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亚未理会妹妹,对辰星说道:“这次多谢你们救助,请问尊姓大名,来日定会找个机会返回重谢。” 辰星淡然一笑:“谢来谢去何时了?不必了,我嫌麻烦。” 阿兰若听得气恼,又慑于辰星的余威,不敢开口反驳,只能低了头生闷气。 阿诺亚却极为赞赏地点点头:“也好!希望有缘再见。” 他转身令大家准备出去,这让众翼人惊讶,明明外面似打得更炽热。 阿兰若问道:“你的通讯器不是坏了?三哥给你信息了吗?我暂时无法联通他。” 阿诺亚道:“银河星系的时空卫士到了。” 阿兰若不明就里,将那双墨绿色的圆眼睛睁得极大:“你怎么知道?” 辰星本就对阿诺亚印象不差,这时更是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刚才那地动山摇的几炮是时空卫士向入侵者发起的驱逐信号,那只是一种武力示警,并未攻击空中目标,全部落在地上。 胶着的战局因时空卫士的到来而改变,兽人再怎么想置翼人于死地但也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里是三维空间,并不是他们的世界,若兽人执迷不误一定要在他人领土上开战,时空卫士有权格杀,他们会腹背受敌,毕竟与银河星系有正式外交关系的是掌权的翼人族。 时空卫士也不打算干涉他人内政,若交战双方偃旗息鼓,他们不会采取进一步的军事行动,监控交战双方重新开启维度空间离开即算完成任务。 至于在银河系所造成的损失,这将会由银河系的高层与第四维空间的高层去沟通,已不是他们的工作内容。 景浩然一觉睡醒,睁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房间中飘浮的金色花朵,一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他猛然坐起身,窗帘随他心意“唰”地拉开,他看见了熟悉的窗外风景。 现在已是清晨,太阳还未升起,朝霞满天。 他迷茫地看着外面柔美的霞光,昨日情节都如吉光片羽一样在他脑中稍纵即逝,让他怀疑昨日那几场生死血战都只是一个梦。 可是低头看到身上依然穿着翼人族的手术服,袖套状的医疗贴左右各一紧贴手臂肌肤,不用掀开被子,他也知道自己的左腿上必然也有一只。 景浩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送回了家,更未想到自己能睡得那么沉! 他拥被坐了一会儿,用脑电波调出通讯录,犹豫再三还是未呼叫辰星。 他起床先去洗澡,在走廊上碰到靳安娜,她睡眼朦胧看他一眼,马上如遇鬼一般猛然睁开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叫道:“景妈妈,景妈妈!快来。景哥哥回来了……咦,你穿了件什么袍子?” 景浩然好气又好笑:“安娜,一起床就这样鬼哭狼嚎,小心嫁不出去!” 靳安娜傲娇地侧仰起头,不以为意地说道:“景妈妈说了,如果将来嫁不出去,给她当媳妇,我嫁给你。” 这样的话题他们从小就说,两个人谁也未将它当回事。 景浩然被她的样子逗笑,他伸手将靳安娜拔到一边:“去帮妈妈准备早饭,不要在这里闹了,我今天赶开学。” 这时景太太亦出现在走廊尽头,她显然也很吃惊在家中见到景浩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景浩然信口乱说道:“半夜,我看你们都睡了,就没吵醒你们。” 靳安娜“哦”了一声,问道:“是辰叔叔送你回来的吗?好可惜啊,没有见到他。这个叔叔太漂亮了。” 景浩然不由也想起辰星笑意盈盈的样子,心口似被人重击一拳,悸动又痛。 他掩饰性地假装生气:“小小年纪就犯花痴,一边去。” 景太太在他关门时说道:“浩然,你快一点,一会儿你靳叔叔要到了。” 景浩然背靠门上,有些恼心地长长呼了口气,镇静了一下纷乱的情绪,将身上手术袍除去,进入沐浴区。 悬在半空的花洒接到他的脑电波命令移至他头顶冲洗,景浩然被烫得后退一步,花洒也在同时被关闭,滑回原位。 景浩然气恼地调出刚才的命令,才发现自己在心思恍惚中居然将温度设置到60度。 他还没来得及感叹即闻到一股血腥味,几道蓝色的血水顺着他结实的胸口蜿蜒滴下。 昨日血战之后他身上污脏得无法直视,翼人军医虽做了例行清洗,但是那些粘在他头皮上的血渍却未照顾到,干结后他也未闻到气味。 此时被热水一冲,那血腥味冲鼻得好似他再次击杀了一头兽人。 景浩然重新调整温度,命令花洒打开,对着他的头部各个角度地猛力冲洗,终于将那恼人的血腥味全部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