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儿一把摔上悬浮车门,气势汹汹地走进东楼妓院。 “潘瑰儿在哪儿!” 沈辛夷则是露出担忧的目光,快步跟上白芸儿。 下午三四点,妓院的姑娘们才刚起床。见有人自门口走来,尖脸老鸨连忙揩干嘴唇上的口红,快步走向白芸儿。 “这不是芸公主么,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白芸儿停下脚步,用杀气腾腾的目光盯着尖脸老鸨。 “把潘瑰儿给我叫出来!” 尖脸老鸨吞了口唾沫,心想着白芸儿麾下的人来找潘瑰儿就算了,为什么连白芸儿也来找潘瑰儿了。 这些天她骑在陈商江头上拉屎,难道还不够尽兴么。 尖脸老鸨赔笑着说道。 “芸公主稍等片刻,瑰儿姑娘还在宿舍呢,我立刻去叫她过来。” 白芸儿一把提起尖脸老鸨。 “不用叫她了,宿舍在哪儿,带路!” 尖脸老鸨还没回过神来,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乐界斗场的大门前。 她张大嘴巴,僵硬地转过脑袋,望向北边的裙楼。 “在......北边。” 又是一阵闪烁,尖脸老鸨已经站在了宿舍楼下。 白芸儿恶狠狠地说着。 “潘瑰儿住哪一间?” 尖脸老鸨颤声说道。 “五楼......501。” 她才刚说完话,便听见楼上传来“嘭”的一声,然后便听见了潘瑰儿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 白芸儿提起潘瑰儿。 “回答我,吴起昨天晚上有没有来找你?” 潘瑰儿连连摇头。 “芸公主,我昨天压根就没去上班,你可以查监控的!” 白芸儿放下吴起,看向沈辛夷。 “怎么回事。” 沈辛夷顿时脸色刷白,她连连摇头。 “吴起跟我是这么说的,但我哪知道他去了哪里啊。会不会......会不会去别的妓院了?” 白芸儿盯着沈辛夷的眼睛,放缓声音说道。 “傻啊你,吴起这几个月来,除开我让他去妓院闹事过几次,你见他去过妓院么。他直到下午都还没来芸府,肯定是遇见了什么麻烦。” “所以辛夷,昨天在我们离开前,吴起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可以如实告诉我么。” 看着白芸儿那双诚恳的眼睛,沈辛夷差一点就想把真相脱口而出,却被她硬生生给刹住了。 “回......回芸公主,他的确和我说了,他要来找瑰儿姑娘......会不会......他拉肚子的时候......不小心掉到茅坑里面去了?” 白芸儿思索了一会儿。 “吴起没有忽然失踪的理由,他还真有可能掉到茅坑里去了。走,我们去珍园。” 两人离开后,尖脸老鸨气喘吁吁地走进门里。 “我的瑰儿啊,你到底是怎么惹上芸公主,和她手下那个扫把星的?” 潘瑰儿两手一摊。 “这种问题你应该问江少爷去,别问我啊。” 尖脸老鸨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白芸儿一脚踢开铁门,办公室里坐着的几人,原本还面带怒色,看见白芸儿之后,一个矮胖中年人立刻堆起笑脸,朝白芸儿走了过来。 “不知芸公主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白芸儿展开手机,把白世的照片递到他眼前。 “帮忙查查这个人,昨天是怎么从园子里出去的。如果没查到,那就让人把园子上上下下找一遍,总之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辛夷连忙说道。 “芸公主,我去帮忙看监控吧,我看得很快。” “你觉醒了灵犀,看监控再好不过。” 白芸儿点了点头,目送沈辛夷前往监控室,她自己原本是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但才坐下没多久,便难以压抑心中的焦躁之情。 于是她站起身来,以肉眼难及的速度在园子里光速搜寻。园子里大大小小的地方她都转了个遍,就连几个男厕所都挨个检查过,但的确没能发现白世的身影。 眼看着到了日落时分,白芸儿一巴掌将椅子上的扶手拍碎,然后咬牙切齿地说着。 “白尘也,你个王八蛋!” 昨天白世在机甲格斗中,击败了白尘也的手下,让他丢了面子。 所以白芸儿估摸着,白尘也之所以掳走白世,是为了断自己一臂,同时警告自己,不要在洛都乱来。 白芸儿喘着粗气,心想着回去之后,一定叫上梁尊者一起,两人去白尘也府上登门问罪。 白尘也这个混蛋,居然掳走了白世,如果白世出了什么岔子的话,她一定让白尘也付出代价! 白芸儿越是等待,越是觉得心烦意乱,最终她等不下去了,把椅子的另外一边扶手一掌拍碎,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沈辛夷从走廊那头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芸公主,白世的人脸已经被识别出来了,他昏迷的时候,被梦然姐的人给带上车了!” 白芸儿捏紧拳头。 “白!梦!然!她把白世带走做什么!” 沈辛夷能从白芸儿的牙缝中,看出白芸儿的愤怒。 白家年轻一代的女子里,能在容貌上和白芸儿比较一二的,也就只有白梦然了。 平常那些人谈论白梦然的容貌在自己之上,白芸儿也就忍了,没想到这次,白梦然居然把算盘打到了白世头上。 一想两人间的前尘往事,白芸儿简直就快暴走了。 她把沈辛夷拽上悬浮车,将油门一脚踩到了底。黑色悬浮车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在夜空中极速穿行着。 白梦然是白芸儿的堂侄女辈,白芸儿的爷爷,就是白梦然的太伯爷爷。 在白梦然的太爷爷,和白芸儿的爷爷争权失败之后,她这一系就成了洛都的闲散贵族,平日里靠经商谋生,据说生意做得还不小。 但生意再大又怎么样,就能明目张胆从她手中把白世给抢走了吗,白梦然真是好大的胆子! 看白芸儿用力捏着方向盘,沈辛夷小声提醒着。 “芸公主,人已经找到了,您可得悠着点,换一个方向盘好贵的。” 白芸儿适时松开双手,但指印已经印在了方向盘上。 她抿了抿嘴。 “这样也能开,不用换。” 沈辛夷盯着方向盘上的指印看了好久,心想着白芸儿的手指明明那么好看,却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呢。 悬浮车往东南方向行驶了约二十分钟,两人看见一片规模宏大的建筑群,坐落在草场正中。 白芸儿怒骂着。 “宅子修这么大有什么用,给他们一家当坟墓用么!” 看见黑色的悬浮车驶入庄园,庄园的警报系统并未发出警示。 整个宅子约有二三十栋建筑,只有两栋高楼,和周围仆从住的平房亮着灯。 白芸儿将目光从正北面的主楼上收回,扫向位于中央花园西北角的偏院。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里就是白梦然住的地方了。 沈辛夷低声说道。 “芸公主,你把车停下来,我看见他们俩了。” 望着沈辛夷手里的望远镜,白芸儿露出疑惑的神色。 “这东西是哪来的?” 沈辛夷下意识说着。 “吴起买来放在车上的,说是万一用得到呢。” “算他聪明。” 白芸儿将望远镜固定在中控台上,然后将画面分享进自己和沈辛夷的手机。 她刚一展开手机,面色便往下一沉。 小楼三层,靠南边的房间,明显是少女闺房一类的地方。白世和白梦然两人,坐在靠窗的桌子旁。 不时可以看见白梦然,为白世添灯加茶。 两人显然是在聊着些什么有趣的话题,白芸儿看见白梦然捂住嘴巴,那巧目盼兮的模样,看的白芸儿也是一阵愣神,不过她很快就变得愤怒了起来。 从视频中看去,白梦然身上就穿着件白色薄纱,白芸儿隔着这么远,都能通过不断变化的光影,看见白梦然薄纱下的爆炸身材,和她身上穿着的淡金色肚兜。 白世就在白梦然对面,他肯定看得比自己看得更清楚。 沈辛夷看着白芸儿在原地咬牙切齿,那面目狰狞的模样,像是要把手机给嚼碎了吞下去。 沈辛夷连忙说道。 “芸公主,咱们快过去吧,再让他们聊下去的话,吴起肯定会犯错误的!” “他敢!” 白芸儿抿着嘴巴,从牙缝里挤着字。 “今天一天没有回家,要是他今晚还敢和白梦然干些什么的话,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沈辛夷跟着抿嘴,按道理白世是她老公,但白芸儿却表现得比她还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在心里嘀咕了一番后,沈辛夷还是说着。 “芸公主,就让我去叫他回家吧,我的话他不会不听的。” “不许去。” 白芸儿用阴沉的目光盯着屏幕,然后说道。 “辛夷,你说是白梦然漂亮,还是我漂亮?” 沈辛夷连忙说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芸公主漂亮了。” 白芸儿轻哼一声。 “那你说说,为什么和我聊天的时候,吴起不会露出这种很开心的表情?” “呃......” 沈辛夷解释着,“我们在芸府当下人的,哪能和主子开玩笑啊。就算芸公主您不介意,但我和吴起都超级敬重您,才不会和你嬉皮笑脸呢。” “嬉皮笑脸么。” 白芸儿自言自语了一会儿,然后话锋一转。 “这吃相太难看了,连我都看得出来白梦然不怀好意,吴起要是看不出来,真是白瞎了他的眼睛。” 话音落下,白梦然忽然站起,然后将白色外衫脱下。 她换了个位置,从白世对面,坐在了白世身旁,同时把手搭在桌边,用满是柔情的眸子看向白世,一脸任君采携的模样。 看见这幕,沈辛夷下意识捏紧拳头,隔壁白芸儿的拳头比她捏得更紧。 “王八蛋,你要是敢碰她一下,看我回去不扒了你的皮!” 沈辛夷吞了口唾沫,心想着白世这番回去,不死也得被白芸儿打得脱层皮。 她算是看出来了,其实白芸儿有一点点喜欢白世,只是碍于身份,屡屡说不出口罢了。 如今见心上人沉迷于别处美色,白芸儿自然是怒从心起,估计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回去让白世跪榴莲了。 而且沈辛夷还想起,白芸儿每次提及白世时,都会在后边补上一句,要是白世机控再好一些就好了。 她的言下之意其实已经很明确了,要是白世表现出来的机控,再好上一些的话,白芸儿绝对会对白世展开猛烈的追求。 白芸儿是个敢爱敢恨的人,沈辛夷非常确信这点。 不过让她有些困惑的是,如果白芸儿知道了白世的真实身份后,那她会做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