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你放开我，你胆小怕死，自己逃命就算了，干嘛拉着我！”女人十分的气愤。　　 “受人所托而已。”沈严淡淡说道。　　 “忘恩负义，临阵脱逃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女人冷笑说道。　　 沈严目光看向了怀中抱着的女人，目光颇有些感伤，说道：“他已经决定好了啊！我救不了他……”　　 “你，什么意思？”怀中女人触到沈严那悠远而带着感伤的眼神，目光不禁回避了几分，连挣扎都弱了几分，却是开口问道。　　 “心死者，留身何用？”沈严只说了句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似是自问，又像是在回答女人。　　 女人却仿佛是懂了，脸上露出一副疲惫的神态，闭上了眼睛，彻底不再挣扎。　　 “哎！”沈严轻叹一口气，即便在周围满是怪物嘈杂环境中，却依然显得亢长悠远。　　 他从秦战眼中看到了什么呢？　　 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啊！　　 带着历经世事浮华变迁的沧桑，又带着仿若立于群山之巅的孤高傲绝，其中的透露出的决绝更是让让任何人都不容拒绝。　　 但这些都不是沈严走的理由。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在那双带着各种复杂情绪眼睛中藏着的浓浓死志，那死志如何沈严不知道，但对视之时他却回避了，可见是如何的摄人心魄。　　 在那一刻，沈严知道，他说任何话都没有办法使秦战回心转意，而留下来与秦战同生共死，他做不到。　　 若是秦战尚有求生之意，他不介意舍命陪君子，更何况他尚有几分把握对付洛尘，带着秦战和女人离开。　　 但一个丧失了求生意志的人，即便救了，也如行尸走肉一般，面对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好意，或许沈严没有理由拒绝。　　 而对于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来说，沈严显然已经是做得很好了。　　 即便是最开始就走掉的两个人，他们的举动也无任何的不妥。　　 说到底，他们终究不过是萍水相逢，恰逢其会罢了。　　 而秦战愿意留下来帮他们挡住洛尘，他们开口道谢，离去，一切理所当然。　　 你情我愿的事，又有什么好指责的呢？　　 毕竟……　　 现实之事哪里能像书里写的那样——素不相识之人也可以为你抛头颅，洒热血。　　 ……　　 而在沈严抱着女人的身影逐渐远去的时候，洛尘这边距离秦战也不过十米了。　　 秦战说的话也被洛尘听在了耳中，一时他似心有所悟，但又说不上来。　　 地面的晃动还未停止，天上不时掉落下一块块的天花板，灯光明灭不定，好像是线路损坏了。　　 洛尘站在秦战面前，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我知道你不像它们一样，能谈谈吗？”洛尘指着周围的怪物，说道。　　 秦战抬头看着洛尘，却不说话，神色间满是疲惫。　　 “你和走掉的几个人都是是这里的实验体吗？”洛尘问道。　　 秦战：“是的。”　　 洛尘：“那你们怎么和这些怪物不一样，还有人类意识？”　　 秦战状若无意的笑着说道：“实验结果难免会不一样，运气罢了。”　　 洛尘沉默了一会：“除了你们还有其他的有意识的人吗？”　　 秦战：“没了。”　　 洛尘指了指旁边的怪物：“你们后面还会变成和他们一样吗？”　　 秦战撇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知道，可能不会吧。”　　 “那，你们后面有什么打算？”洛尘试探性的问道。　　 秦战双眼看着天花板，眼中闪过迷茫之色，却是平淡的说道：“无所谓，到处走走吧。有机会再遇到他的话，就把他杀了。”　　 “他？是谁？这个化工厂背后的人吗？他是把你们变成这样的人吗？”洛尘心中虽有所答案，却还是问道。　　 “嗯，他的名字叫纪九洲。”秦战的回答很平淡，这让洛尘觉得有些不符合常理。　　 洛尘：“你们不回城吗？外面这么危险！”　　 秦战重新仔细打量了一下洛尘，摇了摇头，说道：“你觉得我们的这个样子联盟会接受我们吗？即便联盟接受我们，城中的民众呢？他们能对我们这样的怪物视而不见吗？”　　 洛尘沉默了，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都对立沉默不言。　　 良久，还是洛尘先开口：“你之前说的终究不过是笼中鸟是什么意思。”　　 气氛依然凝固。　　 秦战开口答道：“没什么，只不过恨我太渺小而已，就像那笼中鸟一样，只能任人肆意玩弄。想逃出牢笼，结果却是即便啄断了鸟喙，也不能损伤牢笼半点。实在可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洛尘想到了之前看到的“美人鱼”怪物，真如一条美人鱼般只能任人观赏，在溶液罐中挣扎着想要跑出来。　　 气氛又陷入了凝固，周围的地面也不在晃动了，一切都趋于了平稳，只余周围的怪物还在厮杀，给原本应该安静的环境中带来了嘈杂。　　 “你叫什么名字？”洛尘问道。　　 秦战：“秦战。”　　 洛尘：“你走吧。”　　 秦战好似并不惊讶，只抬了抬眼皮，问道：“你确定不带我回去吗？”　　 不当场格杀他在秦战的意料之外。　　 他原本就猜想洛尘不会杀他，而是会把他带回去，交给联盟处理。　　 到那时，生死就不一定了。　　 而在刚才的一番谈话中，秦战也认识到了洛尘是一个思想很单纯的人，所以会放了他也在情理之中。　　 但秦战已有死志，对此根本不在意，顾而向洛尘问道。　　 洛尘：“我虽涉世不深，但也知道你的存在对联盟来说不是太好。将你带回去恐怕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洛尘说完，转身：“你现在是他们的头吧？趁现在我的队友们还不知道你们的存在，你赶紧带着他们逃出这座化工厂吧。”　　 这次秦战有些惊讶了，开口问道：“你没告诉他们我们的存在吗？”　　 洛尘：“嗯。好好活下去吧。希望以后还能看见你们。”　　 秦战无奈摇头一笑，说道：“你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洛尘的身影却已经在怪物潮中，逐渐远去。　　 秦战突然大声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洛尘。”　　 声音传到秦战耳边已不是很大，不过却是格外的悠远、清晰，而洛尘也彻底深入到怪物潮中，消失在秦战眼前……　　 ps：这感情戏，对话写得我好难受啊！而且是不是太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