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他们来到工厂时，新型义肢已经准备好了。　　 陈辉和李娜对其高效的准备工作感到惊讶，但对马尔科来说，　　 反正我就知道他们会马上来。陈辉小子不会因为李娜的事情而犹豫的　　 就是这么回事，要是他们露出像是看魔术表演的表情，反而会让他觉得不好意思。　　 陈辉先打了个招呼。马尔科非常不耐烦地回答道。　　 “当然可以。直接装上也没问题。如果满意的话，就在这上面签字吧。这样合同就完成了。”　　 他用手指捏着纸，晃了晃。上面整齐地排列着一串零。真希望能把目光从那里移开。　　 拿起一只手臂，试着举起来。与真手臂相比毫不逊色。皮肤的质感也很好。触感也很好。　　 从在目录上看到时就很在意，看到实物后更加喜欢了。　　 途中，马尔科说：　　 “这样摆在桌子上，就像七零八落的尸体一样啊。”　　 说了个恶趣味的玩笑，但大家都无视了他。　　 “赶紧试试吧。一定很合适的。”　　 “真的很漂亮呢。装上后不会就这么消失了吧。”　　 “这不是梦，是确凿的现实。不会坏也不会消失的。这手脚一定是为了给你装上而制造出来的。”　　 马尔科似乎想说什么，陈辉用眼神制止了他。　　 事实如何，都无所谓。浪漫优先。　　 这次相遇是命运的安排，虽然是一时兴起制造的，但不是因为成本过高而成为不良库存的义肢！　　 虽然不可能仅仅通过视线就传达了心意，但总之被那眼神压迫着，马尔科不情愿地闭上了刚张开的嘴。　　 陈辉像是在催促还有些顾虑的李娜，开始着手更换义肢。　　 丸子制作所的义肢和连接单元规格统一，无需调整就可以安装新的。　　 当取下旧义肢，先安装上一只新型义脚时，李娜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以前在神经连接时必须忍受强烈的电流，但这次只是轻微的麻木。陈辉当然也知道，每次连接都要忍受痛苦。　　 两人一起看向马尔科，他像是明白了似的解释道。　　 “这说明连接很顺畅。也可以说噪音很少。这些地方也都进行了各种改良。”　　 在生活中，能消除感到痛苦的部分实在是太好了。　　 这是个好东西。陈辉微笑着默默地进行安装工作。　　 四肢安装完毕后，李娜小心翼翼地试着动了动手指。一根、两根、三根。握拳，又张开。　　 五年前自己还有手脚。和那时相比怎么样，已经想不起来了。　　 清楚的只有一件事。自己现在已经夺回了一切。李娜张开义手遮住脸，身体颤抖着。眼泪不停地涌出。　　 “哇，我，以前……连这样哭都做不到……”　　 陈辉坐在李娜旁边，紧紧地抱住她的肩膀。　　 “谢谢……”　　 不久，李娜的右手像是在寻求什么似的动了起来。在这种情况下需要什么。陈辉从怀里拿出手帕，放在她的右手上。　　 似乎是正确的。李娜擦了擦眼泪，把手帕展开，大声地“噗”地擤了擤鼻子。陈辉觉得这样才是真正的李娜，与其生气，不如微笑着看着她。　　 不过，对马尔科来说，　　 这家伙，为什么被手帕上沾满鼻涕还笑得出来……？　　 是难以理解的两人的心理。　　 之后，在合同上签字，义肢正式成为了李娜的东西。　　 把旧义肢放入专用的箱子里，站了起来。李娜的眼睛还是有点红，但她的举止已经不再动摇。怀着骄傲和自信，笔直站立的姿态简直就像荒野女王的风范。　　 “今天非常感谢。关于猎杀变种人的方针等，日后再请教。”　　 陈辉和李娜像雏人偶一样整齐地深深低下头。　　 看到义肢箱子的带子勒进陈辉的肩膀，马尔科惊讶地说。　　 “你真的背负着各种各样的重担啊……”　　 左肩扛着义肢箱子。右臂被李娜紧紧地抱住。　　 “如果是快乐的事情，就不会觉得苦。”　　 陈辉毫不犹豫地说完，离开了房间。　　 马尔科盯着两人离开后的门，看了一会儿，仿佛被光芒刺到了眼睛。　　 丸子制作所是各种设施的集合体，在某种意义上，它就是一个小镇。　　 以兵器工厂为中心，还有研究楼、医疗楼，以及虽小但也有的演习场和射击训练场。　　 在那个射击训练场上，克拉丽莎正在胡乱开枪。10米外的圆形靶子，她只是偶尔能擦到外缘，大多数子弹都徒劳地被土墙吞没。　　 “真是该死……”　　 由于占据脸部中心的护目镜，她的表情难以辨认，但嘴角确实浮现出了烦躁。分配给她的子弹都用完了。　　 用工资购买并追加的部分，似乎也没有对提高技能有任何帮助。　　 能感知周围温度的机械魔眼。有了这个，毫无疑问它将对夜间警戒有用。　　 甚至在变种人独占的夜晚荒野中也能战斗。　　 诞生于黑暗中的我，总有一天会为人类夺回夜晚。　　 亲爱的费勒斯，我在马尔科面前曾如此豪言壮语，但现状是，别说是讨伐变种人了，我甚至连枪都打不好。　　 且不说自己花钱买的子弹，分配的子弹的去向必须要报告吧。　　 一想到必须提交没有弹孔的靶子，现在就感到心情沉重。　　 克拉丽莎的工作只是接受定期体检，思考义眼的使用方法并报告。　　 对她本人来说　　 是出于同情才让我留在这里的……　　 这种感情无法抹去。工资也很低。　　 所以她必须有用。必须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马尔科博士会不会有一天对毫无进步的克拉丽莎感到厌倦和失望，说：“嗯……算了吧。”她一想到这，就只有焦虑不断堆积。　　 不管怎样，再试一次。　　 她从口袋里拿出弹仓准备更换，但由于过于焦虑，弹仓掉在了地上。　　 看着发出咔嗒咔嗒声音的弹仓，她觉得自己在做什么，心情非常沮丧。　　 “对不起，能打扰一下吗？”　　 一个声音从蹲着捡弹仓的克拉丽莎头顶传来。　　 嗯，这是在哪里听过的声音，她回忆了一下，马上想起来了。　　 “陈星……不，是陈辉先生，对吧？”　　 她擅长记住别人的声音。因为她不能记错或忘记，以免让周围的人不高兴。　　 这是因为她必须观察别人的脸色，也就是声音才能生存，这是一种可悲的技能。　　 陈辉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不，我早就从马尔科博士那里听说过您的事情……”　　 她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在隔壁房间偷听的。　　 “我可以换个新靶子吗？”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人在射击。克拉丽莎因为自己如此不关注周围而非常沮丧。　　 克拉丽莎的眼睛即使对不发热的物体，也能通过周围空气的流动等进行读取和校正。箱子只是一个正方形，看不到上面的字。　　 球只是一个圆形，无法区分是足球还是篮球，但至少能识别它们的轮廓。　　 因此，她也能将靶子识别为前方的圆形物体。　　 她将视线转向旁边的靶子，并使用变焦功能。与她的靶子不同，那个靶子的中心布满了弹孔。　　 陈辉走进靶子旁边的小房间，拉动安装好的链条，然后哗啦哗啦地转动。　　 这样靶子就会被拉进去，他换上新的靶子，再转动链条进行设置。　　 因为这里不是专业的训练场，所以没有投入太多资金，都是手动操作。　　 他走到射击位置，双手握住枪，直直地瞄准。克拉丽莎专注地看着他的姿势。　　 表示高温的红色。灼热的子弹撕裂空气，击中了靶子的中心。　　 即使是外行人也能看出，这与她完全不同。射击的瞬间，他的身体完全没有晃动。他是压制住了后坐力吗，连手都没有抖动。　　 克拉丽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直到弹仓打空。她的头没有动，但护目镜的摄像头左右忙碌地移动着。　　 “你这样一直盯着看，我很难发挥啊……”　　 “请收我为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