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里的封存是跟你有关的啊……” 谢里曼嘀咕着环顾四周,随着头灯光斑的扫过,没被搬走的设备,倒在地上的耗材箱,杂乱的线缆出现在二人面前。 “其他房间可是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就这个房间,能搬走的也没搬走。” 张锋站起身来,谢里曼的话让他想到了一丝不合逻辑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这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呢?” 谢里曼像是头疼一样捂着脑袋哎了一声,随后转身,小心的朝着门口走去。 “这魏一霞还要不要找了?找到她不光能问出莫里尼的下落,还能得知研究所高层的下落。 既然你这么在意这扇门为什么没关,那干脆直接去问研究所的高层好了。” 嚎了一晚上的魏一霞几乎要发不出声音了。 她无奈的靠在玻璃旁,埋怨着自己为什么把安全程序做的这么安全。 警报响起,灯光全部熄灭,步梯与电梯被封闭的声音很大,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试图找人问个清楚。 但她无奈的发现,-91x项目中,已经没有其他人了,那偶尔来送饭送水的沃利斯似乎也在这莫名的警报声中把自己忘了个干净。 正当她再次努力的敲了半天玻璃却毫无回应之后,她瘫坐在了地上。 “唉……沃利斯啊沃利斯,我这辈子看来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一阵闷响传来,它并不是以声音的方式进入魏一霞的耳朵,而是以震动的方式传到了趴在地上的魏一霞的听骨中。 这似有似无的声音惹得她心里一紧,她赶紧屏息凝神的听着。 “没错,是电梯井方向,可这是什么声音呢?” 正当她皱着眉思索的时候,第二声闷响传了过来,她屏住呼吸,把这个声音与脑子里听到过的类似的声音进行着对比,直至第三声闷响传来。 声音大了一些,也依稀能听得出是金属发生形变的声音。 随后是第四声、第五生。 魏一霞明白了,这是有人在从电梯井向下降。 很快她听到了无比清晰的金属撕裂声,她赶紧爬起身来朝着电梯井望去,角度很小,依稀能看见有个人踉跄着走出了已经完全被撕开的电梯门。 那人狼狈的跪在地上喘了两下,回头望向电梯井。 魏一霞猛拍玻璃,用嘶哑微弱的嗓音喊着:“喂!不管你是谁,快来帮帮我!” 然而,她现在的声音根本无法穿透这层厚厚的强化玻璃。 紧接着,更大的响动传来,甚至能隐约听到男性的呐喊声。 “救命啊!” 她看着刚才那人跳回电梯井,莫名其妙。 “你们到底在找什么啊?最底层啥都没有!你们是贼吗?偷东西之前不做功课的吗?喂!” 眼看着那本就不怎么亮的灯光逐渐消失,魏一霞急得跳脚。 但跳归跳,她始终没能引起对方一点点注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一霞发现,电梯井的方向再次出现了晃动的微弱光线。 “早就说了下面什么都没有嘛!这边!” 她再次猛拍玻璃,然而,仍然没有效果,那两个人一前一后拐向了别的走廊。 当她不知道在心里骂了多少遍之后,她看到,那两个人从刚才的走廊里退了出来,钻进了另一条走廊。 “你们到底在找什么啊?” 她抱着肩膀坐在地上,等着对方找到自己这边。 等待没有落空,脚步声已经可以通过地板感觉得到了。 当那束光照在她的脸上的时候,她什么都看不清了,只听到一个兴奋的声音。m.biqupai. “诶!在这呢!喂!张锋!” 随着那人头灯转向来人,魏一霞也顺着光线望去。 然而,她看到的是一张经常出现在她噩梦中的脸。 她本能的发出一声尖叫,但嗓子里却只发出一阵沙哑的喊声。 她手脚并用的往后退去,直至撞上墙壁,退无可退。 “我在做梦吗……你这个恶魔不是已经被处理掉了吗?” 谢里曼在看到魏一霞那一脸恐惧的时候十分不解,他听不到魏一霞在呢喃什么,只知道那隐约的沙哑声音在说个不停。 “喂!她怎么看起来很怕你的样子?” 张锋在玻璃上摸索着,试图找一个突破口。 “我哪里知道,她嗓子怎么了?是失声了吗?” 谢里曼摇了摇头,趴在玻璃上拍着。 “喂!你知不知道怎么打开这个?” 强化过的玻璃都有弱点,那就是角上的部分。 张锋将角上的外部防护部分拆掉,拔出枪倒拿在手中砸了过去,随着一片脆响,坚固的强化玻璃上一片裂纹。 他小心的在这充满裂纹的玻璃上砸着,不一会就砸出来一个供人通过的洞。 魏一霞还在叫着,但那沙哑的嗓子喊出的声音辨识度很低,张锋只能依稀的分辨出怪物几个字。 “哎,你等会。” 谢里曼将准备钻进洞中的张锋拉住,说:“你看不出来吗?她认识你!” “认识我?那太好了啊……” 张锋说着,又要往玻璃洞里钻。 “诶呀!你看看她那副紧张的样子,她就算认识你,你们之间相处的也肯定谈不上愉快。” 谢里曼走进玻璃洞,关掉头灯,转身将等在外面的张锋赶到一旁,在魏一霞一旁蹲了下来。 “你认识他?” 魏一霞摇着头,反复做着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你不认识他那你紧张个什么劲啊?” 魏一霞看了一眼谢里曼,开口说话,但那嗓子沙哑的像是在沙漠里三年没喝过水似的。 “啥?你说啥?” 谢里曼皱着眉头问着,张锋也从墙角探出头来,满脑袋疑惑。 “你是跟他一起的,你不知道他身体里有个恶魔吗?!” 魏一霞的重复仍然沙哑,但已经可以勉强听清内容。 谢里曼对张锋体内的秘密是知晓的,但他并不觉得那是恶魔,如果硬要他说,这充其量算是一种特质。 “我知道,可你为什么会知道?为什么还怕成这样?他体内的东西对你做过什么吗?” “三年前,一场义体降解手术中,他躺在手术台上,体内钻出来的触须一样的东西见人就杀。 还好,我当年只是个见习岗位,负责给进行降级的医生和机械师递东西,要不然我也死了。 你最好让他离远一点,不然他体内的玩意会把咱俩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