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对不同环境的情侣闹腾一阵子，心里都在惦记电话说的那件事，也就没有继续追究。　　 完事各自休息不提。　　 单说老屋的事。　　 在第二天，又是一阵炸响惊醒了在熟睡中男丁慕千羽跟米倩。　　 没有太阳，苍白的天空，酷似一张紧绷的人脸。　　 地面上，一层灰。　　 灰上很多印记。　　 有，猫爪印，还有人的脚印，有小的，还有大的。　　 米倩对千羽捉鬼计划失败感到好笑。　　 “这就是你的捉鬼计划？”她外着脑袋俏皮的问。　　 千羽深锁眉头，捉鬼计划的确失败了。　　 昨晚上事发突然，没有想那么多。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小的脚印肯定就是芳姐两孩子的，猫爪印，自然是那只夜访老屋猫的，大的脚印是他自己的，娇小修长的脚印是米倩的。　　 “不对，你看这双脚印。”　　 米倩凑上来，仔细看千羽所指的脚印。　　 这算什么脚印？只有一半儿脚后跟，看这半截印记，就让人想起踮起脚走路的鬼。　　 米倩愣住，脑子急速运转，然后对慕千羽说：“我想起来一件事。”　　 “啥事？”　　 “在农村有这么一个习俗，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习俗？”千羽是真的想不起来农村还有什么习俗他不知道的。　　 米倩接着说：“在农村有这么一个讲究，那就是人去世，七天回魂，家里人想要印证死人回魂没有，就会在家里各个地方撒上灰，然后查看是否真正的回魂了。”　　 这个千羽听说过。算起来，他也是想到这个习俗，才使用了灰，想要逮住潜入家里人的足迹。　　 “那又怎样？”　　 “怎样，你看这半截脚印，再仔细想想。”　　 千羽冷笑道：“想吓人，也不带这样的。”　　 米倩正言道：“我并没有吓你，这半截脚印……”她想到了不敢想的事，吞回去想说却不敢说出来的话。　　 慕千羽究竟是不怕事的，他替米倩说出来那句不敢说的话道：“你说这是鬼脚印？”　　 “我可没说，是你说的。”　　 “好了，别瞎扯。”千羽站直身子，视线看向远处，看向端木家。　　 端木家很安静，家门口一缕淡蓝色的烟雾在慢慢散开。看得出，刚才的炸响，他们家也是有份的。　　 “我们去看看芳姐。”米倩提议道。　　 千羽也正有这个想法，但想到一个事，就没有马上去。　　 在农村正月初一人们不扫地，不向外泼水，不走后门，不打骂孩子，相互祝贺新年。　　 就芳姐家现在的情况，登门去拜年，等于是在看她家的笑话。　　 正月初一，要煮汤圆吃。　　 这事，千羽给忘记了。　　 家里没有汤圆，挂面倒是有一把。　　 他们俩索性下面来吃，就着年夜饭剩下的菜着佐料。看似不怎么样的面条，变得多滋多味。　　 千羽掐算荀明堂跟凌公主到来的时间，决定去镇上走一趟。　　 米倩执意要去芳姐家。　　 两个人就吃了面各自出门。　　 一个去镇上，一个去芳姐家。暂时，把鬼脚印的事放在一边，各行其事。　　 芳姐家，屋子里飘荡一股淡淡的甜腻味儿。　　 堂屋门口摆放了一张高凳。　　 凳子上有三个碗，碗里有煮好在散发热气的汤圆，香烛，纸钱灰，芳姐这是在敬奉祖先。　　 楠楠跟珠珠穿戴一新，脸上却没有笑脸，小小年纪就失去至亲，无论怎么样心里也是不痛快的。　　 看见米倩来，珠珠楠楠都跑出来，一边一个牵住她的手，邀请她吃汤圆。　　 “我吃了面的。”　　 芳姐已经给您米倩盛了一碗汤圆。　　 “吃罢，别嫌弃。”一碗汤圆，共有八个，正月初一吃汤圆也是有讲究的，吃双数，六、八、十二等，按照数据来推算吉言吉语。　　 还打饱嗝的米倩是怎么也吃不下这么多汤圆，无奈之下，对芳姐说是吃了面来的。　　 芳姐面色惨白，眼角隐有泪痕，听米倩这么一说，没有做声，默默无语端走了汤圆。　　 在来的时候，米倩就跟千羽商量，封了两个红包给孩子们。　　 现在她掏出红包，一人一个塞给他们说：“新年快乐啊。”　　 “谢谢小姐姐。”两个孩子，究竟是孩子，看见红包欢天喜地蹦跳着跑开了。　　 芳姐看见米倩给红包，客气了几句，脸上稍微有些笑意。笑得很勉强，不停的做事，不停的忙碌，深怕停下来那种样子。　　 不多一会，米倩觉得无趣。借口有事，告诉芳姐待会再来就离开了。　　 米倩无处可去，本来想待在芳姐家等到千羽回来再说。可没想到，芳姐不愿意停下来跟她说话，现在走出门，她不知道去哪的好。　　 没有地方可去，对这里的情况也不熟悉，米倩只好打道回府。　　 路上，三三两两有人走。令米倩很是不解，他们走的方向都一样，向东。　　 其实她不知道这也是农村习俗。　　 正月初一，出门走向东，是象征这新的一年，无论财路，还是别的事，都如旭日东升，冉冉而上。　　 米倩没有理会这些向东走的人，跟他们逆反方向朝老屋走。　　 一个打扮妖娆，穿着不伦不类的女人，跟米倩迎面而过。一对吊梢眼，瞄了一眼她，薄嘴唇微微一动说：“你面带晦气，厄运将至。”　　 听此女人这么一说，米倩浑身一震，想要看清楚她的样子，她却走得飞快。　　 什么人！大年初一的就对我说这话，真晦气！　　 米倩回到老屋，无事可做。　　 在屋里走来走去。　　 千羽也没有回来，好焦人。　　 好几次探头去看，都是失望的回到原位坐下。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米倩喜出望外跑出去。却失望的站住，来者是一位生面孔。　　 “请问你叫米倩？”　　 米倩警惕的答复道：“是。”　　 “今儿早上镇上出了一件事，有一个人昏倒在路边，他姓慕的，你去看看吧！”　　 千羽昏倒？怎么可能！米倩是不相信的，但慕千羽的确没有回来。难道是真的出事了？想到这，米倩急忙问来人，昏倒的人是不是这么高，是不是很帅气，是不是看表面很冷。　　 来人一一答应说是的。　　 米倩深信不疑了，然后跟来人出去了。　　 芳姐在家里忙前忙后，她是真的不想停留下来。　　 慕千羽来找米倩的时候，她还在忙，两个孩子在做作业。　　 大年初一，本来是孩子们最开心最好玩的时候，却因为家里事搞得没有了心情。乖巧的孩子最懂妈妈的心，所以不闹，也并没有出去玩，而是乖乖的在家里写作业。　　 因为他们俩知道只要他们的成绩好，妈妈就会很高兴。　　 “芳姐，米倩呢？”　　 “米倩早走了，怎么了！”　　 千羽乍一听芳姐说米倩早就走了，心里咯噔一下，想刚才回老屋，没有看见人，急得对芳姐说：“她走了，老屋没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