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澋钥问起鲁先生，为什么对自己向陈蔹婉靠近好奇，对方似乎激动起了起来。　　 “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黑衣人说道，他似乎不知道该鞠躬还是点头，稍作收敛又接起了话来。　　 “林小姐是这样的，按照我们这边星际联盟的情况来看，通常来说能在亚空间像你这样飞出去然后莫名其妙回来的智慧生物几乎没有，基本上进了这空间，在没有其他工具借助下，有去无回。”　　 林澋钥心里咯噔了一下，我真的成了万人之上？太假了吧？说不定全地球人都有这适应性呢，只是其他种族没有呢？　　 “你先等等我打听一件事，如果在普通宇宙空间中，有没有生物可以自由遨游？不借助工具，仅凭自己本身的。”　　 “林小姐，你描述的细节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是说在你们星系外空白区域自由遨游的智慧物种的话，有很多，有的借助超重金属与星球之间的引力，有的直接沿着余出的“引力”河流生存，沿途吞噬陨石。”　　 “超重金属？”　　 “我也不知道用你们的语言该怎么解释，如果举例子就是你们之前站的那些‘黑色地板’的旁亲。”　　 “哦，概念之外。鲁先生，我看你们文明似乎很高级，也愿意和我们这些异星人分享一些信息，那能不能告诉我，这次地球人类的变异和你们有没有关系？举行这场游戏的目的是什么？”　　 “这...林小姐，其实这些我们处理完一些事后就会酌情公布，你不需要着急。”黑衣人似乎不太会使用汉语，他这么说基本就等于默认了。　　 估计就是那些老掉牙剧情，实验丧尸，做疫苗之类的，既然有星际法庭之类的估计是想把事情处理到有利的地步才会公布吧；有些东西现在不好评价。　　 “林小姐，可以说说你在亚空间如何做到不用借力移动了吗？”　　 林澋钥看鲁先生还在觊觎她的技巧，便问起了缘由。　　 “大概听你之前的描述，即使能在亚空间自由穿梭也偷不了你自家的仓库，还是说你有什么苦衷？好奇？”　　 “其实这件事确实是我个人的请求，老实说，我的家师与我在这亚空间修炼时，失散了。”　　 “失散了？”　　 林澋钥不解，绑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对，我们当时修炼到入迷，不知怎么就到了“**”之地，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无常’，其实就是没了周围那些‘界质’的地方，当时周围的一切都很混乱，不知道怎么着，家师为了我能活下来，便将我扔回了‘穿梭艇’旁。”　　 林澋钥一听，哦，苦命人，但不知道真假，没表情读：“有没有尝试过用你的‘穿梭艇’救援？”　　 “试了，无法定位，花光了我所有积蓄租借的算力也没法计算那片区域的空间排序；还请姑娘成全。”　　 看不到表情，让林澋钥十分尴尬，按照对方所说这技巧似乎极其罕见，可是若是有其他用处呢，本来考虑让对方脱下面罩看看长什么样的。　　 林澋钥看着旁边的同行人奇怪的坐姿，要是等下把她吓尿了，以后的日子可能就难过了，情操教育啊，哎。　　 “好吧我告诉你，不过有什么报酬吗？”　　 从动作中可以看出黑衣人似乎早有准备；他快速操作平板，然后递出了平板说道：“这里面有我的一半财产，如果你告诉我，我将全部支付给你。”　　 “等等，你们的钱在地球可以通用？”　　 “不可以。”黑衣人斩钉截铁说道。　　 “那支付我你们的钱，有什么意义？没地方花啊？难道你说的财产不只是钱？”　　 “不，我会支付你星际通用货币，如果你不知道从何处购买，我可以为你提供星际商人的联系方式。”　　 门路这么多？林澋钥追问道：“这钱能买啥？”　　 “你能想象到的所有东西，只要钱够，如果货物短缺，你也可以支付酬劳，让星际商人寻找；当然如果引起问题，都由购买者承担。”　　 林澋钥一听到钱的新用法来了兴趣：“那我在地球拥有的资产可以转换成星际通用货币吗？”　　 “这个我不清楚，你可以自己询问商人。”　　 “好，拿来吧。”澋钥虽然不知道对方财产多少，但是既然对方愿意拿出拥有资产一半、还透露不少门路，她当然同意交易咯，反正这技巧又不值钱，能不能做得到还是得靠个人的。　　 她张开手掌荡了荡；陈蔹婉看到这嗜利的澋钥，有点担心自己养胖后的未来了。　　 “我先支付一半，我如果按你说的我能动起来，就支付另一半。”　　 林澋钥皱了皱眉，她最讨厌生意上这样干的人，以前领导总是要求她妥协妥协，早让她憋坏了。　　 “不行，你直接全额，就算你没法成功，我也会想尽办法帮你成功的；不然就拉倒，直接送我们回去。”　　 面对这个连小动作都和地球人不太相同的生意人，林澋钥可不会傻到，把卖方优势让给对方。　　 犹豫了一会，对方似乎下定了决心：“好，按您说的全额。”他直接把平板都给了林澋钥，当然包括了支付的‘钥匙’。　　 “不会有辐射异星病毒之类的吧？”　　 “没有，不用担心，包括这车都是经过十几道工序清洗的。”　　 听起来怎么像什么名菜一样？sd存储卡样的吊坠？林澋钥看它金闪闪还有点彩虹光，意外地觉得挺漂亮的就把它挂到蔹婉脖子上，给她当首饰：顺便也把平板给了她。　　 “好，那接下来你认真听，我尽可能给你描述这种感觉。”　　 “好。”　　 林澋钥酝酿起来，是要把全天下的词汇都试一遍，来描绘那种超然的感觉，可是怎么翻都翻不出个所以然。　　 林澋钥忍不住了：“就是，就是想象我是旁边这位姑娘的同分异构体，然后我就被她吸过去了。”这一开口她便有点后悔了，感觉硬生生拉低了品格。　　 “等等，我再找找词汇，就是我把自己想象成和她是同一个人，你能理解吗？”　　 “不太理解，还有你移动靠的是旁边这位姑娘？”　　 “是啊，怎么了。”　　 黑衣人似乎打算做些什么，又把椅子转了回去。　　 “我们先下车，你演示一下给我看看。”　　 “哦”　　 刚下车，林澋钥就直接在车上借力，把自己推到远处，然后念头动了动，重新‘吸’回了陈蔹婉身旁。　　 这看得黑衣人是肢体毫无动作，她便又再表演了一次。　　 澋钥看对方还是没动静就又尝试着描述起来：“我主观意识上，把这边这位小姑娘，当成了自己，然后其他都没动作的情况下就被这位‘自己’吸了过去，意识上单方面对她做到毫无边界毫无芥蒂。”　　 这次终于给出了自己比较满意的描述，林澋钥松了口气。　　 “你可以试试把我当作目标吗？”　　 “可以，不过我和你又不熟悉，应该不可能做得到的。”　　 澋钥试了几次，完全没有出现那种感觉，索性就放弃了。　　 “不如倒过来，鲁先生你来试试，反正我没带面具。”澋钥只要闭眼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你这面具有版权吗？”，所以根本不可能继续下去，这黑勋爵的面具让她又爱又恨。　　 鲁先生站在原地，澋钥本以为毫无动静，接着就看到了他矮小身体周围的透明液体震动着变成了刺球状。　　 “鲁先生，没事吧，你周围像水的透明液体变成刺球了。”　　 澋钥看对方的‘气场’似乎越来越大，溜回了车厢里，顺便把门甩上了。　　 “波”跟气球破裂的样子一样，冲击力让汽车倾斜着开始侧移起来。　　 澋钥看着靠摆弄设备分散注意力的陈蔹婉，突然吓了一跳，赶忙把她抱了起来，洪水决堤已成定局。　　 看着泪水汪汪的陈蔹婉，她只好把浴巾折了又折，尽量帮她渍干。　　 “哎哟，别掉小珍珠了，来把内裤和浴巾扔到仓库里。”　　 陈蔹婉双手紧抓，不让澋钥操作，林澋钥嫌这小姑娘麻烦，时间也不多，便把自己上衣脱了。　　 在蔹婉哭脸转成瞪大眼的时候，林澋钥三下五除二，帮她换绑上了自己的上衣。　　 “惊讶什么？定制款很透气的，你那边自己加根皮带哦，还有你要是再敢···算了。”　　 为了自由畅快的随便运动，林澋钥特意花了重金定制了几件单穿也不会尴尬的‘内衣’，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发挥了它的外光功能。　　 “外面怎么了？”蔹婉觉得还凑合，用皮带把衣服绑紧，坐回座位操作起面板来，为了掩盖害羞和不知名由的感情头也不抬。　　 这不想谢人的小鬼头样子和我有得一比，林澋钥心里吐槽到。　　 “外面？鲁先生在展示他之前提到的修炼成果。”　　 “修炼成果？”　　 “对，按他之前说的，他似乎和他师傅在这地方修炼过，不过好像没法理解我简述给他的东西，然后他就把自己‘炸’了。”　　 陈蔹婉其实也不介意，只是想尽可能支开话题：“没死吧？”　　 “我等等再出去看看，死了就靠你看看能不能导航了。”　　 “我来干？”　　 “别急，这只是预先提案而已，我看你对电子设备比较敏感，你来弄这些不是挺合适吗？”　　 陈蔹婉听得这话奇怪，之前破解等待室的机关不是你吗？怎么变成我对电子设备敏感了？　　 林澋钥觉得陈蔹婉心不在焉，索性终结了话题，‘游’出车外。　　 鲁先生一动不动，林澋钥在车身上借力靠了过去，把他拉回了车座。　　 似乎触发了汽车的保全装置，各种管子从车舱内伸出，操作起鲁先生来。　　 林澋钥看状叹了口气，这才一天，搞这么多新鲜东西干嘛，简直overwhelming-information，她双手搓起脸来，假期，美容觉，前座诡异的扑腾，让她现在就想找个浴缸，好好边泡边睡。　　 不一会儿，重新整理完仪容的鲁先生连人带座转向了林澋钥。　　 “林小姐，刚刚按照你的说法我试了试，只觉得浑身被东西闷死，然后连‘亚空间缓冲液’都被我炸开了，弄得全身散了架，多亏你及时把我拖进车里，不然我就死在这亚空间了。”　　 还有新词？林澋钥意会是那些看似水非水的透明物质。　　 “我讲给你听的东西是不是似懂非懂？才会发生这种事？”　　 “并不是，只是突然想不起师傅的细节了，我先送你们回去吧，之后要是还有不懂的再联系你。”　　 “好！”，这样也行？　　 “哦，还有，埃列娜，把商人的联系方式、本来准备让她们挑选的武器列表、还有她们背包仓库里的药剂说明、我的联系方式都发给她们，就发到送给她们的平板上就好了。”　　 “埃列娜？药剂？”澋钥不解，蔹婉好奇，似乎之前就想问了，可能怕生没说。　　 “对，是可以在刚接触‘丧尸病毒’的时候使用的药剂，详细我叫这车的车载ai‘埃列娜’都发送给你。”　　 “你们向每个人都发了？”林澋钥突然加重了口气，让对方不知所措。　　 “对啊。”　　 林澋钥差点喷了出来，这群外星人是猪吧？还是说就是故意的？　　 “这东西和药剂，如果拥有者死了，其他人能不能用？”　　 “当然可以，你们不要觉得我们太过吝啬。”鲁先生也提高了音量。　　 “哦，那没事了。”　　 林澋钥顿时失去了继续提问的兴趣，本来以为要打的是pve，结果是pvp，累了浑身套满加班debuff的她，不想当圣母和对面讨论了。　　 **********　　 车门打开，林澋钥庆幸不是在自己狗窝下车，周围的空间和所用的装饰材料倒是挺像之前亚空间的地板，空阔到近乎荒唐加上毫无生物活动痕迹的冷清空间内，还有着和之前一样没有源点的灯光，置身其中多了几分压抑。　　 鲁先生领着她们到一个房间里说道：“就在这里等，锁定完地址后直接将你们传送回去。”　　 “好，谢谢了，最后问个问题，有没有翻译你们原来语言的翻译器或者这平板里有这样的功能？”　　 “你直接叫它创建这个功能就好，最低级的功能都对你们开放的；包括你们拿到的手表。”　　 林澋钥追问了句“它叫什么？”　　 “阿隆。”　　 “哦，那谢谢，回见。”林澋钥挥了挥手，心想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　　 “回见。”鲁先生回了个干净利落的鞠躬礼。　　 房门关上，憋了很久的陈蔹婉终于开口了：“这东西刺激到你了？”她摆弄着手中青色半透明管。　　 “你说呢？这东西过几天说不定能治艾滋病癌症了呢？你不觉得人会抢起来吗？现实里用钱交易，法律警察管不到的空间里就会有人用偷用抢，好玩吗？”　　 “无端猜想吧，怎么就能扯到那些病上面去？”陈蔹婉用力地摇起了手中的药剂，似乎不太信任它的稳定度。　　 “确实，但在人类学术上‘变异’其实不都大差不差；不过小妹妹，你有没有考虑过一点，像你这样弱小的群体会不会有人威逼利诱你交出这些东西呢？”　　 “哦，你说抢来抢去这些？我当然信，我更介意它有没有其他功能。”　　 “那你直接问‘阿隆’不就好了吗？对吧，阿隆”　　 “是的，该药剂确实有其他功能，包括不限于修复伤口，对人类增强体质，各种基因病的阻断。”　　 “之所以，要在感染中途用，是不是因为它可以作为对丧尸武器？”　　 “可以，但不建议，在你们价值观上称之为没有性价比。”　　 “阿隆，你有性别吗？”　　 “没有。”　　 “哦，原来如此。”难怪声调一股太监味。“那以后带你在身边还有隐私吗？”　　 “有”　　 “那这个呢？”陈蔹婉晃了晃手表型的通信器。　　 没有回答，传送突然开启，一阵眩晕感后，两人回到了小木屋。　　 装的真不错，看来不是‘人工智障’那种东西。　　 “阿隆，这个平板耐水的吗？”　　 “完全防水。”　　 林澋钥听完冷哼了一声，然后把它扔进了没装过粪的老式农用粪桶里，填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