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拉开越野车门,看向沈辛夷。 “沈管家,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沈辛夷扒拉住车门。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白世一挑眉。 “明天放假,我打算晚上逛妓院去,你要一起么?” 沈辛夷用力咬着下嘴唇,那表情别提有多幽怨了。 她松开白世的车门,然后绕车半圈,坐进副驾驶。 “去就去!” 白世上下打量着她。 “真要去?” 沈辛夷心一横。 “真去!” 白世点了点头。 “那你换身衣服吧,你穿着这身......我带不出门啊。” “你给我等着!” 沈辛夷推开车门,跳下越野车,然后回头瞪着白世。 “我是说等我!”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走进小楼,二层靠窗边的房间,很快就亮起灯来。 白世光凭听觉,就能知道沈辛夷正在拿出一大摞衣服,一件一件在身前比划着。 白世听了一会儿便觉着百无聊赖了起来,他打开手机,阅览着近几天的新闻。 洛都无新鲜事,除了花边新闻,就是花边新闻。 最热闹的一条,是昨日陈商阙陈爵爷的夫人,于陈府庆祝五十岁大寿的消息。洛都的各界名流,包括二皇子白尘也、四皇子白千一都登门祝贺。 也就是说,这个陈商阙是白尘也的人。 白尘也手握帝国军权,陈商阙则手握重金,两者沆瀣一气,堪称珠联璧合。 照这个趋势下去,白意添在太子之位上估计待不了多久。等到皇帝白欢驾鹤西去,白尘也百分之百会起兵谋反。 不过白意添也有底牌,帝国的两艘苍空之屿,一艘归他管辖,另外一艘则是被皇帝白欢握在手中。没有苍空之屿在手,白尘也的造反之路,恐怕是困难重重。 而且据传言说,白尘也与白千一也感情不和。 感情不和这个词,放在帝国一般是指生死相向。 也就是说,白尘也根本就是孤家寡人一个,那就更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从战略的角度来考虑,白世希望白尘也的实力越强越好,这样等到他谋权篡位的时候,帝国的内耗也就更严重,对联邦而言也越有利。 皇帝白欢出生的那个年代,正是基因技术盛行的时候,皇帝白欢也肯定是基因技术的产物。那批人的平均寿命是在60岁左右,而白欢现年已经72岁了。 就算帝国的医疗条件再发达,但衰老永远是不可逆的,皇帝白欢肯定离死不远了。 否则的话,白尘也也不敢如此跳脱,一人独揽帝国军权。 等了快五十分钟,白世这才看见二楼的灯灭了,他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盯着副驾驶的方向。 沈辛夷打开车门,她咬了咬嘴唇,然后迈着端庄的步子坐进副驾驶。 她穿着一身白裙,肩披黑色针织外套,脸上描着淡妆,整个人的气质介于贵妇人和少女之间。 沈辛夷抬了抬下巴。 “吴大师,可以点评了。” 白世点了点头。 “带的出门。” 说完他踩下油门,越野车朝着豪华妓院狂飙而去。 明天是周四,大部分人还需要上班,所以街道上的人并不多。 白世把车停好,带着沈辛夷走向妓院。 他穿着平民服饰,但奈何身旁的女人有些耀眼,于是迎宾的妖艳女人也扭动着腰肢迎了上来。 白世伸出食指、中指和拇指,看见这个手势,那女人立刻走开了。 帝国人特别喜欢察言观色,于是乎,手势成为了帝国的潜规则。从白世打手势的神态上可以看出,他是个有一定权力地位的人,他打出手势的意思是,让这个女人滚一边去。 白世打算先去赌场玩一玩,再让沈辛夷自己回家去,自己则是去二楼雅间,体会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他在筹码机上换了5万帝国币的筹码,然后拿着那五个筹码寻找着赌桌。 沈辛夷显然被赌场的气味给熏晕了,她寸步不离地跟着白世,像个迷途的羊羔。 街道上人流稀少,但赌场的生意却是好得很,白世等了好久才等到一个空位置。 虽然这是洛都档次偏高的妓院,但赌场的规模并不大,最大的赌桌,一注也就在1万上下。 更大的赌场通常都开在机甲斗场里,他来妓院的目的主要是去二楼,在楼下的赌场玩玩,只是顺带为之。 等上一局打完之后,白世把一个筹码扔给荷官,荷官则是换了十个小筹码给白世,白世抛出一个筹码,示意荷官发牌。 沈辛夷在一旁问着。 “这是在赌什么?” “21点,抽2至5张牌,在21点之下,点数越大的赢,你帮我先打一局,我去打两杯水过来。” 白世把沈辛夷安顿在座位上,然后自己去自助饮吧打了两杯冰水。 这里的侍者都是妓女,让她们跑腿是要收费的,白世才不想当冤大头。 白世拿着水坐回座位,把一杯水递给沈辛夷。 她显然已经搞清楚了规则,正在找荷官要第三张牌。 随着荷官发出第三张牌,沈辛夷发出一声叹息,然后把手中牌扔了下去。 她的三张牌是7、8、k,花牌算是10点,所以她爆牌出局了。 白世扫了眼赌桌,然后扔出第二枚筹码。 沈辛夷想给白世让开位置,不过白世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你继续,输了算我的。” 沈辛夷显然来了兴趣,她兴奋地说着。 “我回去把钱转给你。” 白世也由着她去,看她这傻愣愣的样子,估计是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所以才会这么兴奋。 兴奋归兴奋,沈辛夷的手气一直不好,还没过10分钟,就把白世的那十个小筹码输了个精光。 白世抛给荷官第二个筹码,然后贴在沈辛夷耳边说道。 “不要只看自己的牌,要注意庄家的神态,庄家的牌,都写在脸上呢。” 沈辛夷重重点头,全神贯注地参与到了下一局,不过很快也输掉了第20个筹码。 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这个月的工资就这么多了,再输就还不起了。” 白世摁住她的肩膀,抛出第三个筹码。 “再试试,都算我的。” 沈辛夷张了张口,她本打算拒绝的,不过一想到白世可能是个隐藏的暴发户后,她咬了咬嘴唇,开始第21轮赌局。 这一次她开始转运了,不仅把之前输掉的筹码全部赢了回来,而且还赢了快40枚小筹码,也就是4万多帝国币。 渐渐的,桌上的赌客全部走光了,只剩下沈辛夷和一个中年男人。从两人落座开始,中年男人就一直充当庄家的角色。 沈辛夷气势如宏,很快就把中年男人手里的筹码赢了个精光。 她把筹码堆推向侍者,后者递给她7个大筹码。 沈辛夷把所有筹码捧在手心,搓了搓,然后用鼻子闻了闻,露出陶醉的表情。 “嗯......三个半月工资的感觉,真好。” 说完之后,她把所有筹码都放进了白世的口袋里,然后露出得意的神色。 “怎么样,一个晚上替你赚了这么多钱,开不开心。” “谢沈管家赏赐。” 白世拿出两个筹码递给她,然后说道。 “玩高兴了么,高兴的话就可以回去了。” 沈辛夷微微一怔。 “那你呢?” 白世一摊手。 “你说呢?” 沈辛夷露出幽怨的眼神。 “你不是说你有三个老婆么,你来这种地方,你对得住她们么。” 白世说道。 “这有什么对不住,这不过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和正常的消费行为罢了。” 沈辛夷撇了撇嘴。 “男人都是一个样,装出正人君子的样子,实际上一个比一个好色。” 白世俯下身子,贴在沈辛夷耳边说道。 “收费有收费的好处。有的时候......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说完他指了指大门。 “请吧沈管家,已经快11点了,早点睡觉对皮肤好。” 沈辛夷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不过还没等她走出门几步,白世便听到了她的尖叫声。 “罗一峰你干什么!” 白世一扶额,快步跟了上去。 沈辛夷站在门外,怒视着远处的浓眉男人。 “我的钱呢?没给钱你别碰我!” 罗一峰冷笑着。 “你要真是个妓女就好了,当年谈恋爱的时候,我少给你花钱了吗,现在你还来找我要钱?” 沈辛夷横眉冷对。 “那时候我多少岁,14岁有没有,你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钱?现在呢,我在你那里存了快40万,你拿的出来一分吗!” 奶奶的,管事的就是好,三年居然能存下40万。 白世估摸着,自己当一辈子的马场保安,也存不到40万帝国币。 白世缩在屋檐下没露头,不过还是被罗一峰给逮到了。 他指着白世说道。 “又是这个男人,你们肯定有一腿。在我面前装清纯,在别人面前,你是个谁都可以上的烂货!” 沈辛夷捏紧拳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白世上前两步,悠悠说着。 “你得不到的东西,你就不能称之为烂货。而且在这之前,沈管家寄存在你那儿的40万帝国币,你有偿还的能力么?你连40万帝国币都拿不出来,你在这装什么大爷呢?” 罗一峰怒目圆睁。 “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你见到老子为什么不跪下?” 白世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我跪下又怎么样呢,你是能拿出40万帝国币还给沈管家,还是能让沈管家陪你一晚呢?” 罗一峰捏紧拳头,不过想到他根本不是白世的对手后,他立刻指着白世的鼻子说道。 “你给我等着!” “你真是傻逼极了。” 白世摇了摇头,越过罗一峰,走向停在门口的越野车。 沈辛夷则是快步跟了上去,坐进副驾驶。 白世不着急走,他盯着车窗欣赏了一会儿罗一峰的表情后,然后看向沈辛夷。 “我算是看出来,你对他应该已经没有感情了,只是想借着罗家这棵树,试着往上爬一爬罢了。” 沈辛夷咬着嘴唇,慢慢落下泪来。 白世无奈地说着。 “他又不在,你哭给谁看呢?” 沈辛夷捂住嘴巴,低吼着。 “哭给自己看不行啊!” “没问题。” 白世踩下油门,将沈辛夷送至后院门口。 “下车吧。” 沈辛夷看向白世。 “那你干什么去?” 白世指了指东边。 “去马场。你没留意到杨管家今天的表情么。我敢打包票,秋猎的时候,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整你,我这不是去替你解决那件事么。” 沈辛夷咬着嘴唇说。 “那你这几天都待在草场?” “不然呢,我毕竟还没恢复自由身呢。” 白世指了指大门。 “快回去吧。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得防备着杨总管。要我说,你以前也没少勾引那老家伙吧,导致那老家伙对你怨气大得很。” “我没有!” 沈辛夷认真解释着,然后推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