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手却是不同凡响,他早该小心的。 她只管扯着少年的手腕,一个屈身,就已经将对方踢的跪趴在地上,少年只是颜面尽失,当时就想挖个地洞把他自己给埋起来。 她是松开手来的时候,看着族人看着头人,随后不慌不忙的朝着那少年说呵斥道。 “就你,你还不够级别这么叫嚷我呢,我告诉你小子,论资排辈之下,你给我提鞋子都不够资格,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头人已经笑嘻嘻的走过去,一把拉过罗淼的手,而那小子却被直接忽略了,族人一看是这等情况,早就是心中有数,看样子头人是已经确认了罗淼的身份,此人就是他们家族中失踪了接近三十年的婴孩。 她的师父其实是后来调查之中才发现,是和上一任头人交好,一直是称兄道弟的,当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来不及救走头人,就只能搭救他的女儿了。 婴孩的名字都没有被替换掉,头人夫人去世的时候,就已经叮嘱族人说,这个应该叫做罗淼,而她现如今是自己找回来了,族人自然是十分欣慰。 少年虽然是有些愣头青,可好歹最后是醒悟过来,给罗淼道歉说了一声对不起,有眼不识泰山这样的话语,罗淼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当时就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 如此也算是皆大欢喜了,南开在一边偷偷比了一个大拇指,自然这个动作也只有罗淼能看得见,青山青叶在远处也用望远镜看到了这边的情况,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一些什么,但是按照情景来判断,他们确信,是罗淼认祖归宗了。 “这小妮子功夫不错啊,还真是罗氏家族的后裔?” 青叶又开始较真上了,这会儿他肯定又是在计算南开和罗淼到底合不合适这件事情了,按照地位上而言,他们两个人也算是门当户对了,虽然南开现在还没认祖归宗,可那是板上钉钉早晚都要完成的事情。 但他还是感觉,这年龄上有些冲突,那个小妮子大南开太多了,再说之前不还有过男人吗?还是巫师,太木族人的叛徒,据说还流产了一个孩子,就这背景那咋样也不能要她了,先前他还没调查到这个份儿上,这会儿他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自己好歹也是南开的长辈,说啥他总是要听劝的吧。 不行他要找一个机会把这件事和南开念叨念叨,这做人立场一定要坚定一些,不然就要吃亏上当的,这妮子显然对感情的事情很纯熟了,这是对南开欲擒故纵的,太危险了啊。 青山被气得要死,在一边翻白眼看着青叶,都有完没完了,正事儿能不能放在第一位,可以不可以着急起来,人罗淼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认祖归宗了,总不能让自己的少主人无所事事的吧,再说了现在宝藏都不知道被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这些事情没有比鸡婆南开的感情重要吗? 头人那是把脸给笑成了一朵花,对罗淼说道。 “你娘亲还真是那么说的,你身上干净剔透的什么胎记也没有,我方才是试探你来的,现如今你是认祖归宗了,就随着叔叔我到你的母亲坟墓前磕头去吧,你父亲的坟墓也在边上呢。” 罗淼被头人说的鼻头酸楚,不过其实她对父母是全然没有感情可言的,因为从来都没有见过,哪里能来什么感情,她只是听师父说起过自己的父亲,因此也就很想知道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件事到底和太木族人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因为父亲的事情之后,两方人开始交恶的? 师父说当时他也分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去的时候,她的父亲已经被人给杀死了,当时有人在追杀她的母亲和她,因此师父就抱走了她,带着她出山抚养她长大。 对于仇人是谁,师父真是很模糊,师父是个谨慎的人,只要是没调查的清楚,他是不会妄下论断。 现如今已经认祖归宗回来了,自然要问清楚的当年的事情,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在去我父母的坟墓之前,侄女先问一问叔叔,我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师父也说的不清不楚的,他说没调查的清楚,他是不会随便说是谁下手的,我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头人是在这件事情之后当上的头人,当年要不是罗淼的父亲被人杀害,他也不会有机会成为头人临危受命,但是这件事和他真的没有丝毫的关系,当年她父亲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和太木族人发生的矛盾,族人就没一个清楚的,说不定是私人恩怨。 现在她要来问这件事,他自己要如何回答呢,难道说他也不太清楚吗?现如今他也就只能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在太木族人的身上了,他当年做的就是再不好,也好歹是拯救了全族人的性命,要不是他在的话,夫人和公子早就死翘翘了。 罗淼是属于老来得子,当年的头人年纪都五十多岁了,这个孩子来的也是突然,这族人都以为罗淼的父亲会传位给自己的儿子罗炎的,可是最后他却将位置给了现在的头人,这也是导致罗炎对头人一直愤愤不平的原因。 “当年的事情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是太木族人首先发起的攻击,本来是在山林之中相安无事,都在为了燕王的墓葬群而隐匿着,可是太木族人忽然就动手了,差点就灭族了,对这件事我也是很无奈,都是我没做好。” 这倒更像是罗淼在为了当年的事情,兴师问罪头人了,她可不想给头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认为她是个飞扬跋扈的人,于是罗淼的姿态自然是要谦卑过头人的,头人这么做很难说不是故意的,言语之间,就可以将她拉入一个不尊敬长辈的沼泽地之中,被族人所唾弃。 “头人怎可以这么说呢,当年要不是你在的话,依着我哥哥的性子,他也做不来什么,我倒是感觉我父亲将位置传给你,是明智之举,你如今将罗氏家族治理的这么好,我这个小辈回来,完全是坐享其成,我怎么可能对当年的事情怪罪于您呢,你这么说是要折煞了小辈我啊。” 罗淼的应对完全在情在理,头人也就无趣了,若是她刚刚回来自己就和她勾心斗角的,那显得他这个长辈也太差劲了些。 头人脸色一沉低声说道。 “也亏得是千金不在意,公子如今却还在为了这件事而对我耿耿于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唯独能做的就是尽快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看看太木族人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动手的,夫人去世的时候,又什么都没说,我也就无从调查。” 罗淼也是没啥说的,都到这份上了,他还说自己哥哥的不是,看样子这几十年来他们的积怨很深,哥哥不是个懂事的人,头人的位置他坐上去了,还有什么必要耿耿于怀了,既然是父亲自己传位给他的,那么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头人这样抱怨,也显得他过分小肚鸡肠了,要真是个君子,左右不该度量狭窄,就算是哥哥说了什么,他不也不该放在心上。 她只是嗤笑一声,倒是一种半嗔怪的语气对头人回应道。 “我哥哥那是不懂事,要是我遇见了,我总该说说他的不是,但是我这刚回来,也算的上是人生地不熟的,哥哥承不承认我都还是两说,因此我可能也没办法去触霉头,我听说他的脾气很大。” 头人顿感自己有些多话了,当时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南开的身上,要说这小子,他之前也差人去调查过,不过事情没到确定的那一步,这小子脖颈上的吊坠,可是燕王当年赏赐给李氏家族先人的。 如今这小子跟随在罗淼的身边,对罗淼而言可谓是如虎添翼,南开这小子看着纤柔书生气重,但是这小子分明是一个不好小觑的人物,能在山林中迅速的混迹成这副样子,也是他的本事高。 头人这遇上的可都是劲敌啊,他不由得皱眉,看着南开。 南开也注意到他的目光了,灼灼燃烧起来的怒气在他的眼中蒸腾,虽然还看不见苗头,温度却已经过高。 这算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南开避让开他的视线,既然他锋芒毕露的那就给他嚣张的机会好了,他倒是应该退在一边,毕竟他是个客人,人家才是主人。 头人不单是注意上他了,还要问他的身份,罗氏家族的祖坟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参观的,现在就要往那边走了,这小子左右是不想让他再跟罗淼在一处的,罗淼要是想留下来,那就要和这小子断了来往,他这也是在为了自己的后路想,要是这两人始终是绑定在一处的,他头人的位置可就不安稳了。 未雨绸缪总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