奇怪的。 那个男人看上去穿着是四五十年代的衣服,“大兄弟,我都在这里困了几十年了,这就怪了,我怎么都走不出去,也找不到任何同伴。” 我也奇了怪了,如果说你在这座城市一个人在这里,现在不是疯,也是傻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经受得起如此长的寂寞,更何况他现在说话极其富有条理性,逻辑性。“你现在还怎么好好的?”我也奇怪啊,“你要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不要怪我刀下无情了。” 男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最后还是将事实说了出来“这里的电话可以打的通,中国能接收到,我天天都和自己的妻子聊天。” 这他妈可是幻境啊,你居然能和你妻子聊天?貌似你生活的那个时代中国好像没有电话吧。我有一丝丝的迷醉,“你在哪里打电话?” “就在这个火车站的电话厅。”那人说,“我在这里守了好几十年,每当有火车过来,我都要去问一问,希望能够碰到几个人。多亏你们来了。” 大人的目光缓缓的扫了他一眼,之后大人对我说“他没有问题。”这我也奇怪了,这一个应该80年前左右的人出现,在我看来处处都是问题。 “和他对话的人确实有。”大人笑了一下,“不过肯定不是人。” “主人,站下车吧。” 看样子,这里应该就是目的地了。我们下了车,那个男人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我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连一个人都没有见着啊,可得亏,看见了你们,要不然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男人磨磨唧唧了一路,每走三两步就要回头看一次我们,像是生怕我突然消失不见。 “你究竟怎么到这里来的?”这个地方可不是普通人想进来就可以进来的。 男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原本我在家里呆着好好的,林春说,就在我家后山上,有很多宝贝。林春是我表舅,我一直都跟着他干。” “那个时候农民们大多吃不饱饭,有几个戴着眼镜儿的洋博士来到我们村,又说我们这里出土什么东西。”男人十分怀念,“我表舅脑筋活,知道这件事之后就在全村开始考察起来。居然表舅说我家后山上有好东西,那我为什么不把它挖出来,再卖给外国博士?” “我们拿了铲子扒呀扒呀,”那个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起来,“之后那里就变成了一个洞穴,我就掉了进去,而我表舅啊就被摔死了。” “确实是有好东西的,”男人悲伤的说,“我进去后撬开棺材看见有一个女人的尸体,尸体旁边有很多配方用的器皿。” “我把东西都拿好,准备再回去,可是那个洞太大了,我根本就爬不上去。”男人摇头,“我妻子从来没有找到过我,明明,我就在后山啊。最后,我渴了,就用那个碗去接雨水,喝多了就不清楚了。” “一睁眼,我就到了这里。” 男人的表情极度惊恐起来,“这里什么都有,比我在的地方好过千倍百倍,就是没有人!” “你之后就一直在这里?”我问。 “这里有吃的,有喝的,还有书店。”男人说,“但是就是有千好万好,我也不想生活在这里。我原本是认识些字的,这里的语言连蒙带猜也能清楚一些。最后我想离开这里,就找到了火车站。” 大人点点头,让他继续往下说,看得出来,大人听得还是津津有味的。 “我坐过很多趟火车就在这里,可是每次火车都会回到原地,最后我也就放弃了。” “我开始期望有别的人来到这里,虽然我离不开,但是总有人能进得来。” “每年就在这个时候都有人回来。”男人表情很奇怪,“不过来的,基本都是男人,不过死了的,脑袋没了,腿没了,没多长时间就彻底断气了。” “不过,就在去年,来了个小姐,很漂亮。”男人陷入了回忆,“她好好的,穿的和你差不多。”男人指了我一下,“脸白白的,高高瘦瘦的,说话语速有点儿急。” 我一皱眉,这不是符合刘晓婷的特征吗?我又详细的说了刘晓婷的特征,那个男人居然说都符合。也就是说在去年的时候刘晓婷已经来过这里,那么今年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 “斗转星移,她已经找了很久了。”大人皱着眉头,说出了他的推断。“她对这片海域不是一无所知的,来的时候虽然准备感觉不多,但是都恰恰只够她一个人。” 这话说的不错,刘晓婷和我们同样是好几天没有吃饭,我之前一直都认为是她法力高强,现在看来应该是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她偷偷吃了。 “她在削减你的力量。”大人说,“还有刻意的隐藏实力。” 这句话说的对,刚刚进入海底宫殿时,我怎么求她,她都不肯出战。 那么这一切难道仅仅只是她设了一个局吗?那么这个局从哪里开始?将我们转移到另一个世界?我这样想着,顿时感觉到毛骨悚然,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刘晓婷这个女人太过于可怕了吧? “现在还说不准。”大人看样子也怀疑起了之前经历过的一切,“另一个世界不可能由她一个人操控着,但是很可能我们听到的一些信息都是她释放出来的。” 男人显然是听不懂我们的对话,想插嘴,也没有地方插,感觉他憋的很难受的样子。“算了,这件事之后再说吧。”我的心就像被压上了一块巨石一样,敌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曾经的朋友就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