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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踏脚石村姑33

   杨丞相暗骂定国公府欺人太甚,任由凌承珏到丞相府欺负他的义女,定国公府太不把丞相府看在眼里了!    定国公指桑骂槐,内涵茵陈不知羞耻,一个和离过的乡野村妇攀上丞相府的高枝,便不知天高地厚想勾引定国公府的世子。    这话,明面上骂的是茵陈,暗地里是在骂杨容娴。    杨容娴的事,在杨丞相心里始终是一根刺,就扎在他心底最柔软的那块肉上。    于是杨丞相和定国公的口舌战愈发激烈,从你死我活骂到鱼死网破。    文化人的骂战,也能叫骂吗?    这叫文化交流。    朝臣一开始还敢站队,但他们看着杨丞相和定国公的架势,也都不敢了,纷纷保持中立,为保平安,两处都不挨边。    凌承珏的肋骨被茵陈踹骨折了,他可是要带领精兵到临安城剿匪的,结果被一个女子踹断肋骨,精兵们都对他很失望。    嬴江起也顺势将凌承珏留在京城养伤,顺便敲打四王爷,让瑶华郡主安分守己。    凌承珏在定国公府里养伤。    瑶华郡主受四王爷的叮嘱,安安分分待在定国公府内暂避风头。    即便没有茵陈作为他们的催化剂,他们仍是在两看两相厌里,饮酒醉乱,天雷勾地火……    只是清醒以后,瑶华郡主看着锦被上的红迹,一脸羞怯。    而没有恢复记忆的凌承珏,却黑着脸。    瑶华郡主觉得凌承珏的神色实在是羞辱她,她在外还装几分温柔,在内就是个混不吝的。    凌承珏不喜欢她?    那她也不要凌承珏的喜欢,她只想要凌承珏的身子。    兴致来的时候便给凌承珏灌点烈性的药,半点不顾他断掉的肋骨还在养伤,几番凌虐的折腾,凌承珏便像是深秋里枯萎的小白菜。    圆满把瑶华郡主和凌承珏之间的发展转给茵陈,茵陈看了瑶华郡主的骚操作,她都得拍手叫好!    这哪还需要她替原主报复瑶华郡主和凌承珏啊?    瑶华郡主和凌承珏相互伤害,他们两败俱伤是迟早的事。    本月中旬,皇帝生辰这日,杨容娴穿着绣粉荷翠叶的水绿色裙装,发髻里簪着雅致的碧玉簪子。    不会太素,也不会太艳。    茵陈穿了身柿子纹橙色裙装,她发髻里簪着金钗银饰,又俏丽又鲜亮。    坐在马车内,茵陈与杨容娴说道:“姐姐放心,今儿你走到哪,我便跟到哪,绝不让你有分毫的差池。”    福宝穿着藏青色的锦衣,他坐在茵陈和杨容娴中间,奶声奶气地说道:“今日两个姐姐走到哪,福宝便跟到哪。”    马车里的杨纳川夫妇与杨容娴、茵陈都因福宝的赤忱之言,而笑开了。    入宴,杨容娴与茵陈坐在杨纳川夫妇身后的席位,福宝坐在她们的中间。    茵陈感到有一抹炽烈的目光黏在她身上,她下意识地抬眸迎去,却见凌承珏眼神发亮地看向她。    凌承珏的神色很差劲,颓靡不振。而他身侧的瑶华郡主,却面色红润,满面红光,好似吸人精魄的妖精,美得秾艳。    而凌承珏就是被吸的。    茵陈对此,只想说他活该。    谁让他娶了瑶华郡主,凭这桩婚事巩固了世子身份,却心比天高还敢厌弃瑶华郡主?    他真当瑶华郡主是个傻的?    另一道幽怨的目光隐晦地落在茵陈身上,茵陈抬眸望去,正是座上戴着冠冕的嬴江起。    她悄悄眨下眼,便安抚住了座上的大醋精。    酒过三巡,菜肴尝尽,众人的意兴高涨,都聊着彼此的事。    嬴江起留下一句“朕乏了”,便留下满座众人,他离开了。    恰此时,一个笨手的宫婢将果酒泼在福宝的身上,宫婢惊慌跪下,“姑娘恕罪,小公子恕罪!奴婢并非有意,宫中备好换穿的衣物,还请小公子与奴婢这边走。”    茵陈与杨容娴对视一眼,她们陪着福宝与宫婢离开。    宫婢引着她们来到一处假山,她微微弯腰,“姑娘,小公子,奴婢得罪了。”    她说完,便步履匆匆离开。    杨容娴的心中感到一丝不妙,“妹妹,福宝,我们快走!”    “娴姐姐,你急着走什么呀?妹妹还想与你好好叙旧呢。”瑶华郡主从假山后走出来,她头上戴着一顶金银莲花冠,缀着玛瑙红珊瑚。    十分张扬。    杨容娴的面色瞬间惨白,她脚步踉跄了几下,若不是有茵陈扶着她,她或许就要瘫软在地了。    瑶华郡主似笑非笑地睨了杨容娴一眼,她看向茵陈,“你与你那和离的夫君不是又成婚了吗?今儿怎么没把他带来,让我开开眼?”    茵陈淡笑着,她唇角的笑容似乎风一吹就要散了,但她扶着杨容娴的力气却是实打实的。    “郡主说笑了,前些时日忙着义父府中的认亲宴,还没来得及考虑婚事呢。”    瑶华郡主骄矜地抚了抚鬓发,“听闻你那夫君在两年前,也是个科举中榜的人物,不知他叫什么?本郡主也好在父亲和公爹面前提拔他一二。”    茵陈婉拒道:“郡主的好意臣女心领了。”    瑶华郡主从茵陈的嘴里撬不出什么来,她把目光看向福宝,“小孩儿,你姐夫叫什么名儿?”    茵陈还没来得及阻止福宝,福宝嘴快道:“我姐夫是阿弃哥哥,你好笨笨!上次在我家院子里都告诉过你了,你怎么还记不住!”    “是啊,本郡主确实没你聪明,你今年几岁了?”    “五岁!”    瑶华郡主又闲扯几句。    茵陈有些无语,瑶华郡主的话题太牵强了,她就差把“我要算计你”写在脸上了。    绿荷向瑶华郡主隐晦地点了点头,不巧,茵陈和杨容娴都看到了。    杨容娴握着茵陈手臂的纤指有些紧,她紧张又胆怯。    茵陈却安抚地拍了拍她,让她安心。    瑶华郡主忽然扬起声调,质问道:“你好放肆,竟敢直呼本郡主堂兄的名讳!”    杨容娴反驳道:“臣女没有,郡主您……”    “怎么没有?!阿弃哥哥也是他一个平民小孩能叫的吗?!”瑶华郡主打断杨容娴的话,她义愤填膺地指责道:“你们胆敢冒犯陛下,来人——”    她唇角扬起一个轻微而恶意的弧度,“给本郡主扒掉她们的衣裳,以儆效尤!”    杨容娴揪着胸口的衣裳,好似快要喘不上气。    茵陈对于瑶华郡主的手段,她付之不屑的一笑,“不必劳烦宫中的奴才们动手了,臣女自己来。”    她干脆利落地解开外衫扣子,里衣最上面的两只扣子也解开,她扒开衣领,露出修长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    “我敢解,你们敢看吗?”    茵陈今日是以杨丞相义女的身份入宫,羞辱她,一定会得罪杨丞相。    瑶华郡主有四王爷和定国公撑腰,她自然不怕。    可是,这些奴才怕啊!    他们还想再多活几年呢!    茵陈见他们为难,她质问道:“不知你们的银钱是谁发的,宫里的主子又是谁?怪不得定国公府在宫外呼风唤雨,原来是瑶华郡主在宫中做了主!”    她一阵阴阳怪气,哪还有奴才敢得罪她?    瑶华郡主使唤不动这群奴才,她气道:“你们愣着干什么!你们知道荣亲王五马分尸的下场,却不知荣亲王为何落得那般下场,今日本郡主便告诉你们,因为荣亲王唤了堂兄——阿弃!”    “放肆!”嬴江起一声暴喝,“瑶华,你真是越发胆大妄为了!”    瑶华郡主委屈说道:“堂兄,并非是瑶华冒犯您,是杨丞相前些时日认的义女,她的夫君冲撞了您的名字,瑶华告诫她在宫内不可提,她却说……”    嬴江起撩起眼皮,掀起肃杀之气,“说什么?”    瑶华郡主欲言又止,在嬴江起越发不善的眼神下,她慢吞吞地说道:“她说,阿弃哥哥便是阿弃哥哥……”    嬴江起看向茵陈敞开的领口,他偏眸将眼神杀向那群奴才。    奴才们都死死地埋着头,生怕看到不该看到的。    瑶华郡主以为茵陈在劫难逃,她低着头,微微扬起唇角。    “衣衫不整,像什么话?!”嬴江起呵斥一声,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茵陈默默系好扣子,把锁骨和脖颈都严严实实遮住。    嬴江起看向瑶华郡主与一众奴才,“都退下。”    他指向茵陈,“你,留下。”    瑶华郡主屈膝行礼,“是!”    杨容娴担忧地愣在原地,瑶华郡主一声吩咐:“还不把杨姑娘扶走?等着堂兄降罪呢?!”    奴才们将杨容娴带走。    假山处只剩嬴江起和茵陈。    茵陈歪了歪脑袋:“?”    她疑惑的小眼神实在是可爱,嬴江起走上前,长臂揽住她的纤细腰肢。    一个位置转换,茵陈便被抵在假山上。    摇摇晃晃的冕旒胡乱地拍在茵陈的脸上,她捞起冕旒,直视嬴江起的眼眸。    嬴江起在不经意间,从眼神里流露出委屈,“娘子,我都没有看过,你怎么能在他们面前……”    茵陈回想当初的事,她问道:“我怎么记得,有回我的肩膀被二堂兄拍出淤青,是你给我上药的吧?你不仅看过,你还细细摸过呢!”    “那你也不能像刚刚那样敞着。”嬴江起掐着茵陈的腰,气得眼眶都微微见红了。    茵陈好笑地安抚着他,“我如今可是杨丞相的义女,借他们十个虎胆,他们也不敢看呀。”    嬴江起没有应声,半晌,他说道:“还是生气。”    茵陈踮起脚,在他脸颊落下一吻,“这样呢?”    嬴江起愣在原地,这些年他洁身自好,不曾与女子这般亲密接触过,即便有企图爬床的女子,也被他一个吩咐,拖出去杖毙以儆效尤了。    嬴江起仍在回味着脸颊的温柔触感,他呆呆愣愣的神情,很戳茵陈的萌点。    于是她又踮起脚,准备再蜻蜓点水地亲一下。    嬴江起却掐好时机,恰到好处地转过头。    茵陈和嬴江起大眼瞪小眼,他俩的唇还贴着。    时间仿佛是静止了。    茵陈发起攻势,以横扫千军的气势,将嬴江起打得溃不成军。    一吻结束,茵陈呼吸不稳,她忍不住又啄两下。    嬴江起起初还陷在甜蜜里,但等他冷静的时候,头脑出奇地清醒,他脸色变得很难看。    茵陈有点懵,怎么亲完了,他更生气了?    圆满难得机智一回,【也许是你亲亲太熟练,他以为你和凌承珏有点不可言说的关系?】    茵陈用纤细的手臂环住嬴江起的脖颈,她笑着说道:“有件事忘了说,你以前在桃花村,趁你夜里睡着,我偷吻你很多次了。”    嬴江起神色一僵,很不可置信,“你……”    茵陈眨了眨眼,“不然你以为,我是亲凌承珏很多次,所以才这般熟练吗?那你也太羞辱我了!”    圆满见此,它又暗戳戳地说了句:【渣女!】    什么半夜偷亲嬴江起,假的!都是假的!    嬴江起当初在桃花村的时候,既要去学堂念书,又要照顾福宝,整日里都十分疲惫。茵陈为了让他半夜睡得安生点,便偷偷起来照顾福宝。    至于偷亲他,完全是子虚乌有。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圆满:【宿主,你骗这么纯情的小皇帝,你心里有负担吗?】    茵陈很果断地回答:【没有,一点都没有。但凡有一点,都是对我心理素质的侮辱。】    她用拇指摁了下嬴江起的下唇,“胭脂的味道甜吗?”    嬴江起舔了下唇,舌尖抵过茵陈的拇指,“下次换梅花香的。”    “梅花香?还桃花香、橘子酸呢!你以为是点菜呀?”茵陈撤走拇指,轻轻地搡了下他的肩膀,“快起开,腰都快折断了。”    刚刚亲吻的时候,嬴江起便不老实。    压着茵陈越往越下,若不是有假山做依靠,她的腰没准真折断了。    嬴江起的手也不大老实,隔着橙色的衣衫揉着茵陈的后腰,动作比他的呼吸凌乱太多。    圆满捂着脸嘻嘻笑,【小年轻谈恋爱可真有活力呀!】    茵陈:【好像你很老似的!】    圆满竖起两根手指,【我快要两百岁了哦!】    茵陈:【哦,你诞生那年,我已经不当大佬好多年。】    圆满:【……】差点忘了,宿主好像是反派部元老。    她做起女配任务,总有种悠哉悠哉的闲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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