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要误会了,我其实很不满那些奇奇怪怪的规则,咱们两个算是机缘凑巧碰在了一起,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到处奔波了。” 想到这里,对方就嘟起嘴来,“说什么体质合适才是自己的另一半,哪有那种说法……” “额……我觉得有必要问一问你。”白念着实有些不解,“按道理来说,男女之间其实也是可以不用找自己的另一半吧,活的逍遥自在也不错啊,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 “你不懂。”幻梦摇摇头,“按你的话来说,那就是奔波了许久的孩儿回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故乡,这种感觉是你无法想象的。” “我不是太过执着,只不过是想找一个避风港罢了。” 想到这里,对方不禁苦笑两声。 “呵呵,真是可笑,像我这样的竟然要穷尽一生找到属于自己的避风港,这可真是荒唐啊。” “……” 白念就算脑子转的再慢,此时也不难看出,眼前的家伙只是一个想要找到归属感的可怜的孩子。当然,按照年龄来说,“孩子”这个词用在她身上有些不合适。 “虽然,但是,我还是不是很理解。”白念想了半天,他似乎……也没那么触动? “榆木脑袋,你懂什么?”幻梦顿时不满,立刻就要伸手掐来,但却被他躲了过去。 “能动嘴还是别动手吧。”白念没了办法,打也打不过,只能暂时妥协。 “没办法,我也确实不理解,我的家乡也是个很不错的地方,虽然遗憾也有不少,但最起码过的充实。” “你的家乡不是……” “嗯,确实,已经不在了。”白念点点头,不过他的眼中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落寞。“不过这样就好,记在脑子里就足够了,做个念想。” “看样子,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呢。”幻梦笑了起来,“怪不得我们两个会组成一对,原来也有那么一丝异曲同工之妙。” “你跟我们不一样。”白念摇摇头,“你还有族人,还有个像样一点的故乡,我们只是到处漂泊的浪客罢了。” “只要你想,哪里不都是故乡吗?” “没了。”白念叹息一声,“在家乡被毁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我们漂泊无依的事实。” “说白了,或许哪天我们也会离开这里,去不知名的地方继续流浪。” “就你们?”她上下打量了白念几眼,“就凭你们这样手无寸铁,还想去外面闯荡?要是遇到危险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事,死了也无所谓。”白念呵呵笑到,“都没什么牵挂了,还在乎这些吗?” “倒是你,眼下还有很多珍贵的事物,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啊。” “谢谢。”她转过头去,但语气却显得很平静。“倒是气氛烘托的挺到位啊,那就稍稍改动一下环境。” 说着,对方开始在空中画起圈圈,天上顿时落下星星点点的雪花,散在我们周围倒是显得很有意境。 “嘶……好冷啊,怎么感觉这附近的温度降了几分?” 冬莱捂着自己的两条胳膊,突如其来的降温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好在来之前他们装备齐全,战甲是有自动控温的功能的,只需要激活就可以了。 “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去睡觉吧,好歹天黑了下来,要不然大白天的真睡不着觉。” “怎么样,还可以吧。” 看着手上的雪花,幻梦很是自信,“你的信息我不白读取,知道你喜欢什么,还不快谢谢我。” “嗯……谢谢了。”白念微微点点头,“此时的场景倒是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还真的挺死板……” 对方显然没意识到白念的表情如此平淡,不过想想也是,现在已经没什么能让他触动的了。 “再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对方朝着漫天雪花打了一个响指。顿时,无数的雪花变化成了一个个晶莹剔透的蓝色蝴蝶。 “怎么样?”她的余光看向对方,“这是我在流浪的时候偶然之间见到的,还特意变换成这幅模样飞了几万年,不过该说不说,这种蝴蝶是真的好看,还一闪一闪的。” 正说着,一只蝴蝶飞到她的手上,慢慢抖动着自己的翅膀,似乎是在炫耀它的美丽。 “你怎么不出声啊?嗯……行吧,骗你的,其实这片宇宙根本就没有蝴蝶,还是从你脑子里搬出来的,只不过换了个我喜欢的样子,对不起。” 见对方没有反应,她此时也是感到深深的无奈,对方只是愣愣的看着手上的蝴蝶出神。 “谢谢。”白念这才回过神来,他刚刚在想着这种蝴蝶的具体结构。“对不起,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能不能麻烦你再说一遍?” “算了,就这样吧。”幻梦站了起来,起身向着海面走去,她也不知道现在的处境如何,不过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她也算是无憾了。 一步,又一步,脚下的海水在触碰到的瞬间就凝结成了冰面,甚至还隐隐散发着寒气,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 “走那么远干什么。”白念也跟着走了过来,他倒是对这海面结冰的力量好奇了不少。 “没事。”幻梦就那样站在海面上,“只是有些迷茫了而已,想要独自静一静。” “真的没事吗?”不知何时,白念的手上多了一包薯片,这是他很喜欢吃的零食。“哎呀,干嘛那么伤感啊,你看你,眼泪都流出来了,不哭不哭。有什么事情就说嘛,干嘛老憋在心里,这不还有个大活人听着嘛。” “行了。”白念稍稍为她整理了一下面庞,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将手中的薯片塞到对方怀里,然后把对方拉了回来。 “吃吧吃吧,就当是安慰你了,要是有事就跟我说,虽然吃不到薯片很可惜,但也不能就这样看你委屈着。” 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只能用手轻轻拍着对方的背,就像以往的时候父母安慰他一样。 “没事了没事了,有委屈的话就跟我说,好好发泄出来就好了。” 听着对方趴在他身上痛哭的样子,他就像一位父亲一样,只是轻轻的抱住,很耐心的安抚对方,并不做过多言语。 “就让她好好放松一下心情吧,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