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终于修撰完了《百草集》,这下终于可以好好陪陪相柳了,就等着相柳醒过来了,毛球和小夭整日陪在相柳身边。 小夭告诉毛球:“毛球,你看你现在已经修炼成小男孩模样了,等你主人醒过来,他肯定认不出你。哈哈,你以后就化名叫“球球吧”,反正你现在也是人形了,整天被叫毛球毛球也不好听。” 毛球笑着说:“好的,我以后有新名字了,我以后就叫球球。主人那么傻,肯定认不出我来,肯定也想不到我会有一天修炼成人,不过主人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替我开心的。” 小夭想到了一个主意,小夭告诉毛球:“等你主人快要醒过来时,我们假装都不在他身边,刚苏醒相柳的妖力肯定很低微。再加上之前我与他决裂,说好的以后形同陌路,他醒来肯定也不想见到我。而且他肯定不想我们看到他如今的这副模样,不想让我们为他担心。我们就在远处默默关心他,关注他,保护他吧。直到他肯主动接近我们。” 毛球听了说:“小夭,你说的对,主人很爱面子,嘴还很硬,肯定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 一日小夭和毛球正在海边荡秋千,突然发现相柳住着的房间散发出了一阵红光。瞬间满天飘起了雪花,小夭和毛球互相看了一眼,这一定是相柳苏醒了,复活了。 真是太好了,小夭和毛球为了照顾相柳的自尊心,躲在了远处,每天远远观望着相柳苏醒后的样子。 自从相柳复活苏醒以来,他心中充满了很多疑惑:“自己明明已经被万箭穿心,战死战场。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复活了呢,到底是谁救了我。辰荣军目前如何,自己现在又在哪儿,义父洪江如今怎样。如今自己虽然已被复活,可是自己战死前已经丢了三条命,三颗头。这次复活,自己依旧是六颗头,实力大不如之前。以后恢复的再好也没用从前那么厉害了。” 经过几日的探索,相柳终于有了些头绪。他现在身处在当初自己战死的岛屿上面,原来自己已经战死五百年了,五百年已经过去了。 原来辰荣战士们都早已战死,至于相柳为何会复生,是谁救了他,相柳还是无从得知。不过现在相柳刚复活不久,妖力只有三层,靠自己也出不了这个岛屿。于是相柳打算在这个岛屿暂时定居下来,岛屿上还生活着一些渔民。说不定还能打探到某人的消息,兴许今后还能见上一面呢。 不用说,相柳心里想的某人肯定是心心念念的“小夭”。抱着这样的心态,相柳每天修炼起来,岛上的毒障对于居民是祸害,对他来讲就是不可多得的至宝,他本来就是以毒练功,况且这些毒障就是他自己的东西,回来百利无一憾。 自从知道义父已经不在之后,相柳便很少上岛,大多数时候都待在海里,毕竟他想要早点离开这里,就得勤加修炼,把自己的妖力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样不光可以进出岛屿自由,还可以保护自己。 有一天,相柳在睡梦中被一声孩童求救的声音吵醒。走出房间一看,院子里有个小男孩的腿受伤了。 相柳问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啊,腿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小男孩哭着对相柳说:“我叫球球,我的腿在岛屿上玩的时候,不小心被海面上的贝壳割伤了。” 相柳摸着小男孩的头笑着说:“你叫球球呀,总感觉你很熟悉,在哪里见过你。球球,叔叔现在就施法把你的伤口治愈好,不要怕。” 在相柳的施法下,小孩子的腿伤终于好了。小孩子高兴的扑到相柳的怀里,在相柳的身上蹭来蹭去。一会抱抱相柳,一会亲亲相柳,玩的不亦乐乎。 相柳看着眼前这个叫球球的小男孩,心里情不自禁的开心,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认识,却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天快要黑了,相柳告诉球球,快回家去吧,不然娘亲会着急担忧的。 球球恋恋不舍的告别了相柳,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相柳。相柳看到球球走远之后,于是回到了房间继续修炼。 小夭看到毛球失落的回来,问毛球怎么了。毛球告诉小夭:“我把自己故意受伤,遇到相柳,让相柳救我。我化名为“球球”,主人也没认出来。不过主人现在过得很好,身体好了很多。” 小夭听了也为相柳开心,身体恢复好了就好。快到元宵节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得到相柳。 日复一夜,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元宵节终于到来了,相柳已经几百年没有见过热闹了。相柳忽然很想出去在岛上看一看,晚上他也懒得乔装,白衣白发都没有变换,只将容貌变成了一位长相一般的男子,化名为“柳木白”。 天已经黑了,街上灯火通明,各种叫卖声络绎不绝,人们熙来攘往,相柳跟着人群看了几场热闹,便渐渐没了兴趣。 打算找个小摊子饮几杯酒就走人,他走出人群,眼角眉梢挂着几分漫不经心,像穿梭于世俗欢愉中,一道透彻干净的影子,让人觉出一种疲倦的孤冷,过了川流不息的人潮,不远处是另外的场子,头前猜谜花灯题字,女伴们手挽着手,男子们肩搭着肩,边说边笑,好不热闹。 相柳看着眼前欢声笑语的人群,感慨道,果然整个大荒在玱玹的治理下,变得美好起来。各族人民生活的安居乐业,美满幸福。大荒如今的盛世局面,都是因为玱玹是一个好帝王。 相柳视线随意扫过他们,忽然在掠过某一处,停顿住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小的那个正是自己一个月前,碰巧救了的那个叫“球球”的孩子,大的那个没见过。 今日过节来往的女子都穿着很精致,可那人却身着最最朴素的衣裙,围着发簪,一只手牵着那个小孩,另外一只肩上挎着一个药箱。 她笑嘻嘻的冲着那个叫球球的小孩说着什么,表情恬静温和,言谈举止较于以前成熟稳重不少,甚至可以说是大相径庭。 可那张脸他永不会忘记。相柳的心口忽然停止,而后狂跳起来,他看着那抹属于小夭的身影,他整日日思夜想的爱人,看着她在隐没在人群的尽头。 恍然若梦,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牵着的那个是她的孩子吗,涂山璟去哪了,今日过元宵节为何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相柳一边发愣一边思索,难怪当他打听消息的时候,了解这座岛上的毒障为什么没有把渔民吓跑时,告诉他消息的人说不用怕,因为他们岛上有位妙手回春的神医。 但自己当时沉浸在义父死亡和毛球失踪的消息中,没有细想这处,或许说不敢细想,他几乎本能的规避和医师毒术有关的一切。 其实按照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早早发现,在这座岛上,是他自己主动放弃去推敲这条线索的,是怕自己见到小夭。还是怕看到小夭相夫教子,和涂山璟恩爱有加。 他希望小夭可以安乐无忧,可这两种结果对于自己来讲都是不太好受的,毕竟当初自己究竟是以何种姿态,逼得小夭和自己决裂,况且自己如今这副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妖力也不如从前那般强大。 这些都还没理清楚,相柳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想这些,他眼瞅着小夭带着那个孩子又返回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相柳身体比脑子先反应过来,当即立用妖力画出一个小饰品摊子,自己则变成卖饰品的男子,坐在摊子后面,等着他们过来。 相柳心里面有些啼笑皆非,自己已经变换了容貌,即便此刻站在那人面前,对方也肯定认不出他是谁。 九命相柳已经死了几百了,当初他清清楚楚的和小夭说,此生此世永不想再见到她,眼下自己做这么一出究竟是为哪般。 但当他看到小夭的那抹身影停在自己的摊位旁,他对那个孩子说,可以在自己这里买东西。小孩子看着他在桌子上面东挑西捡,看着他对着那串贝壳手链正住了神情,他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哪般,不见面倒罢了,没有牵念,可是一旦见了面,那些隐没埋伏,百年生死一遭也淹没不了的相思,便蛛网密布般缠住了他的心绪。 他几乎是本能停下来等着小夭的到来,他知道自己还想听小夭说说话,想在近身处仔细看一看,他想知道小夭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想知道小夭还记不记得自己。 那个小孩子冲相柳问:“叔叔,这个怎么卖。” “小朋友,好眼光,此灯乃是极北之地冰晶所制,遇水不溶,遇火不化,一共十两。”相柳与小孩说道。 相柳虽然是对小孩说的,可眼神却一直盯着小夭,小夭若有所觉地抬头,举着那个相柳亲自制作的贝壳手链问道:“那这个呢。” 相柳笑着说:“一共十两,这个可是我亲手制作的。” 相柳意料之中的让对方犯了难,于是他便善解人意地,循循善诱地,顺水推舟的怂恿着对方在自己这里赊老账,这是他一贯常用的伎俩,在小夭身上一用一个准,百年前就是这样,百年后也,他还是想和她有所羁绊,不管对方究竟想不想见自己。或许自己以后用“柳木白”这个身份可以跟小夭接触认识,陪着小夭。 小夭嘀咕着小声说道:“可是我的银两不够。” 相柳化名的柳木白看着小夭说:“姑娘,银两不够没事的,我这可以赊账。” 小夭想了想:“那好吧,我就要它了,请问你怎么称呼,我日后如何还你银两,如何找你。” 相柳说:“姑娘,我叫柳木白,我就住在前面的房子里,姑娘以后攒够钱了可以来找我,或者有事也可以找我帮忙。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姑娘。” 小夭看着眼前自称柳木白的男子总感觉很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于是小夭告诉柳木白:“就叫我小夭吧,我在咱们岛上开了一家医馆,你生病了可以来找我,我给你优惠。我的医术可厉害了,岛上的人生病都来找我治,就连人人都怕的毒障我也可以解决。” 柳木白听了连连称赞:“小夭姑娘,真厉害,实在佩服。” 小夭听着柳木白的连连夸赞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连忙拉着球球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