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呢。” 我从内部空间处惊醒,立马坐了起来。看着自己完好的双手,我立刻意识到这不是现实。 另一个我悠哉悠哉的,坐在白色的空间里,由于是内部空间,不,应该算是人的内心世界,这里可以幻想出任意的物品。 此刻,他就这样坐在椅子上,任由椅子带着他在空中漂浮。 “你都知道了?”我冷冷的看着他,口中的话语却是止不住的杀意。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我”并不在乎询问,而是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 “那为什么……”我的脸阴了小来,“如果……那么就不会……” “这并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另一个我双手一摊,一点都不在乎,“这是你面对的,又不是我面对的,跟我关系并不大吧,我为什么要帮?又要怎么帮?你的事我一点都不在乎。” 听闻此言,我的牙咬的直响。 “你别以为这里是你的领域,我就杀不了你。” 说到这,这片空间突然暗下去一半,而那一半呈现恐怖的血黑色,甚至隐隐有恶魔想要从其中涌出。 紧接着,这片空间被无数漆黑的铁链锁了起来,更是直接将另一个我束缚住,令其动弹不得。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的规则。”我冷冷开口。“如果你不是我,而是其他人的话,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你有些天真呢。”另一个我看着面前的“恶魔”,他一点都不在乎,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一切的黑暗全都迎刃而解。 “你说的对,你是我,我是你,你有的,我也有。” “但我现在,知道的比你多。” 说罢,他凭空捏造一套家具,并在桌上倒上几杯饮品。 “来,先休息一下,我们有话好好说。” 但我现在不想听他废话,右手向上一挥,直接将桌子劈成两半。 “我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是在搞笑吗?” “想想也是,确实。”另一个我沉思片刻,“那,你的意思是……”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不然,就死。” “这个可不行。”他连忙摆出拒绝的手势,“再说,你也杀不死我。”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死就一起死,反正我也不怕。” “真是耍无赖的套路。”我一脸黑线,但他的话语让我稍稍清醒过来。“好吧,那我退一步,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从你表现来看,你似乎是知道我的所有事,包括以后的事。” “不愧是我。”另一个我对着凭空捏造的镜子笑了起来,不过……怎么感觉是在发癫? “这个不能说,但我想表达的意思是……” “你的一生,或许会精彩些。” “好,我知道了。”我平息了下心情,我能感觉出,自己即将要离开这里了。 “去去去,快走快走,你可别再来了,打扰我的私人空间。” 另一个我不耐烦的将我送走,在他看来,他透漏的太多了,感觉会遭天谴。 …… “生命体征恢复正常,其他数据均在正常范围值,估计苏醒只是时间问题。” “没想到,是早已灭亡的种族,真是神奇。” “小点声,这件事要严格保密,绝对不要透漏出去。” 几名小弟正在窃窃私语,大家都在讨论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少年。 “好了,都退下吧。”卡兰莎打开门,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醒了吧,您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 “瞒不过你啊。”我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由于失去一条手臂,我难以保持原有的平衡。“没想到你会来救我,我本以为会死在那里。” “举手之劳。”卡兰莎靠在窗边,“没想到您是已经灭亡的人族,你们不是……” “恕我拒绝回答。”我冷冷的注视着自己的断臂,“你只需要知道这些就好,请点到为止。” “好,我就问这些。”卡兰莎眼里失去了兴致,“不过,面对您的救命恩人,您就这样对待吗?” “我现在可是很惊讶呢。要知道,您的身份实在太让别人在意了。” 我没有听她继续唠叨下去,哪怕身体残缺,我也有足够的手段恢复如初。 “喂,就这样走了?不感谢一下子?” 看着我一瘸一拐慢慢走向大门,卡兰莎显得很随意。“这样的态度可不会给别人好印象。” “我现在心情很糟糕。”我吃力的拿起那条机械断臂,装在了手上。 手掌摊开,机械手臂里还握着一块碎片。 “这是我曾经亲手为它做的印记,如今,它又亲手还给了我。” “你对我的恩情,我无以为报,不过,我会帮你完成计划。” 说罢,我便晃晃悠悠离开了这里。 “我应该说些什么呢?这么悲伤的时刻。” 卡兰莎很是吃惊,她刚才的话语无疑是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 “罢了罢了,只要故事还在继续,这些都无所谓。” 没办法,为了我的安危,她只能派手下在我回去的路上打点一下,避免引起怀疑。 “回家……回家……” 我一瘸一拐走在小道上,伤口的疼痛仍然在影响着我,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我已经,感受不到太多疼痛了。 看着隐隐约约的人影,我明白,那是那家伙派来保护我的。 吃力的走到家里,我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么短的路,我竟然走了这么远……” 当务之急是先要接上自己的胳膊。 走到地下室,我走到一台仪器前,这正是用于制造物质的装置。 “按道理来说,人类身体里的细胞都会刻下身体里的所有信息,而想要恢复过来,就需要将能量传导至伤口处里,刺激细胞活动。” “当细胞接收到能量时,就会根据刻下的信息,开始分裂细胞愈合伤势。” 想到这里,我决定先收拾一下东西,将将一部分区域改造成医疗区域。 哪怕只有一条手臂,这些工作还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只有我一个人在努力。 面具早就破碎,而那双本就明亮的眼睛,也逐渐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