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规模不停地扩大，如何瓦解教会是李局长的首要问题。　　 毫无疑问，要对付忤逆教会，最棘手的问题就是传教士所说多为事实，要想瓦解他们，只能从他们散播的最终结论上下手。　　 而根据已知消息，教会分为融合派和惩戒派，有明确目标，问题就简单多了。　　 融合派主张“人类与弥希塔融合”，他们的论据为泠。惩戒派主张“放弃使用弥希塔”，他们的论据是“人类不配”。　　 所以，任务就是证明“融合弊大于利”，这要从泠和侵蚀体上下手，以及证明“人类配得上弥希塔”，这要从弥希塔本身出发。　　 “卡伦斯，联系泠，我们需要她的帮助。”　　 经过一番交谈后，泠送来了大量有关弥希塔的研究资料，其中不乏关于“主”的研究。　　 根据泠对弥希塔的长期实验发现，所谓“主”即“弥希塔意志”是确实存在的，它会在一个弥希塔系统中诞生，比如目前占据了整个地球的弥希塔系统。　　 但每个系统中至多有一个主，因此，教徒所述的主其实是不同的主，这是他们少有的错误。　　 在关于侵蚀体的研究中，明确指出了被侵蚀个体会失去自我意识，被主控制，最终成为其他侵蚀体的养料或者死亡，总而言之，与弥希塔融合是彻彻底底的错误。　　 至于弥希塔本身，从科学上讲，它只是种物质，而所谓配与不配则更是无稽之谈，这是宇宙里的自然资源，人类完全可以开采和使用。　　 论据已经齐全，再加上泠的文献和声望，足以向世人证明，忤逆教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教。　　 “卡伦斯，把文件发给相关部门，让他们去处理。”　　 事件结束了，是吗？　　 李局长再一次思考整件事件，目前他都是按照一般流程处理，但直觉隐隐告诉他，事件远比想象的更复杂。　　 为什么一个邪教能发动如此规模的暴动？　　 为什么只是演讲就能招揽到狂热信徒？　　 为什么能轻而易举地组织信徒行动？　　 这次发动的暴动规模远大于以往的相似事件，传播速度也异常快，就像是...病毒。　　 在最近一次爆发前，樱的报告里指出了代行者的实际数量很可能比已知的更多。　　 代行者？李局长感到毛骨悚然，一切说得通了。　　 代行者可以控制弥希塔的活动，包括侵蚀和增殖，只要精细调控就能做到只侵蚀个体的一部分，比如只控制大脑，同时又不破坏身体。　　 但是，所有基地里都有弥希塔净化器，那种低剂量的弥希塔很快就会被消除，除了...另一种弥希塔。　　 很多报告都发现了所有人类的体内都含有微量弥希塔，这种弥希塔是无害的、也不会被净化、难以被检测，但它可以抵抗外部的弥希塔侵蚀，这也是人类抗侵蚀性的由来。　　 而弥希塔的全属性都可以人为编辑，在理论上，可以设计一种“弥希塔病毒”，它以弥希塔为载体，能控制弥希塔的活动。　　 答案呼之欲出，某个代行者制造出了一种弥希塔病毒，以传教为伪装，伺机将病毒传播出去，寄生在人体弥希塔上，从而达到控制人类的目的。　　 更可怕的是，病毒以弥希塔为载体，将病毒的编码传播出去就可以感染人类、甚至是机械，也就是说，它是一种信息兼生物病毒，可以靠电磁波传播。　　 那么，人类中有多少感染者？又有哪些人被感染了？这都是谜。　　 想到这，李局长更是坐立不安，要是自己和其他人类高层也被感染了，那么爆发的那天就是人类毁灭之时。　　 几分钟后，李局长再次稳定下来。　　 如果这是真的，那它在人群中的发病率似乎过低了，似乎有什么限制了它的运行。　　 算力！是算力！　　 李局长赶紧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泠，果然，泠也认为限制活动最可能是算力。　　 “我们假设病毒主要在本地运行，要完整实现功能的话人体提供的算力并不足，但把人体和计算机链接在一起时算力可能足够，但大规模人群的算力需求增长远快于算力增长，所以可以存在一定规模的发病人群。唯一不合理的就是发病人群有很多，如果是该假设成立，那么只能存在一两个发病人群。显然这个假设不成立，因为算力不足。”　　 “若病毒主要在云端运行，那么病毒负责控制和收发信息，由于云端的算力更加充沛，大规模的人群控制也就能够实现，我认为该假设很大概率是成立的，目前限制他们的应该是云端算力不足。”　　 “此外，还有种能共存的假设。”　　 “什么？”李局长的担忧又多了几分。　　 “感染者会受控与计算机连接在一起，甚至是把自己改造成机器，以此分担云端的压力。”　　 “我大概明白了...”李局长感觉到形势比之前更严峻了，而他没被控制说明要么他没被感染，要么假说不成立。　　 “泠，要怎么检测是否被感染？”　　 “我也没办法...只能看有没行为异常的人，毕竟我们连病毒存不存在都不知道...或者看有没有异常的数据传输...等我研究结果吧...”　　 “好吧。”　　 通话结束后，李局长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脱离出来。　　 “卡伦斯，监测全基地的数据传输情况，有异常的做好记录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