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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鬼打墙

幻野之宠物危机 殊文几何 5788 2024-09-21 01:14
   清晨五点钟刚过,陈玉来就被一阵吵闹声唤醒。那只刚刚三个月大的藏獒幼崽红雷,正将两只前爪扒在床沿上,发出焦躁的吱吱声。他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去抓挠红雷的耳根和脖子。见主人终于从睡梦中醒来了,红雷显得很兴奋,一边摇着尾巴享受主人的抚弄,一边舔舐着主人的手。   老伴儿刘凤珠不在卧室里,那只大狸花猫蹲坐在她睡觉的那一侧床上,正在用舌头打理胸前的毛发,同时将警惕的目光投向红雷。陈玉来在床边静坐了片刻,等倦怠的身心苏醒了些,便站起身,打开了窗帘。他从靠墙边的五斗橱上拿起那只墨绿色的蛐蛐罐,来到了客厅。   从客厅靠近阳台的角落里传来优雅的问候声:“早上好!”   陈玉来朝墙角的方向看了看,夸奖道:“你好,幽兰!真懂事儿。”   幽兰是一只天蓝色的虎皮鹦鹉。大多数时间,它都被关在一个吊在木架上的鸟笼里。之所以这样做,一是怕一个没看住,它会成为那只大狸花猫的一顿美餐,再就是怕一个没留神,它从门口或窗子逃出去,从此远走高飞。它有时也会被从监狱般的笼子里放出来,在家里人的关照下,从一个屋子飞到另一个屋子,仿佛拥有了全部的天空一般,兴奋地卖弄着刚刚学会的人类的词句。   幽兰听到主人表扬它,似乎很是得意,便眨巴着眼睛看向红雷:“红雷,小混球!”骂过红雷,它想起了这个家里最令它害怕的那只大狸花猫,便又愤然道,“绿珠,大坏蛋!”而后便扑闪着翅膀在鸟笼里不停地飞来飞去。   红雷着急出门,焦躁地扒着陈玉来的裤脚,嘴里哼哼唧唧地发着牢骚。陈玉来将手中的蛐蛐罐放到茶几上:“好了,红雷,别着急,咱一会儿就出去玩儿。”   茶几上的玻璃鱼盆里,一条闪烁着七彩鳞光的小锦鲤正在缓缓游动。陈玉来从旁边的一个小罐里捏起几粒鱼食撒了进去,小锦鲤立即活跃起来,摆动尾鳍吞吃渐渐散开的鱼食。   那只大狸花猫躲在卧室门框的后面,露出半个脑袋,机警地朝客厅里观察。见红雷一心缠着陈玉来出去散步而无暇他顾,它便嗖地窜了出来,化作一道黑灰色的影子朝餐厅的方向飘去。   正将两只前爪搭在茶几上嗅着那个鱼食罐的红雷,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汪”了一声,便朝狸花猫追了过去。   狸花猫在饮水盆前停住脚步,刚想饮几口水沁润一下焦渴的咽喉,就感觉到情况不妙。它一转身,毫不犹豫地窜上了身旁的餐桌。随着一声吼叫,红雷一下扑到了饮水盆上,饮水盆“当啷”一声翻了个底朝天,水泼洒出来,溅得墙上和地板上到处都是。   厨房里传来女主人刘凤珠的呵斥声:“你们都老实点呗,这大早晨的,怎么这么闹腾啊!”   红雷可不管这些,它直立起身子扒在餐桌腿上,企图窜上去捉住那只偷喝自己饮水的狸花猫。狸花猫见状,将身子一攒,后腿猛地一登,噌地窜上了旁边的餐厅柜。狸花猫获得了足够的安全感,便充满敌意地盯着红雷,发出了嗷嗷的呐喊声。红雷仰望着狸花猫,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上不了餐桌,更到不了那柜子顶上,只能以间歇的狂吠声来回敬它。   刘凤珠从厨房来到餐厅,看到地板和墙上的水渍,说道:“你瞧瞧,又弄了一地的水!红雷啊红雷,你怎么老是欺负绿珠啊!你再这样,我可要惩罚你了啊!”   刘凤珠说着转身进了厨房,片刻后,她拿着墩布从厨房里出来,收拾地板上的水渍。红雷又去找它的男主人了,客厅里暂时消停下来。   过了一会儿,陈玉来拿着一个绳套从洗手间走出来,红雷一步不离地跟在他身旁。它知道,套上绳套,意味着要出门了。   “红雷,走啦,出去玩喽。”陈玉来说道。   红雷亢奋起来,摇头摆尾地吱吱欢叫着,乖乖地让主人将绳套套在了脖子上。跟着主人出去散步,是它一天当中最幸福的时刻。   刚刚收拾好地板的刘凤珠埋怨道:“这红雷,浑横浑横的,我这一天到晚尽伺候它了!”   “光看它麻烦你了,没看它给你添了多少乐子呢。是不是啊,红雷?”说话间,陈玉来已经给红雷套好了绳套。   刘凤珠边收拾地板边说道:“街坊邻居可都说了,这藏獒是出了名的猛犬,长大了很容易伤人的。你光顾着自己的乐子了,总得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吧?”   陈玉来牵着红雷朝门外走:“这我还不知道,先在家里养着吧,等它长大了,我再给它找个好地方。”   刘凤珠看着老伴儿的背影嘱咐道:“可别遛时间太长了啊。我已经熬上小米粥了,你早点把包子和油条买回来,吃完了饭,收拾收拾,就得送云娇去医院。”   陈玉来牵着红雷出了小区大门,实际上,他大部分时间是被红雷前冲的力量拽着走,绳子总是绷得紧紧的,陈玉来只有大步向前才能跟上它。看着一边向前窜一边嗅来嗅去的红雷,陈玉来脸上挂满了笑容。红雷虽然还是个幼崽,但神情步态已经显示出犬中王者的风范。   一个月前,栗云飞抱着红雷敲开了陈玉来家的门,执意要把红雷送给他,以感谢这些年来陈玉来对他的帮助。栗云飞是陈玉来的儿媳妇栗云娇的哥哥,几年前从老家陕西来bj闯荡,陈玉来便把他介绍给了一个搞建筑的朋友。栗云飞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他不但头脑灵光,胆子也大,借助陈玉来这个朋友的关系,他承揽了不少建筑工程,没过几年,就积累了不菲的资产。生意场上,栗云飞发现一些老板和富豪喜欢豢养大型猛犬,就想办个养獒场,但苦于没有场地。陈玉来听说后,便主动将自己在老家租用的一块生产经营用地借给了他。栗云飞花重金进了种獒,养獒事业就此起步。   “这是血统最纯正的藏獒,有谱系记录,而且一水火红色毛发的品种极为难得。”栗云飞抚摸着红雷向陈玉来介绍道。   向来对大型犬类情有独钟的陈玉来,看着这只胖嘟嘟像团火焰一样的藏獒幼崽,心里乐开了花:“好是好,不过,这小家伙价值不菲吧?”   “不瞒您说,有个大老板出价一百多万想把红雷买走,我没卖。”   “好家伙,太金贵了!云飞,我可承受不起啊。”   “叔叔,比起您对我的帮助,这算得了什么?其他的您家也不缺,我知道您最喜欢养犬,过去住平房的时候,您就养过不少大型猛犬,现在见到德国黑贝和大丹,您不是眼睛都舍不得离开吗,哈哈!”   “嘿!要不说你能干成事儿呢,连这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不过,我帮助你是应该的,因为咱们不是外人。再说,你也是个干正事的人,帮助你,我不也是行善积德吗,你说我哪能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啊。”   栗云飞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现在红雷还小,您先养着玩儿,等它长大了,我再领回去,给它找几个媳妇,下几窝小狗仔,那时候再送您一只,您看中不?”   陈玉来还想客气一番,但终究没能战胜对红雷的喜爱之情,便答应先养上一段时间再说。这一个月,他每天早晨起床后的第一件大事儿,就是带着红雷出来遛早。而红雷也在排泄之余,以犬类特有的方式,熟悉着这人类主宰的繁华世界。   时间尚早,街道上很清静,临街的早餐点刚刚摆开桌子。走到街心那片荒芜的空地旁,红雷停下来,在一棵大树底下嗅来嗅去,陈玉来也借机喘口气。他朝路对面那一大片空地里望去,发现昨天还一无所有的空地里,一夜之间竟然冒出了好几栋工棚。作为一家小型私营防水工程公司的老板,他对任何即将开工的建设项目都颇为敏感,因为争取到其中的一份防水工程,就能挣到一笔养家糊口的银子。   绳子一绷,红雷又要拽着他朝前走,陈玉来呼喝道:“红雷,这边来。”   空地在几年前就被一道简陋的砖墙围挡起来,斜对面便是进出空地的那扇铁门。他牵着红雷,越过面前的柏油路,来到了铁门前。铁门并不高,上方有一层花格。陈玉来踮起脚,透过那层花格朝里面观察。由于工棚全部建在北侧靠墙的位置,离大门比较远,他看不到工棚的具体情况,也看不到人,只能看到近处的空地里长满了杂草,还有一些砖石瓦块散落于草丛之间。他正想带着红雷离开,忽然有一只羊进入了他的视线,那只羊一边走一边啃食着地上的青草。他感到十分奇怪,工地里还带养羊的,他几十年来一直和建筑工地打交道,今天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儿。以往路过这里时,他曾试着推过这扇门,大概是空地的管理者为了避免有人来此乱扔杂物,门被从里面反锁着。他又试着推了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他往里面走了几步,将一切尽收眼底。   空地里并非只有一只羊,还有其他几只动物。由于距离比较远,他看得不是十分真切,隐约觉得有一只是兔子,还有一只黑天鹅,另外一只好像是鸵鸟。当然,那只袋鼠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让他感到怪异的是,在几栋工棚的前面,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中式小房子。房子四四方方,飞檐吊角,样式十分精致雅观。如果它四面通透,便是个漂亮的亭子,但它的四面被带花窗的隔板围起来,便成了一间房子。房子中间有个圆形的门关闭着,上面似乎画着一幅山水画。这房子美是美,却与周围的环境极不匹配。   那只正在吃草的羊听到动静,抬起头朝大门的方向看了看,便走了过来。待它走近后,陈玉来才看清,这动物只是长得像羊,但并不是羊。它脖子很长,高高地向上仰起。他仔细观察它的样子,很快想起来,这东西叫做羊驼,是产自于国外的动物品种。那只羊驼走到陈玉来跟前,打量着他,忽然咧开嘴对他笑了笑,随后低下头,饶有兴致地去观察红雷。陈玉来感到十分迷茫,自己活了五十多岁,第一次遇到会笑的羊。   红雷大概是在那扇半开的大门上闻到了感兴趣的味道,嗅了一阵之后,便抬起腿来朝上面撒尿。标记完毕,它一转身,看到一个雪白脑袋上的两只大眼睛正在盯着它。它吓得跳到一旁,站在哪儿愣了愣神,随即狂吠着向那羊驼扑去。那个满脸带笑的羊驼被吓得一下仰起了头,朝后退了几步,脸上充满了惊恐之色。陈玉来赶快用力拽住了绳子。   这时,那只袋鼠飞快地蹿过来,站到了羊驼身旁,犀利的目光看了看红雷,而后又盯着陈玉来。陈玉来被它凶狠的目光吓了一跳,他知道这种动物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便用力把红雷拽到了身旁,并呼喝道:“好了,红雷,不许叫!”   那只羊驼很快又变得面带笑意,似乎是在受到惊吓之后,反而对红雷的兴趣更浓了。它朝前走了几步,又低头朝红雷探出长长的脖子,惹得红雷再次对着它狂吠起来。另外几只动物听到动静,也都跑了过来,站在旁边好奇地打量着陈玉来和红雷。陈玉来这才看清楚,那只巨大的兔子,其实是一只考拉,而那只很像驼鸟的鸟,则是一只鸸鹋。看着这几只动物,陈玉来心中越发诧异,它们的体型都太大了,尤其是那只考拉和那只黑天鹅,足足都有百十来斤重。这与他对这几种动物的认知有很大的距离   就在陈玉来愣神之际,那只袋鼠嘴里发出了悦耳的鸟鸣声,声音虽然不高,但异常清晰。更奇怪的是,那羊驼好像是听懂了这声音,扬起脖子看了看大袋鼠,悻悻地转过身,走到了里面,继续吃起草来。陈玉来又是一阵迷茫:这大早晨的,尽碰到新鲜事儿了。袋鼠居然能说鸟语,羊驼不但听懂了,似乎还乖乖地服从袋鼠的指挥。   红雷却对这只趾高气扬的袋鼠很反感,把对羊驼的不满发泄给了它。它朝袋鼠猛扑过去,绳子被它前冲的力量绷得紧紧的,愤怒的吼叫声宣示着它是一只不可被蔑视的猛犬。袋鼠冷峻的目光盯着红雷,忽然原地颠跳起来,就像是拳击运动员上了赛场。陈玉来大惊失色,赶快转过身,用力将红雷拽出了大门,并随手将门关上。只是红雷依然百般的不忿,不停的回身对着大门狂呼乱吼。陈玉来用力扥着绳子朝前走了十几米,它才消停下来,又重新拽着主人继续它的圈地之旅。陈玉来对刚刚遇到的怪事百思不得其解,一路上不但悉心倾听着围墙内的动静,还时不时地回头朝大门处观望。又往前走了一段,在红雷对着一个垃圾桶撒尿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铁门的轻响。他下意识地转身观望,看到从铁门里走出来三男两女,说说笑笑地朝着他和红雷来时的方向走去。走在后面的那个人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朝这个方向看过来。虽然离得不近,但陈玉来仍然能够看清他大概的样子。那个人中等身高,身形微胖,花白的头发,着一身浅色的休闲服,很像是个外国老头。听到同伴儿的召唤后,那个人朝他和红雷招了招手,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同伴们走远了。又是一件怪事儿!刚才没看到那里面有人啊,难道他们呆在那座漂亮的中式房子里?也许,那五只动物是他们饲养的?   红雷在垃圾桶上做好标记后,又拽着他兴致勃勃地往前走去,但陈玉来的心却被另外的东西拽住了。绳子一紧,前冲的红雷被扥得前爪腾空而起,整个身体调转一百八十度落在地上。主人要走回头路,红雷十分地不情愿,但看到主人态度坚决,便也只好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嗅着它刚刚标记过的一个个重要事物,往回走去。   再次路过空地的那扇铁门时,陈玉来又试着推了推。大门似乎被什么东西顶住了,没有推动。他猛地一用力,大门打开了。再次站到大门之内,平展开阔的空地一览无余,陈玉来搜寻那几只动物的身影,却了无踪迹。更加怪异的是,坐落在几栋工棚前面的那座古色古香的中式小房子也不见了。那些低矮的草丛和稀稀拉拉的树棵子绝对遮掩不住那几只体型高大的动物,而且这地方只有这一个出口,那几只动物能躲到哪里去呢,难道是进入了那几栋工棚里?他牵着红雷,怀着好奇的心情朝那几栋工棚走去。他期望能遇到工地的管理人员,打听一下工程的具体情况,顺便问问那几只动物和那座中式小房子怎么会忽然间就不见了。走了没多远,一阵风忽然吹来,他感受到了一种阻力,眼前的景物也变得模糊起来。当他认为自己快要走到工棚跟前的时候,风停了,眼前的景物也清晰起来。他发现自己和红雷已经不由自主地绕了个圈子,正在朝铁门外走去。陈玉来停住了脚步,他转身看着这片荒芜的空地和不远处矗立着的空空荡荡的工棚,忽然感到瘆得慌,身上冷飕飕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浑身的毛发也直往起竖。他知道民间关于鬼打墙的传说,难道今天让自己遇到了?但人们遇到鬼打墙,一般都发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行之时,可这大白天的竟然也能遇到?这可真是见鬼了!红雷不耐烦地要离开,他便任由它拽出了铁门,朝居住的小区走去。他听到铁门在身后吱呀呀地关上了,但他连头都没敢回,以免看见不该看到的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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