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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依为命

天意谁归 志以道宁 2506 2024-09-21 00:49
   金陵城,常府街尾,临近秦淮河畔,一座陈旧的医馆与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医馆前堂后屋,前堂略大,作为医馆经营之所,后屋狭窄仅仅3米见方,勉强作为栖身之所,此时黑暗的屋内,发出一阵咳嗽,紧接着是抚手拍胸的声音传来。   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低声轻唤:“老爹,你好些没。”   在一阵呻吟过后,老者回声应道:“老毛病这么些年也熬过来了,无妨,只怪今年冬天如此寒冷,待到入春便好了。”   说话的是住在这医馆的两父子,14年前从帝都逃难逃到此地,老者名为张云飞,看似年逾六旬,实则五十刚出头,只不过两鬓已经雪白,显得年纪大,少年名为张敬修,如今十四,平日机灵调皮,偶尔作弄邻里,却又深知尺寸,不会胡乱作死。   张敬修又道:“周围邻里都说你是妙手回春,医道圣手,为何这咳疾一年重过一年。”   张云飞回应道“周围不过是些凡夫愚民,哪懂什么医术,不过是些言过其实的恭维话罢了,况且为他们诊治的也不过是些跌打损伤,风寒积食之类的小病,说些恭维话无非是想少付诊金药钱罢了”   张敬修此时嘟了嘟嘴,“这些人鬼刁鬼刁的,仗着你心善便来伴可怜,你若是多收些诊费我们父子俩也不至于住这破屋,起码也要到对岸去租个三开的大铺面,叫这些人门都不敢进”   张云飞此时已经平复,“少说些罢,早些睡,明日我要去城南药铺进药,约莫下午才能回来,明日早饭你多吃些,中午熬一熬罢”   张敬修闻言,一蹴而起,“老爹,每次泡药浴又麻又痒,况且我们这种出身就算是通过了武者考核也不过是当个守城小兵,有什么前途,功法都掌握在高门大阀手中,哪有出头机会,何必浪费钱呢,不如买些人参保肺丸补一补你的身子”   张云飞皱眉答道:“平日万事我都纵你,但健骨汤之事绝不容辞,否则前几年的药浴的功夫岂不是白费,如今药浴也是你最后一次了,泡完药浴便可着手筑基,这次,待到习了筑基的炁脉引导术便不用药浴了,筑基功法你也不必担心,我就可以传你,虽然这些年受病情拖累,但教你入门还是没有问题,后天你老老实实泡完药浴我就给你买一只盐水鸭开开荤。”   张敬修听到有盐水鸭吃,不开心顿时烟消云散,“那可一言为定,我一定老老实实。”   张云飞暗应一声,转身侧身躺下。   张敬修此时脑中尽是盐水鸭的咸鲜,哪里睡得着,左思右想,只恨不得时间过得再快些,熬过了明日的药浴便可大快朵颐,胡思乱想便也沉沉睡去。   ---------------------------------------------------------------------------------------------------------   自十四年前帝都血月案之后,繁华的帝都人人自危,不少高门富户纷纷迁居外地,金陵作为东部沿海重镇自然有大量外人迁入,但是人多了自然是非多,平民百姓自然只能遵守如今的严律,但高门之间往往却是选武者死斗来解决纷争,于是大量武馆便应运而生,底层民众想要出头要么加入军队,要么加入武馆,好勇斗狠,如果能博贵人相中,便能一飞冲天,但是习武本就不是易事,一来要靠天赋领悟,炁脉引导术源自道家,讲究的是性命双修,也就是精神和肉体同时修炼,如果天资不足怕是入门都难,其二,修炼分为三个阶段,炁脉引导术不过是第一阶段的功法,再往上的功法要么入军队,要么入门阀。   金陵城中兴起的十余家武馆之中,若论威望和规模首推“开山手”石林亲自创办的石林道馆,近十多年来,石林已经很少到道馆教习,所有事物都是交由弟子管理,但因为武馆挂的是他的名字,慕名而来的学徒仍是源源不绝,十多年前石林便已晋四品,乃是金陵民间一等一的高手,一双开山手开山裂石,传言这十多年一直闭关试图晋升三品,晋上三品之境,至于是否成功却不得而知,此时他正隐居城南河边一座独门小院之中,足不出户,定期由弟子送来生活日需,而他则整日埋头研究道家秘藏(zang)《先天自然功》,传闻《先天自然功》乃是北宋全真教创派真人王重阳所创,哪怕全真重地,被称为“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的武当山也未有传承,却不知石林是从何处得此奇功。   石林与此书日夜相对足足三年,但仍是一无所得,就好像身临宝藏门前,却没有开启殿门的钥匙,但《先天自然功》本就是道家秘藏,修炼道家功法本就要修身静心方可成功,石林心浮气躁,更是一无所得,犹如原地踏步,长叹一声过后,石林起身走向小院,准备在竹林下稍作休憩,此时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他的大弟子何泽嘉疾步走来,未及临近便边走边说:“师傅,不好了,北边传来消息,禁卫总管李世极不日就要重回金陵,听说此次还带着皇帝密令而来,只怕是您身怀奇功的消息走漏了。”   石林却淡定道:“早就教你,遇事莫急,急则生乱,此事无妨,李世极应当是例行南巡罢了,我得书的消息只有你和老二知道,待我参透神功自会传与你们二人,你们有何理由背叛我?”   何泽嘉却道:“当初出海寻书却还有那些个水手下人之类,就怕他们泄密。”   石林急切否定:“不可能,那些水手船夫尽是些凡夫俗子,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得的什么书,你且先回道馆,不要随意打听此事,以免打草惊蛇。”   说完此事,石林心中烦闷,便到练功房发泄一番,事实上,道家功法讲究性命双修,但大多数人天赋有限,进入6品之后便难以寸进,于是便有了另辟蹊径的法门,完成小周天之后,以元炁洗刷肉身,似开山手这类功法,便是进入六品后打磨身体,强化肉身,只重肉身而不重内息修为,但多数人也就止步五品境界,石林实际上已算得上天赋异禀,靠肉身功法硬生生推上4品境界,但元炁的诸多应用却是远不如同境强者了。   如今天地元炁,实质上乃是核战之后的电磁辐射,而帝国的诸多科技皆是围绕电磁力应运而生,似石林这类肉身强者就称雄一城之地尚且却显不足,更遑论帝国疆域40城,强者无数。不入上三品,在门阀眼中终究不过是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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