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在写着什么,不过自己进来似乎惊动了弟弟,现在那个纸条子被夹到书中去了,他可能是想起妈妈了吧,想到此处乌海心中的好奇心被压制下来了,他肯定不会粗暴的要弟弟交出那个纸条子给自己看的。 “现在还饿不饿我以为你睡着了。” 乌特还是显得很紧张,不过楼下似乎有些别的什么声音,他们从房间中一起出去,从护栏上朝着下边看了一眼,大厅上坐着熟悉的两人,一个是高峰一个是李南开,那个侦探又来家里边了,难道是找到了乌志江堂兄吗? 姐姐去世的消息乌特可能还不清楚吧,乌海也是巧合之下知道的,爸爸不打算要说出来,但是葬礼总归是要办的,他们要给姐姐去守灵,要不然姐姐那样的年纪死掉了,爸爸是不能去送姐姐走的。 姐姐就要成为真正孤单的野鬼了,不清楚这个事情现在要不要跟乌特说起来呢。看他好似心不在焉的,他们也就回去了,既然是侦探和警察在下边,总不能对爸爸不利。 “爸爸最近变好了很多,不过我不太习惯。” 憋了半天了,这孩子总算是说话了,不过一说出来的话语,却是让乌海堵心的,因为他也感觉到自己的不习惯了,这个原本很热闹的家,现在过分安静了,原本还有乌鄂在的,现在连乌鄂也被杀死了,自己的弟弟是看着乌鄂被杀死的,因此心中肯定有阴影在吧。 “我想明天带着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我和爸爸说起过这个事情,他答应了。” 他想要让自己像个小大人那样的去照顾自己的弟弟,因为弟弟没有妈妈了,很可怜,自己已经长大了,离开了妈妈尽管是有些遗憾,但是情绪上能疏导了,没什么要紧的,最畏惧的是弟弟。 乌特的抗拒十分的明显,他鼓着腮帮子抗议。 “我没病不需要看什么医生,再说明天是周末,我想自己玩。” 要是他能自己玩那就好了,他现在看起来就是有些不要正常的,一直不说话,有时会悲伤的流眼泪,这些他都是看在眼里,着急在心里的。 “我知道妈妈走了,你心底里有些难受,但是妈妈有妈妈的生活,我们理解就好了,她说的那些恨我们的话语,其实都是气话何必当真呢,是吧,你相信哥哥的话语吗?”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解释有多么的牵强了,他其实想要知道的是弟弟刚才都写了一些什么,他是要写给谁的,难道是妈妈吗? 从她走的那一刻,那么的决绝一下回头的欲念都没有,甚至于都不想要靠近自己和弟弟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对这个母亲感觉到绝望了,是的他放弃了。 “有些遗憾,不过也没什么的,你不是说了没有妈妈就还有哥哥和爸爸吗?留下来一个恨我们的女人是没用的,哥哥你说女人是不是都十分的绝情啊,就像是我们的妈妈那样,那我以后就和男人结婚吧,男人是重情义的对不对?” 这样的扭曲让乌海感觉到震惊了,想不到妈妈的话语对弟弟的影响竟然如此的巨大,可绝对不能让弟弟这么的认为,要不然就说起姐姐吧,之后就说起要给姐姐守灵的事情,这样似乎也能顺利的告诉弟弟,姐姐出事的事情了。 乌海盘算着,要怎么说这句话,不过楼下却有一个很激动的声音在叫喊着,这不是李先生的声音吗? 是不是在对着自己的爸爸吼叫呢,他想出去看一眼,又有些担心弟弟了,不过还是叫弟弟在这边稍稍的等一下吧,乌海从房间中二度出来了,他看着楼下的境况,李先生站起身来了,一只手指着自己的爸爸,而爸爸还坐在那边正在仰着头看着李先生,高峰似乎没有要劝架的意思,当然也有可能是不清楚该说些什么好吧。 让李南开这么暴跳如雷的事情正是因为上次乌擎对于夏爽的算计,要不是乌擎的话自己和夏爽就能早些时候见面了,那几次那么凑巧的总是错开,就是因为乌擎在搞怪,要不是他自己现在说了出来,南开还完全都蒙在鼓里呢,亏得自己还这么费劲的帮助调查案子,早就可以不用管的事情了,要不然就看着于婷婷怎么弄的他家破人亡好了,反正还有三个孩子不是吗? 还没有死光啊,那个在监狱中的难道就安全了吗?监狱里边也是有可能出现意外的,这没什么,没什么困难的,只要是那些人要动手,那就根本不在话下的。 面对暴怒的李南开,他也不清楚该说些什么了,尽管是心中有些愧疚,到底也还是悻悻然的说了一声不痛不痒的对不起,这对不起真正是缺少了诚意的。 高峰想要转移话题了,他不想看到两人在这个时候争吵,他来这边是想要来了解一些乌志江的事情的,这个人都有什么习惯,或者乌擎到底能不能有办法找到这个人藏匿的地方,以为这是一个危险的嫌疑犯,一旦是他在,孩子就有危险。 乌海看到他们似乎都安静下来了,也就走回房间去坐着,不过这个时候进去,却是看到乌特脸朝着墙壁睡着了,他竟然在自己出去的当下脸朝着墙壁就那么的睡着了,他走到书桌跟前去,他翻开了书本,这一切动作根本是不假思索的。 在床上躺着的人张开了眼睛,他看到乌海做的一切举动,却也是默不作声的,他不会说什么的,因为信件已经被自己藏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了,哥哥是找不到的,他果真是在翻找了一通了之后,就从房间里边出去了,他关灯的样子,显露出对自己过分的关心,至少乌特是这么想着的。 夜沉沉的,他还是在想着妈妈说的那句话,因为怨恨爸爸因此也怨恨他们两个兄弟,是因为自己是爸爸的孩子,才这么讨人厌吗? 以前小时候根本就不清楚私生子到底意味着什么,现在他长大了,不懂也被人家说的懂了,就像是他和乌海这样的,根本就是私生子,因为自己的母亲和父亲根本就不存在法律上的夫妻关系,他们的身份都是买来的,都是卑微的要受到鄙夷的。 尽管他们看上去像是小少爷一般,但是在老师的眼中他们根本就是垃圾一样的存在,他们鄙夷自己,鄙夷哥哥,鄙夷自己的母亲,说自己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个三陪,这是骂人的最肮脏的话语了,竟然用来咒骂了自己的母亲,乌特感觉到绝望了。 哥哥竟然说想要带着自己去看心理医生,他不是神经病,也不是精神病,根本就不需要医生吧,这样想着,乌特从黑暗中坐起身来,此刻他能听到楼下的声音轻了很多,似乎进入了商议的阶段,他们总是聚在一起商议要怎么抓到自己的妈妈,这群该死的混蛋! 他将信件藏进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里边,随后塞进了柜子最里边一个并不显眼的位置上,哥哥就算是能找,也不能想的那么透彻,他是无论怎样都找不见的,因为藏好了东西,而想要安心睡一觉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人进来了,那个抹黑进来的身影高大,是爸爸吧。 他从床上坐起身来了,他打算将刚才的话语问了哥哥一次也来问爸爸一次,刚才哥哥忘记回答自己了,现在要问爸爸,看爸爸是如何抉择的。 灯打开了孩子坐在床上的样子显得十分的落寞,乌擎走到他的身边去,坐下了之后问他。 “怎么了,一直都没睡着吗?我看你吃饭的时候似乎很困顿的样子,还以为你该是睡的和小野猪一样呢。” 乌特没笑出来,因为爸爸的幽默从来就不够幽默,相对而言是一种冷笑话,他听完了毫无感觉。 见孩子眨着眼睛看着自己,并不回答,乌擎有些手足无措了,要怎么哄劝孩子睡觉呢,是不是该讲一个睡前的故事呢,可是房间里边似乎没有故事书啊。 他这紧张兮兮的样子,倒是叫乌特感觉到滑稽了,他脸上有了一些笑容了,随后就对乌擎问。 “爸爸要是女人都那么的无情的话,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和男人结婚,这样就能避免很多的麻烦了吧,也不会找到一个像是妈妈那样厉害的女人吧,你们都在说妈妈很厉害,是狡猾的家伙,一个嫌疑犯,你们无从下手,抓不到人也拿不到证据,是这样的吗?” 外人要胡说,可是家里人应当不会吧,何况那天在现场叔叔也是那么的咒骂妈妈的,好像妈妈是那个逼迫他的人一样,他那么十恶不赦的杀死了乌鄂,却还可以那么声色俱厉的咒骂自己的妈妈,这样难道是公平吗? 他不能理解的是在那样的时候,爸爸为什么要打妈妈一巴掌呢,还说是她将家中弄的支离破碎的,和妈妈真的有关吗? 乌擎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