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那小鬼爬到我头上来欺负我,我还能认定是这个小鬼有心和我开玩笑,但现在经过这一声枪响之后,我才明白过来,刚刚被祸斗赶跑的鬼是真的打算弄死我。 当这枪响结束之后,那浮在空中的匣子炮又掉回了桌面上,还是刚刚那副铁疙瘩的模样,但我右手边的沙发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弹孔。 这一切都表明着,刚刚的子弹并不是一个幻觉,这把枪和那个鬼有着密切的联系,想到这我就觉得有必要和晓盈说下这个情况。 毕竟枪不是我带回来的,她也应该清楚这是个邪物,万一我家里那三位女人不小心中招了,心疼的可是我。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晓盈的电话现在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看的出来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她们的生活还在照常进行着,现在可能正在忙活我不清楚的事。 说起来晓盈好像已经彻底不去学校了,似乎被教授给看上了能力,直接提拔成了研究生助理,这研究古董顺带收拾小鬼的女大学生带回来的东西必然也不正常。 无奈的叹了口气,祸斗依旧没心没肺的吃着冰箱里翻出来的冷冻肉,丝毫也没有注意到我正在被一个凶灵厉鬼缠着。 不过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紧张的,比这个凶了去的我见的也不少了,除了阿修罗不在身边少了一道保障以外,我还真不信自己会被一个小鬼给轻易收拾了。 “死狗,你那吃法能好吃么,我来。”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朝着祸斗走了过去,见他一个劲的嚼肉,我心里也好似在滴血,想想这两天就没吃过一顿正常的东西,我也有些饿了。 见状,祸斗立刻退到了一边,把厨房让给我后又是好一顿的捣鼓,虽然有些日子没有摸锅碗瓢盆了,不过对于一个资深的独居男人来说,要做顿饭还是不难的。 吃饱喝足都没顾得上收拾,当下就又泛起困来了,见祸斗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我便带着它上了楼,推开自己卧室的门,屋子里明显天天有人收拾。 看着这温馨的画面,忍不住想为家里这几位点个赞了,也真是太贴心了,想想我堂堂一个大男人,能被人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夫复何求。 “你趴那去,我睡会,帮我看着点。”指了指一旁的窗台,午后的阳光正成四十五度角照射了进来,祸斗是喜欢阳气的妖犬,自然也喜欢晒太阳。 虽说是初到我家,不过对于一个如此舒适的环境,它的适应能力也比我想象中的强,好像也接受了是我家的家养宠物犬的设定,我让它做什么,它就会做什么。 少了客厅里那诡异的气氛,再加上刚刚吃饱饭的困劲,连鞋子都没顾得上脱我便上了床,整个人生就应该如此享受。 想到这我又不后悔了,要是当初我答应了佛祖的要求,接受了那种让人敬畏的强大力量,那现在这一刻的安宁也就不属于我了。 说到底我和阿修罗还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习惯了在神仙堆里混,所以遇事总能那么冷静的应对,而我也习惯了人世间的生活,不愿意去做太过冒险的事。 眼睛一闭上,耳边又一次响起了枪声,只不过这一次的声音十分的清脆,而且还是连续的,这感觉就好似有人在身边大战一般,并不是那小鬼搞出来的事。 在这个怡人的午后,我竟然做梦了,而且这个梦还特别的真实,还有些似曾显示的既视感,低头一看身下赫然是一匹高头大马,身上的衣服又是军绿色的。 仿佛回到了那个军阀混战的年月,而我也成为了军阀中的一股,耳边的枪声越来越近,而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司令,翻过这座山就到石子村了。”当这声音响起的时候,我心里忽然就是一震,这声音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我也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叫司令。 与此同时,这个说话的人也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好像和梦中的我一样,这人也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大衣。 从小我就听奶奶说过很多,这种袄子在我家里还有一件,据说是我太爷爷给军阀当狗腿子时候留下的,老人家一生也就会看个风水,在那个年代里这是养家糊口的行当。 因此,我对军阀割据那个年代也有过很详细的认知,不过现在的我多半都已经遗忘了,只是记得个大概,现在被人喊了一声司令,心里别提多嘚瑟了。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怎么无端端的就做了这么个梦,在梦里我也没办法控制一切,这感觉就好像我上了别人的身一样。 可能这就是阿修罗住我身体里的感觉,现在我又进到了别人的身体里,可能和那把匣子炮有原因?当我想到那铁疙瘩的时候,我似乎能断定我此刻的状况了。 静观其变的看下去,说不定就能看到些契机,而提起这个石子村,我是一点概念都没有,东北那么多村子,我只知道这里好像是一块老林子,也只有东北山区这种地形才常见。 没有多余的话,这身体的主人点了点头,随即踹了一脚马肚子,在一阵嘶鸣之后,眼前的景物飞快的变换了起来。 这马是真心不赖,比起摩托越野车什么的,在老林子里还是马的行动最为迅捷,没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了山顶之上,放眼望去身边全是穿着同意的军人。 人手一杆步枪,好似在瞄着山下,而在脚下那一小片古旧的村落格外的扎眼,一开始我还以为这军阀是个好人,现在才想明白,感情这是一伙要去打劫老百姓的土匪。 看到此刻,我顿觉一股口干舌燥,再想继续看下去却发现视线格外的模糊,就算是在梦中我也感觉到了一股眩晕,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接近黄昏了。 喉咙里一阵的干涩,但是回想着刚刚的梦境却是十分的清晰,以至于我在看到自己身上这件汗衫的时候都在好奇,我的军装去哪了。 等回过神来我才想明白,我这是睡糊涂了,我哪里是什么司令,而刚刚的只不过是一场不知所云的梦而已,可这梦真的是不知所云么?会不会预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