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婵入内捧了茶盏，去外头请凌云彻去了。　　 “令主儿，奴才去里头了。”　　 见凌云彻要过来了，进忠收起来玩笑，准备躲到暖阁里头去。　　 嬿婉捡过进忠搁下的折扇，展开扇动起来。　　 “去吧。”　　 嬿婉靠近进忠轻轻扇动折扇。　　 无需多言，只嬿婉这个的小动作，进忠嘴角的笑再也掩不住了。　　 嬿婉拿着的可是他拿过的扇子。　　 进忠哄着自己便往里头去了。　　 凌云彻入内勉强收起了他想怪责嬿婉的心思，装出一副恭敬和顺来。　　 “奴才凌云彻给令妃娘娘请安。”　　 凌云彻装客气，嬿婉也跟着假装客气。　　 忙忙示意凌云彻起身。　　 “皇后娘娘有孕，且得需要你照料呢，怎么得空来我这里了？”　　 嬿婉已经听说了，凌云彻自打知晓如懿有孕，和海兰二人忙前忙后地为如懿张罗。　　 凌云彻看了嬿婉一眼，似乎是不想和嬿婉寒暄。　　 直言道：　　 “令妃娘娘，奴才今日来是来规劝娘娘的，娘娘身后无人依仗才投靠了璟瑟公主，可公主到底是远嫁了，回京一次不见有第二次。　　 奴才劝娘娘还是要瞧清楚了谁才是后宫之主。”　　 凌云彻话语使得嬿婉发笑。　　 “云彻哥哥和我说这个。原来云彻哥哥也知道嬿婉身后无人啊？”　　 “早些时候嬿婉在花房被人欺负的时候，云彻哥哥怎么不说一句，皇后才是六宫之主啊？”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凌云彻什么时候想真的把嬿婉提携到如懿跟前了？　　 现在说这种话不过是为了哄嬿婉不要帮璟瑟为难如懿。　　 嬿婉的话凌云彻听的尴尬。　　 春婵在此时端了茶水过来。　　 嬿婉噗嗤一笑。　　 “逗你玩呢云彻哥哥，我自然是晓得云彻哥哥的心思。云彻哥哥喝茶。”　　 凌云彻心虚尴尬，不知做什么事情，拿起茶盏随意喝了几口。　　 一口，两口，三口。　　 凌云彻喉结动了三次，茶水少了小半，嬿婉推算着这些份量进忠下的茶水该有效果了。　　 “好了。云彻哥哥说的嬿婉都知道了。会好好听云彻哥哥的。　　 到底云彻哥哥说的对，公主远嫁哪里有再回来的机会。”　　 “嬿婉必定以皇后马首是瞻。”　　 嬿婉就这样答应了，凌云彻觉得不可信，可也没有其他能作证的法子，站起身说了告退。　　 嬿婉盯着凌云彻离去的方向。　　 进忠不知不觉走了出来。　　 “春婵，把这茶盏送去御苑，给那哈巴狗用去。”　　 “还有那凳子，告诉内务府，被狗踩过了，烧了去。”　　 进忠四处打量，还要找到更多属于凌云彻的东西，都要丢了出去。　　 嬿婉笑话进忠道：　　 “要不，他踩过那块地砖，也换了去。”　　 嬿婉本是逗趣进忠，谁知进忠真蹲下仔细研究。　　 “不是不可。春婵，叫人换了去。只说是狗站过了。”　　 茶盏和凳子的事情还好说，进忠要撬地砖，春婵看嬿婉一眼，嬿婉宠溺的看着在那里研究地砖的进忠。　　 “换，进忠公公不喜欢，都换。”　　 进忠回头看嬿婉，一副还是嬿婉疼他的样子。　　 “高兴了吧。　　 你给他喝的什么呀？”　　 嬿婉还惦记茶盏里的东西。　　 进忠一拍手。　　 “王蟾，你去翊坤宫告诉皇后，说凌云彻与你一同吃了几盏酒，有些醉了， 要皇后找个人照料一二。”　　 王蟾听了吩咐下去了。　　 嬿婉却疑惑了。　　 “吃酒？”　　 “哪里的酒？”　　 同嬿婉一样疑惑的还有如懿。　　 “吃酒？　　 凌云彻好端端怎么去永寿宫吃酒去了。”　　 如懿那会还和凌云彻说了话，凌云彻可没说去永寿宫，如懿不难想到那日凌云彻替嬿婉说话。　　 心里别扭的很。　　 “是啊。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凌公公今日突然就来永寿宫叫了奴才，还拉着奴才吃酒。　　 口中念叨什么高兴，皇后娘娘再得皇嗣，又说令主儿……”　　 “他还提到了令妃？”　　 如懿打断了王蟾说话。　　 王蟾一看如懿都站起来了，马上想到进忠嘱咐他的，若是如懿对此事上心了，就继续说下去。　　 “是呀。凌公公从前和我们主儿是旧相识，大约也是想到了说了几句。　　 奴才可心里感激，后宫还这样挂念我们主儿的人可不多了。　　 所以奴才将凌公公送去庑房就回来了，但不知怎么没见着容佩姑姑。　　 奴才怕无人照料凌公公，特意来说一声。”　　 如懿忍着王蟾说了一堆她不想听了。听见后面说凌云彻没人照顾，当即着急起来。　　 “好了，你别说了，本宫都知道了。容佩大约是有事情。　　 三宝，你和本宫一道去瞧瞧凌云彻。”　　 如懿现在只想去看看凌云彻到底怎么样了，也很想知道他找卫嬿婉到底要做什么。　　 如懿很快来了凌云彻和容佩所在的庑房。　　 快要靠近时，如懿与三宝吩咐。　　 “三宝，你去找找容佩在哪里，本宫先去照料凌云彻。”　　 三宝一愣。　　 “娘娘，这娘娘独自怕是不妥。”　　 如懿才不管三宝说的。　　 “怎么，如今本宫说话你是不听了。　　 凌云彻他醉酒，容佩不来照料吗？”　　 三宝觉得如懿的话逻辑不通，要容佩照料，只管找容佩，如懿去做什么。可如懿这般生气了，三宝不得不忙忙找容佩去了。　　 三宝离去后，如懿稍稍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　　 他当日为了给凌云彻选个清净的地儿，这里只叫住了容佩和凌云彻。现在看来倒是方便。　　 待如懿来到门口，想要推门时，听见了里面有动静。　　 “啊。”　　 “啊。”　　 是女人的声音。　　 “容佩？”　　 如懿纳闷王蟾不是说容佩不在，怎么在里面，还有那两声。　　 她已为人妇，自然是知道那是什么。　　 “你，你今日怎地这般。”　　 “这般疯狂。”　　 不用如懿仔细听，容佩又发出了一声带着喘息的追问。　　 “刺啦。”　　 接着如懿又听见了衣衫破裂的声音。　　 如懿心头怦怦跳动。　　 里面是什么场面，她不必去想也都该知道了。　　 她捂着心口。感觉自己喘息不过来了。　　 她不理解，凌云彻怎么，怎么会是这样的。　　 她迈步想离开，可又心里不甘一般。　　 气呼呼敲了敲门。　　 “容佩，你在吗？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