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说客吧。” 听完这些这是罗淼的第一反应,说这么多绕这么大的圈子,无非就是想说一句无耻的话语,嫁给头人,他想都不要想。 青年似乎不愿意和她多说其他,只是一句,你爱信不信,就此消失,他就像是那树上的猿猴一样,攀爬树木的本事可谓是炉火纯青。 男子走后头人便从里边出来了,那个小屋子是他们商议事情的地方,平时都有人在看守着,她是没有资格进入的,头人出来就眼睛望着她走了过来,招呼都省略了,只是告诉她,晚上休息的地方就在那个小屋子后边的一个屋子里。 房间里棉被什么的都给她弄好了,这山里边的天气不好说,因此床铺上都是两极分化的,一边是凉席被单,一边则是棉被褥子,因为可能上半夜还热的要死,下半夜就直接冻成狗。 罗淼想着青年说的那些话,晚上可能要走开看一下情况了,不过她刚刚进去没多久,就听到外边有锁门的声音,咔哒的一声脆响,之后门就打不开了,窗户自然也是被封上了,她都没叫喊,因为这样于事无补,看样子青年说的是真的了。 一山不容二虎,这是头人容不下她,虽然这么些年来面上在找寻她的下落,其实背地里想做的不过是斩草除根,难道之前的事情和头人大有关系? 要不然他怎么能说不清楚父亲的死因呢,就算是母亲什么也不知道,哥哥难道会是一无所知的吗?可是哥哥为什么愿意承受这一切,就甘心这么成了人家的盘中餐,他是为了能活命吧,罗淼有些失望,看样子晚上要被烤焦在这个屋子里了。 不过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认命,因为要是认命了,那就随时都可能没命,她总是要想个办法出去的吧,屋子里边什么都没有,可总是有油灯的,在他们点火之前,她先把窗户点燃,只要窗户烧开了,她就能出去了。 她拿起油灯真想下手呢,外边咔哒一声倒是开锁的声音,她只好将油灯给放回去,随后安静的躺在床上,门口有人悄悄的看了她一眼,像是汇报情况一般说了句睡着了,随后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她是半夜里从屋子里边溜出去的,在后山之上蹲着看,就等着火烧起来,但是直到凌晨时分,那火还是没烧起来,罗淼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这会儿青年已经又一次出现在她的头顶了,他忽然垂下来的头颅,真心吓到了罗淼,当时她也在树上呢,差点没从上边掉下来。 耍弄了自己还敢出来和自己见面,这胆子也真是没谁了,罗淼忿忿不平的问他。 “你不是说头人要烧死我吗?怎么这会儿房子还没烧着,害的我半夜就出来了,你这不是在挑拨离间吗?” 罗淼的言下之意是,我要是告诉了头人,我看你还有命活着没,可是她转念一想,这青年好像没在族人中出现过,昨晚上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感觉自己这样有点傻乎乎的,不过刚才也是太着急了,毕竟被欺骗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青年微微一笑,这会儿没动手,那肯定是对方改变了主意了,他侦查了这么长时间了,情报上就没出现过错误,这一次例外,可能头人的心思他还没摸的清楚吧,不过罗淼看起来有点意思,总之不是个善茬,能在半夜里出来,胆子肥大,树上观察,说明带了脑子出来的,就是执行力略微薄弱了点,本来他以为她一点钟就该出来的,这会儿可是三点半了。 “挑拨离间不至于,你心头应该也在膈应这件事情吧,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不明不白的就来了一个新的头人,这家伙还有些声势,竟然能掌控了整个的罗氏家族,可你想过没有,你父亲死亡之前,没其他人在他跟前了,难道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吗?说不定你父亲什么也没说过。” 青年清丽的脸颊上是一波威猛的凶光,他竟然还有如此凶悍的一面,这会儿那个孩子就在她头顶上的树枝芽儿坐着呢。每次只要青年出来,这孩子必定是如影随形的,看年纪,似乎七八岁的样子,显然不是青年的孩子,而是他的弟弟吧。 他这样说,想必是知道一些什么吧,这么着急的找上自己,肯定是想和她说过往的事情,至于父亲是怎么死的,本来就很有争议,但是她没想到就连头人的任命都是这么不清不楚的。 罗淼不太想在这个时候表态,一切还不清楚,鬼知道这青年是不是头人派遣来试探她的,找一个没在族群中露面,没被她看见过的人,就拿着这些话语来试探看看她是什么心思,要是她追问下去,势必是错,可是她心中忍不住的一阵瘙痒,过往的事情是不清不白的,要追究清楚,她很想问线索的,可是现在不能。 她必须要忍住这股子好奇心,她从树上下来,这会儿既然什么事情也没有,那么就乖巧的回去吧,虽然不知道刚才他们为什么要将门窗给禁锢,可总是要小心谨慎行事吧。 罗淼下了树木之后,一回头青年也已经不见了踪影,真是如同鬼魅一样,神出鬼没的。 这边被鬼魅一样的女人扛着走的南开,已经陷入了一种生无可恋的情绪当中,他被颠簸的胃部极度不舒适,因为晚饭都还没吃呢,在林子中,通常都是这样,这一顿还能有吃的,下一顿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嚎叫了一声,奇怪的是他这发泄一般的嚎叫声,竟然让女人停下来了,这女人一把将他从肩膀上,放下来,然后就跪在他的跟前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少主人。 南开差点没被噎死过去,少主人拜托这可不是在拍古装剧啊,怎么还少主人喊上了? 见南开木木的不答应,这女人就又喊了一声,声音还挺好听的,银铃一般,这脆生生的少主人三个字可真是叫南开浮想联翩。 也只有在她停下来的时候,他才有机会看一下这个女人,女人的脸显得有些苍白,不过五官十分的耐看,很是立体,像是混血儿一样,发际线低矮,看着十分减龄,要是面色红润一点,就是一个美丽的洋娃娃了。 她身上穿着一件黑青色的长衫,是纱质的,看着很清爽,不过她刚刚从她的背上将一个斗笠给取下来了,也是圈了黑纱的,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她还真的戴上了斗笠,南开简直是目瞪口呆的,不过也只能看着,老老实实的看着。 “你装扮的也是足够新潮的,不过你为什么要将我带走,刚才那两个人其实算是我的朋友。” 南开试探性的询问了一下,毕竟女人看上去不太喜欢交流,话语很少,光会喊一声少主人,要不然就是那种毕恭毕敬的姿态,简直让人很郁闷。 她啥也没回答,只是将长笛从腰带中抽出来,搭在手上,吹奏起来,声音十分清脆好听,不一会儿之后,她的身边,他们的周围就聚集了,大大小小的蛇,南开当时都要吓破胆了,因为他从来也没看见过那么多的蛇,好像整个林子里的蛇都出来了一样,而且是大小老少都有,这很显然是除了不能动的,就全部都来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召集这么多的蛇类,他看了看,结果没看见自己的那只蟒蛇有些失望,就问女人最大的怎么没来,他害怕女人不知道就仔细描述了一番,这一番描述之后,女人好像是有听懂,点点头回应说,夫君正在养伤,所以没来。 还夫君?那她是什么身份,不要告诉他,他们是千万年的蛇妖,然后就这么幻化成人形了?不不不,这欺骗小孩子还差不多些,总之他是不可能会相信的。 南开疑惑的追问了一句。 “怎么?那个蟒蛇是你的夫君,可我明明看见他下蛇蛋了,我一直以为他是母的,你怎么可以找一只母蛇当夫君呢?” 南开还补上一句问话。 “那个,你应该是个人吧,你不能是蛇妖吧?” 女人显得有些难堪,大概是南开的话语太突兀的缘故吧,南开愣神等着她的回答呢,她看上去有些反应迟缓,似乎总是要好好的消化了,过一过脑子的回路,才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是看她和蛇的交流却是十分摆开的,说话啥的也是毫无障碍,那些蛇都是听她的指挥,丝毫不敢有怠慢,可见她在蛇之中地位有多么的崇高。 女人愣神想了很久之后,才回应称。 “我肯定是个人,只是我的夫君的确是蛇,而且他是蛇王,他是会下蛇蛋,可他不是母蛇,我怎么跟你说吧,我是蟒蛇夫人,也就是蛇王的夫人懂我的意思吗?” 女人解释起来非常费力,生怕她有什么地方没说的清楚的,她很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