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被五花大绑的依旧是有办法脱身,手铐可是比绳索来的实在一些。 拾荒者凄凉一笑,自己没能躲得过一个小子的追杀才是最可笑的事情,一个老特工了,竟然还不是一个毛孩子的对手,虽然这孩子是天资聪颖的,很适合干警察这工作,可自己也不能输给他啊,但结果已经出来了,没办法低头吧。 “死心是谈不上,不过我终于知道你为何死活都不肯说了,一则是你的母亲握在巫师的手上,你不敢轻举妄动的,二则也是因为你的母亲,三则还是一样的,你果然没有坏到极点,孝子一般都是有些良知的,要是我说我能拯救你的母亲,你会不会愿意跟我们合作呢?” 不要说王文爱感觉到惊讶,就连拾荒者也始料未及,他是怎么看出来了,难道仅仅是猜想出来的,可就算是猜想的,能这么准确也是奇异了。 拾荒者走到这一步,已经算是筋疲力尽的,先头出尔反尔也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他要是说出来了,那母亲肯定是必死无疑的,但是现在南开这么分析,却分明看出来巫师的用意,巫师早前是说过要活抓了南开,不然事情就很难有进展。 “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告诉我们巫师在什么地方,他现在是巴不得你赶快告诉我们,要是你不告诉我们任何的情况,他反而是要对你的母亲下手,再说这样的人惯常是出尔反尔的,他的话语你能相信吗?要是个守信用的人,就不能那么对待失面了,不是吗?” 站在一侧的王文爱有些不爽了,他怎么心心念念的就是那个失面,不就是一个毁容的女人吗?就值得他那么的喜欢,自己有什么地方是比不上这个失面的,为什么南开就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呢? 她这边醋意横生的,南开是完全另一个想法,他是惋惜,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愚昧到如此的程度,不是从山村之中走出来的没文化的人,学历和见识都是有的,可为什么就是对一个这样无情的男人念念不忘呢,到了现在竟然还愿意为巫师办事? 他真的是搞不懂,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鬼东西,又是怎么想的,唯一合理的一个解释便是她是被巫师给下了蛊毒,不然何至于如此的丧失心智。 拾荒者在权衡利弊当中,脸上的神色也是一阵白一阵青的,他真的很难做到不管自己母亲的安危,自己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却不能没有母亲,因为她含辛茹苦的养大了自己,付出那么多,自己是连一天的清福也没让她享受过,到现在却要被他人抓来到筹码要挟自己,自己实在是大不孝。 南开也知道他心头在为难一些什么,倒是低下头看着拾荒者,小声的问他。 “你可知道你的母亲是被关在什么地方了吗?只要你告诉我巫师现在是和谁在合作,那我就可以放你走,前提条件当然是以后遇见我了,你也不能下死手,我们本来就无冤无仇的,你这样做实在是不合适知道吗?” 拾荒者依旧是什么都不说,倒是叫站在一边的王文爱十分着急,父亲的命令已经下来了,对于背叛了他们的人是要杀无赦的,可如今南开却说要放走他,自己岂不是要忤逆了父亲的意思,从小到大,什么都是父亲在决定的,她是绝对没有忤逆的权力。 其实她比起哥哥活的要累很多,哥哥尽管是不受父亲的待见,但是遭遇到父亲的强制安排也就少了很多,像是这一次他想回去就可以回去,可自己不能,这便是区别,有些宠爱是要付出代价的,她失去了掌握自己人生的自由,因此无论怎样也总是快乐不起来。 “既然他不说的话,那么我就要采取行动了,我父亲的意思很明确,对于背叛的人就是要格杀勿论,我要是不按照我父亲的指令执行,那我就是在违抗我父亲的指令。” 王文爱说话间已经将枪口对准了拾荒者,这让拾荒者迅速将眼睛闭了起来,有时候无法直面死亡,那就佯装看不见,也省的被吓出笑料来,他不想让人家说他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其实怎样的刑罚他都是能承受住的,可唯一不想去承受的便是等待。 等待死亡的味道,相信很多人都不想尝试吧。 不过南开侧目看过来,眼眸中是难以理解的情愫,他不吭声却已经用眼神表示自己对于王文爱的厌恶,她到什么时候能够用自己的脑子想事情,而不是凡事都要看自己父亲的意思,他在现场吗?他对情况了解吗?缘何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还算是什么忤逆,简直可笑。 南开的眼神让王文爱有些失去信心了,她将手枪收起来,随后等待着南开的呵斥,不过责怪却一直也没到来,可能是看到她收起了枪支,因此就将要说出来的话语给咽回去了吧,也或者是他根本就不屑于和她说这些,只想用一个眼神让她明白事情的真相? 王文爱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卑微,在一个人的面前她从未曾有过这样的感受,可如今她却清楚的感觉到了,她是卑微的在南开的面前就是如此,要仰人鼻息,要小心翼翼,这样很累,但是她却不愿意去放弃,真是作践自己。 南开俯身下去挨得很近的距离,迫使拾荒者睁开眼睛和他对视,只是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锐气底气,眼眸底部反而是微微闪耀着一种畏惧的光圈,南开感觉这很好笑,以前他不认为一个强悍的人能被征服,可是现在他却征服了一个强悍的人,拾荒者在自己的眼前蔫了。 “我可以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应该告诉我,有多少人知道你的底细。我相信一个在外边干着掉脑袋勾当的人,是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家底的,你有母亲的事情,想必不会有超过三个人知晓吧,然而巫师是如何获悉的这个秘密,还能抓住了你的母亲作为要挟?” 拾荒者真的畏惧了,因为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步入事件的核心问题,原本这些话语王文爱和权术不会过问自己,但是南开却问出来了,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 南开心想能知道他有母亲的应当有这么几个人,一个是德威将军,因为他是拾荒者的第一任老板,之前拾荒者就是给他卖命的,被调查底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且那个时候的拾荒者涉世未深,不会有这样的危险意识。 第二个则可能是老爷子了,他的手段是自己尚未见识过,就已经在深深畏惧的,要想知道拾荒者的底细,绝不是一件难事。 而这第三个人,却是一个神秘的存在,他很可能是现在正在和拾荒者联系并且合作的大佬,一直没有露面的一个人,因此他就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授意巫师做的,因为巫师是不能在拾荒者的嘴巴里直接获取这些情报的。 他相信拾荒者作为一个老牌特工的素养,对于自己软肋的保护,不可能不周详,因此他是绝对不可能直接和巫师提及自己的母亲,所以这三个人之中,到底是谁在和巫师配合,这将对南开之后的行动,起到很强的作用,要是知道了这一点,他便知道要如何下手了。 邢先生一样的有手段,但是根据南开之前对拾荒者的一些调查发现,拾荒者就是这山中的原始居民,也就是说他去邢先生那边卧底,或者是第二次被邢先生给逮住的时候,根本就没可能会暴露自己有个母亲的事实,因此邢先生是被排除在外的。 加上之前他在山上就遇见了一伙人了,那一伙人才是和邢先生直接合作的,而且那些人就在找寻着自己的踪迹,当时要不是蟒蛇将自己给盖住的话,现在他可能就在那伙人的手里边了。 和巫师合作的最有嫌疑的是德威将军,可他就搞不明白了,要是合作方是德威将军的话,巫师是怎么想的,要伙同拾荒者将德威将军的女儿给摆了一道,这一点也不符合常理。 不过拾荒者开口却是印证他的猜测。 “你不用劳心费神了,我告诉你好了,是德威将军的主意,我是他的仇家了,很明显的事情,你聪明的没边了,还能想不明白吗?” 果真是德威将军将他的资料卖给了巫师,随后巫师才得以利用他的,很好,这件事算是彻底的明了了,但是接下来可就难堪了,王文爱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事实的,父亲怎么可能愚笨到对自己下手,这一点也不符合逻辑,是的他也想不明白呢,这件事应该要问巫师了,为什么合作之中还要另外搞小动作? 上次失面受了枪伤回来,南开就十分疑惑了,巫师应当是有愧于失面的,可为何一见面就对失面开枪了,现在想来,失面倒是成了一个十分可疑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