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青年面孔,司机都快被吓晕了,直往黑衣男人的身上扑去。 其实白泽的样貌很好看,属于挑不出瑕疵的类型,刚才小女孩的夸奖多少带着点真诚,奈何在司机的眼中,现在的白泽比张牙舞爪的索命幽魂都要可怕百倍。 “怂货,就不嫌丢脸吗?”黑衣男人一把将他推开,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下来。 “我就凑数的……”司机无力辩解着,也跟着下车,他不敢打开白泽那边的车门,就先爬过副驾驶,再走下车。 黑衣男人环顾四周,眉头一皱,汽车停下的位置几乎封住了路口,不利于逃跑。 这是巧合,还是你的计算? 他默默地看向了白泽。 白泽也在观察着前方的两个人,黑衣男人身上的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着,也是异能的缘故吗?至于一旁的司机,慌乱得像是被意外牵扯进来的无辜路人,连神秘组织也招临时工吗? “你们一直跟着许朝雨,”白泽问得直截了当,“是为了禁物吧?” “废话。”黑衣男人冷哼。 “你确定她有禁物?”白泽疑惑。 按照他的推测,禁物很特别很危险,但在全方位感知下,他并未从许朝雨身上找见什么异常之物。 黑衣男人沉默不语,他发觉白泽对这件事好像了解得相当少,不像是相关人员。 他不回答,司机却开口说:“老板说禁物就在她手里。” “你们老板是谁?”白泽问。 这个问题,司机也缄口不言,黑衣男人更是踹了他一脚。 “什么都说,不要命了!” 教训完司机,黑衣男人又直视白泽,语气平淡,眼神中的不忿显而易见。 “你好像很得意?我还没输呢!” 他从衣兜里掏出了装有蓝色溶液的一次性针管注射器,挽起袖子,准备将这管溶液注入体内。 从这蓝色溶液中,白泽感受到了相当活跃的能量,不难推测应该是增幅类的药物。 嗑药?必须阻止他! 比思维更快的是行动,早在黑衣男人掏出奇怪的注射器时,白泽就下意识拔出铁棍投掷而出,击碎黑衣男人手中的注射器,蓝色溶液溅射一地。 达成目标,白泽却没有放松,感知范围内走进了一位见过的人,耳边传来哒哒哒的高跟鞋声。穿着风衣的女人加入对峙现场。他不由警惕起来,这女人估计也是升华者,情况变得复杂了许多。 本来因为药剂被毁,黑衣男人有些阴郁的表情立即欣喜起来:“巩秋,你来了,小周的事解决了吗?” “周杳我已经救下了,”巩秋脸上的笑容带着些许调侃,“明哥,你怎么这样狼狈?” 被救走了? 白泽有些疑惑,他可是在周杳身上设置了相当精妙的机关,只要尝试解绑就会立刻释放催眠气体,这也是他将周杳放在地下车库不管的原因,机关没有触发吗? 距离地下车库有段距离,已超过他的感知范围,无法确认。 有了巩秋的加入,黑衣男人的笑容变得很得意:“三对一,我真不知道你该怎么办。” “这可不好说。”白泽没有慌乱,他看着身后的巩秋,其实注意力一直在司机上。 以一敌三,确实位于绝对劣势,稍不注意就会一败涂地。 但事无绝对,还是存在破局的可能。 这三位升华者,巩秋并不了解,黑衣男人的伤势即将痊愈,司机心理素质不过关,即便现在支援到来,他也没什么斗志,而是松口气似乎要躺平了。 突破口就在这里! 只要以最快的速度制服司机,抢走他身上的手枪,再射击黑衣男人的要害部位,状况将顷刻扭转。 在白泽思考如何应对时,三人也在用眼神不断交流着。 争分夺秒的时刻,白泽率先行动,脚踩着汽车的引擎盖就冲向司机。司机见他来了有些心慌,肤色变暗已然发动异能,但很明显想要全身硬化还需一点时间。 令白泽有些意外的是,黑衣男人没有支援司机,而是跑向外边,风衣女人更是站在原地不动。 他们要做什么? 抛弃不重要的司机,断尾求生? 猜不透,白泽只能按照他预定的计划继续行事,几乎一眨眼就来到了司机的身边,一脚踢中司机的喉咙,强行打断了他的硬化,顺便观察其余两位。 几乎同一时间,黑衣男人深吸口气,吐出气弹破坏了路边的消防栓,水柱喷涌而出足足有几米高,整个场地都弥漫着水汽。 想靠水汽遮挡视线?但刚才已经扔过烟雾弹,应该知道这对我无效。 还会有什么作用? 下一秒,白泽惊讶无比,巩秋忽然出现在他的身边,伸手碰到了司机。 接着,两个人都化作了水。 “拜拜。”黑衣男人笑着,他脚下的水坑突兀地出现了一只手,抓住他的脚踝,身体也迅速液化,和水融为一体。 他感知,在水中,竟有着属于人类的生命反应。 “液化?”白泽大致明白巩秋的异能有何作用,表情有些惊讶,他防备着敌人可能会从水下袭击,但等了会生命反应却消失了,他们真的走了。 现场搞得一团糟,尤其还在汹涌喷射水流的消防栓,将周遭都蒙上了一层水雾,但也正因此,没有人看清这个角落发生了什么。 白泽估计肯定会惊动警方,这也是那三人迅速撤离的原因,他也要想好该怎样应对警方的盘问。 顶着湍急水流走出街道,白泽在众多围观的人中望见有一个身影努力踮起脚尖,朝这边张望着,却碍于低于平均线的身高,始终无法脱颖而出,几乎被人群淹没。 他走向了那边,混入拥挤的人群中,拉着许朝雨远离人群。 “走吧。” 见到是白泽,许朝雨就跟着他,关心地问:“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我还好,”白泽遗憾地说,“抱歉,不小心让他们跑了。” “没事啦,至少知道有人跟踪我,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许朝雨反而不在意,安慰着白泽,悄悄松了口气,指尖却在颤抖着,忍不住碎碎念,“刚才看见你在楼上跳来跳去,吓了我一身冷汗,我真的很担心你失误,你不会害怕吗?” “不会,”白泽回答,“我知道我一定能做到,就心无旁骛。” 她苦笑着:“我很羡慕你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