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醉了，醉的很彻底，被陈琳一手拎着放到洞内的石床上。　　 陈琳坐在外面的石头上发呆，有心回去修炼，又怕风老头醒过来又寻死觅活，仔细听听老头确实睡过去了，眼睛一转，便漂身而起，升到高空后才嘭的一声突破音障，迅速远去。　　 以陈琳此时的能力，接近光速轻而易举，但是如果飞的太快，还是担心衣服跟不上，到达目的地变成赤条条的，被人围观就不美了。　　 可即便控制速度，瞬息千里还是能做到的，转眼间陈琳便悬浮在黑木崖上空，超级视力搜索一遍，悄然落入藏宝阁，将太极拳经和真武剑收取，便回到思过崖。　　 这本太极拳经乃是张三丰真人亲笔手书，到如今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武当派的徒子徒孙不给力，传到这一代已经没人能够练成真正的太极拳，后世国术的太极也是根据流传的拳理重新编造的。　　 陈琳慢慢翻阅，不但看到苍劲的文字，那笔画中还有丝丝的精神印记。利用精神力仔细感知，就能感悟到微妙的太极之意。　　 这是张三丰太极拳修炼到圆满后书写的拳经，可以说是其一生武学的总结，其意深，其理奥，可不是陈琳随便翻翻就能理解透彻的。　　 过去两个小时，陈琳放下拳经，盘腿打坐仔细思量，又过去两个小时，才起身开始打起国术的太极拳。　　 每打一遍，动作就发生一些变化，似乎与自然更加贴合。　　 就这样练一会拳，翻一会书，思索一会，再继续打拳，月落日升，一夜过去。　　 陈琳刚刚准备好早饭，风清扬已经清醒过来走出山洞，陈琳连忙见礼，端过脸盆给老爷子洗漱。　　 从吃早饭开始，酒水就没再断过，一天下来吃吃喝喝，闲聊瞎扯，又让老爷子迷迷糊糊的睡去。　　 陈琳收拾干净，便继续参悟太极的奥秘。　　 再次日出的时候，一切又继续轮回，二人就这样在山巅的平台上逐渐熟悉。　　 聊的话题也从老头年轻时的江湖见闻，到武学道理，剑法招式，最后到曾经的小情人。　　 当年风清扬有一个心爱的姑娘，突然有一天有人传信说她被奸人所害，于是风清扬火速赶往，却发现那姑娘竟然是气宗门人重金安排的风月女，勾引风清扬来骗他出山，而这次正是剑气之争的大战爆发之时，因为风清扬的缺席，剑宗惨败，宁清羽当上掌门。　　 此时风老头能够把这些私密的过往说出来，一方面是对陈琳已经放下戒心，另一方面也是对气宗的仇恨已经消散大半。　　 “陈琳丫头，你剑法造诣不低，资质也很好，但是你的剑法少了些东西，很难提高。”　　 第七日，风老头喝着小酒迷迷糊糊说道。　　 “哦？少了什么，是不是少一把神兵利器，老头子你要送我大宝剑吗？”　　 “屁！少的是剑心，是锋锐，是进取，是斩破一切的信念，也是对手中之剑的信任。”　　 “嗯，就是极于情极于剑呗？”　　 风清扬晃晃脑袋，思索片刻，“嗯，这么说倒也贴切。”　　 “切~我可不是剑客，我练拳的，兵器是手臂的延伸，懂不懂老头，你out了。”　　 风清扬对陈琳的洋文完全不理解，但兵器是手臂的延伸倒是听明白了，抬手看看手掌，又变成剑指，轻轻向前一刺。　　 “嗯，有些道理。可这是用手臂代替长剑，而不是长剑代替手臂。”　　 “停，打住，你这是要和我掰扯拳剑之争呗，以剑作拳还是以拳为剑，有意思吗？我跟你说啊，我用兵器的时候，都是打那些小喽啰，数量又多杀起来又简单的，一拳一个的打，太麻烦，还容易弄脏手，用兵器的话，一划拉一大片，就简单多了。真遇到与我匹敌的高手，没有什么兵器能够比得上身体牢靠。”　　 “你这是走入魔道，将来必成祸害。你身体再强，能强到什么地步？还能比宝剑硬吗？”　　 “切，来，老头，拿着剑，用力，砍我一剑。”陈琳抽出自己的制式佩剑，塞到风清扬手中。　　 风清扬借着酒劲，就向陈琳手臂刺去。虽说有些酒后乱来，但也不是完全不管不顾，如果直接砍下去，收不住力把手臂砍断就接不上了，但如果刺穿的话最多休养一两个月，能完全好转。　　 剑尖碰到陈琳的皮肤，“叮~”，金属碰撞声，卷刃了。　　 风清扬看着剑尖，目光呆滞。　　 “老头，你知道秦汉时期的炼气士吗？那些人随便都是移山填海，开山裂石，有大神通的。到了宋朝，降龙十八掌是真能打出龙形真气的，毙敌于数丈之外，六脉神剑是真的剑气，化气为剑三丈外取敌首级。到了蒙元，真气就不能离体了，可是九阳真经还是能一掌破敌，那时的武者还是以练内功为主。到明朝，真气没有了，改叫内气，攻击力不够，只能研究精妙招式增加杀伤力。”　　 “为何会如此？”　　 “这天地间有一种能量，叫做灵气，秦汉时期灵气充足，炼气士就是练的这个气，所谓食气者神明而寿。宋朝灵气稀薄，只能吸收进体内炼化成真气，和自身精神力结合后，可以离体控制，做到擒龙控鹤。到蒙元，灵气更加稀薄，体内真气数量变少，如果还像以前那样浪费，打一招就真气耗尽任人宰割。而现在，灵气枯竭，大家修炼都是靠饮食吸收的能量，再从身体中炼化进经脉，不能叫真气，而是叫内气。可以说真气是先天境界，内气是后天境界。”　　 “嗯，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修炼一辈子，连前人的入门级别都不够。”　　 “完全正确！所以啊，不要以你现在的视角来看待修炼一途。你可知道，在炎黄时期，是可以肉身成圣的，什么是成圣？那是以修炼肉身，达到身纳天地宇宙的境界，你能用一柄剑成圣吗？”　　 风清扬看着手中卷刃的剑，“如果把剑练的更坚硬，硬过世上的一切……”　　 “别扯了，如果是剑本身硬过一切，那就是外物，我把你的剑偷过来，我就有你所有的修为吗？如果是靠你自身的加持来让剑硬过一切，那到底硬的是剑还是你自身？”　　 “不对，不对，容我想想……”　　 “老头子，你练了一辈子剑，可以说这世界剑法天下第一，你用自己的佩剑是天下第一，用手上这把卷刃的剑也是天下第一，拿一根树枝也是天下第一，那么你练的是剑吗？不是，你练的是你自己，是你身体的力量，速度，准确度，灵活性，是你的思维方式。练剑是练这些，练气也同样如此，无非就是靠内力提高力量，速度，准确的，灵活性。剑宗和气宗殊途同归，根本就没什么好争的。等你明白练剑到更高境界，就是练身体，那么就会进入剑道的第二境界，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等你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便是传说中的人剑合一。”　　 “人剑合一，人剑合一……”　　 “所以啊，我练剑有没有剑心根本不重要，剑招也不重要，只要我的力量够大，速度够快，准确度够高，灵活性强，招式不招式的已经没有意义了。就比如你和对面那个石碑打一场，用华山基础剑法和用独孤九剑，有区别吗？”　　 “用什么剑法也打不动石头啊？”　　 “不不，你只要碰到那个石头就算你赢，你觉得你能赢吗？对我来说，不管和谁打，对方都和一块石头是一样的。”　　 “不对不对，就算你已经很强，可是有更厉害的剑法，总可以让你更强，如果和其他人比，或许没区别，但是和你自己比，有没有剑法还是有区别的。不行，你这是走入歧途了，我要让你知道你这个想法是错的。我把独孤九剑教给你，你自己对比学之前和学之后的变化就明白了。”　　 “好吧好吧，学就学，也好让你清醒清醒。”　　 “起来起来，先和我打一场，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天下第一剑！”风清扬起身，内力一转，酒气排出体外，精神立刻清醒。　　 “好吧，你最剑可以吧？你别浪费我的酒！”　　 一开始陈琳是想忽悠风清扬教给自己独孤九剑的，可是相处两天后也就想明白了，独孤九剑是很厉害，可只是在低武世界，和六脉神剑一比较那就算个屁。可到了仙侠世界，或者只是在漫威世界，六脉神剑连个屁都不算。　　 天神组或者欧米伽级的变种人，就已经达到可以掌控一条宇宙法则的实力，相当于太乙金仙，如今的陈琳变成超赛也只能被吊打。更何况后面还有五大神明，凤凰之力，生命法庭，toaa和超越者，那就是大罗金仙和道祖境强者。　　 所以，独孤九剑的重要性真的没那么高，刷小怪不用剑法也行，打boss什么剑法都扯淡。　　 现在老头子既然执意要教，那就学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