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不忍看着妹妹愁眉不展，于是安慰说：“你考过了就是我们的骄傲。这样不仅证明了我老妹的能力出类拔萃，更加证明了那些走后门的关系户的迂腐无能。这就是无声的啪啪打脸。这难道不是更加显得我老妹智勇双全？”　　 林慧听了，觉得有些道理。　　 她歪着头想了片刻，说：“哥，你说将来我来当最高领导人，领导城里的幸存者怎么样？”　　 林立拍着马屁，“我老妹领导他们是他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他们应该去庙里烧高香。以我老妹的实力，管理区区的一个城市实在是大材小用，屈才了。放在古代，妥妥的国家元首没商量。”　　 “真的？”一连串彩虹屁听得林慧心花怒放。　　 没人不爱听恭维的话，再自视清高的人听多了好话也会沾沾自喜，尽管他可能明面上不表现出来。　　 林立相当肯定的语气说：“那当然了。我老妹人长得漂亮，心地善良，简直就是人美心善的典范。要是天主教徒见到了，肯定会误认你是下凡拯救世界的天使。我觉得你是当代楷模。”　　 林慧也觉得别扭，说：“哥，这就有点吹过头了吧？”　　 林立嘿嘿笑了两声，“老妹是你太谦虚了。”　　 这时李美华打开门回来了。林立赶忙迎了上去，接过母亲的手提袋。　　 林立打开袋子，妹妹也把脑袋凑了过来。　　 袋子里面有三颗小白菜，一小捆长豆角，一块巴掌大的猪肉。　　 “妈，今天发财了？怎么还买上猪肉了？”　　 林立把猪肉在手机掂了掂，大概有五六量左右。　　 林慧开心地跳了起来，“太好了，今晚有肉吃了，欧耶！”　　 林立将肉放在菜板上，拿起菜刀准备切下一半留着改天吃。　　 李美华关上门，边走边说：“这是菜场发的福利，白拿，不要白不要。咱们几个月没沾过荤腥了。咱一次性吃了，过把小瘾。”　　 李美华把钥匙放在餐桌上，拿起水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哥，妈都发话了，你就全炒了呗。”林慧见林立要把肉切走一半，急了。　　 巴掌大的一块肉，还切去半块，留下的那一点点肉还不够塞牙缝呢？味道都没尝到，肉影没了，这不就扫兴了吗？　　 林立拿肉的手停了下来，肉块回到案板上。他想了一下，还是切下一小坨放进冰箱。　　 “有日思量无日。咱们有肉吃的时候得想想后面没肉吃的日子。这一坨小肉留着，以后炒菜里面放一点肉沫，青菜还能吃出一点肉香。这不比水煮青菜香多了？”　　 林慧一想，是这么个理，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是块非常漂亮的带皮五花肉，层层叠叠，条理分明，晶莹剔透，一根多余的杂毛都没有。林立触摸着油腻的肥肉，咽了口唾沫。　　 林立把水龙头拧开一点点，整块肉随意地冲了冲水，拧紧了水龙头。　　 林立拿起刀，湿水的猪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真漂亮啊！　　 林立都有点下不去刀，一顿饭吃掉可惜了。可他还是挥动手里半点油腥都没有的菜刀，一片一片地切了出来。总共也就二十多片吧。　　 油盐酱醋现在都是稀罕物。林立的家里只有一小包盐，一小瓶酱油，食用油续续断断，有一顿没一顿，这都断油小半个月了，更别提其它香料佐料了，压根没有。　　 林立点燃木柴，热锅煎猪肉。　　 煤气，城里的权贵才用得起。电磁炉，本不富裕的家庭也无福消受。林立的一家只能通过柴火的方式做饭。　　 可别小看了这柴火，也是辛辛苦苦折回来的。中午有两个小时午休，趁着这个时间到城墙边的小丛林拾点干柴，城内绿化的树木花草可不兴你这么造。　　 随着火焰温度的升高，烤肉呲呲呲地响了起来，生肉卷曲，一股熟肉的香味飘了起来，香气四溢。　　 林慧扒在门口耸动鼻翼，贪婪地猛吸空气中的香味，“哇！太香啦！五花肉的焦香，谁懂啊！”　　 林立翻动锅铲防止肉片粘在锅底糊锅，对林慧说：“妹，别看了。去把小白菜和豆角各洗一半过来。”　　 林慧听到吩咐立马站直身体，模样夸张地敬了一个军礼，“遵命！”　　 林慧分了半捆豆角，又拿了一棵小白菜。林立看了一眼，觉得一棵小白菜太寒酸了，便让林慧全拿去洗了。　　 “先摘豆角。我等会儿先炒豆角。”　　 “知道了。”　　 长大了，就应该做力所能及的事，帮妈妈分担一些生活的重担。自从初三开始一直是林立做饭。　　 肉片焦黄，轻微翻卷。　　 林立铲动肉片，尽可能多的让五花肉煸出油来。多炼一些油放在冰箱，以后炒肉的时候可以适当添加一点。　　 城里的农田种有油菜，专门榨油吃的，可惜去年收成不是很好，所以分到手里的也不多。　　 林立加了两根干柴，烧旺火苗。　　 沸腾的猪油在锅底越积越多，切片的猪肉缩水了大半。再熬下去，成片的猪肉都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猪油渣了。　　 林立拿来一只小碗，舀出多余的油水，剩一点点在锅底。　　 “妹，豆角摘好没有？”　　 林慧折成一节一节的小段，用菜盆装好了端过来。　　 白粥煮好了，电饭煲跳灯，显示保温模式。　　 林立把菜盆的豆角倒下锅，次啦一声哒响，热油四溅。　　 林立盖上锅盖焖了一会儿，油没那么暴躁了，才揭开锅盖，锅铲翻动豆角。　　 扒拉了两下，豆角微微断生，林立把煮饭收集的小半碗蒸汽水倒进锅里，盖盖焖煮。　　 李美华胳膊放在餐桌上，手掌拖住下巴，看着懂事的儿子十分欣慰。　　 她说：“林立，你知道吗？我听和我一起在农场做事的刘阿姨说过几天可能会停电。”　　 林立添了柴火守在热气腾腾的灶台边，“不知道啊。为什么又要停电？”　　 李美华说：“听说负责运输矿石的运输队出事了。回来的路上遭遇变异兽的围攻，损失惨重，城里组织了救援队，刚刚出城展开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