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亚当·谢里夫
埃里森看着它们的惨烈模样,这是一种本能的抵抗,刻印在基因中的抵御外界颠覆的因素,细胞要维持自身基因的保真性,他们在抗拒这种变化。 埃里森还是不想放弃,他想要些幸运女神的眷顾,做研究的都需要这个,说不定在哪个角落里就存在这么一个奇迹。 “贾维斯,开启高通量全息扫描模式。” 埃里森在不同实验条件培养的细胞皿来回观察,他想要发现那一个与众不同的细胞,即便没有表现出活跃的现象,只要活着就好。 不过这无疑是大海捞针,亿万细胞中寻找一个仅是可能的存在,真是令人绝望。 五个小时后 “贾维斯,编号lmt-3630-869的实验条件是什么?” 埃里森突然发现一个细胞培养皿中的死细胞数量明显少于其他培养皿,每个实验组的细胞数量都是由贾维斯严格筛选的,不会出错。 而且在这种极端条件下,细胞不可能增殖,那么这些死细胞为何会平白无故消失了呢? “谢里夫先生,实验时间29天,条件为温度:95f,湿度:100%,气压……未对细胞进行任何基因编辑操作,未对细胞进行任何其他辐射诱导,培养基中未添加诱变因子。超螺旋光栅强度20000 lux,电磁辐射强度……” “这种强度可比当时收集信号的强度高太多了。” 埃里森在lmt-3630-869号培养皿中发现了一个细胞,不过形态和颜色已经发现变化,与死细胞没有什么区别,表面黯淡,出现褶皱,但是细胞膜的完整性没有受到破坏。 “贾维斯,你看到了吗?” 贾维斯将全息画面放大,一个不同寻常的细胞,仿佛意识到被巨物观察一般,从旁边的死细胞中分离出来。 它这是在融合死细胞,不对,它是在吞噬他们。 埃里森终于弄清楚了培养皿中死细胞消失的原因,他怎么会愚蠢到让贾维斯用生物电流的方法去监测它们呢。 “谢里夫先生,需要将他单独分离出来吗?” “不用,保持现阶段的培养条件,将光栅强度减半。” “贾维斯,分析lmt-3630-869实验环境下的的一切因素,记住,是一切因素,我需要具体数据,以便今后可以复现。” “还有,将这个细胞命名为亚当·谢里夫,今天定为亚当1日,并且实时观测他的变化。” “好的,谢里夫先生。” 埃里森走出实验室,他迫不及待地将这个结果告知了夏奈。 这是一个历史性的突破,不仅证明了收集到的超螺旋光栅的用处,还证明了“生命映射理论”的成立,最重要的是,埃里森找到了一个成功进化的典例。 “夏奈,亚当活了,他在主动吞噬坏死细胞,而且有对外界环境有应激反应,你知道这有多么神奇吗,他竟然在有意识地躲避我的观察。” 埃里森兴奋地大叫起来,他不断感谢着上帝,因为这种概率真是太渺茫了。 在一万多种筛选条件下,在亿万细胞中诞生出一个进化变体,埃里森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恭喜,谢里夫先生,我想亚当已经迈出了走向独立的第一步。” “没错,现阶段的结果还不够,我们需要的是亚当后续的生存逻辑。” 埃里森思考着亚当今后的进化途径,是否依旧像多细胞生物各自分工一样组成一个整体,还是以独立行为为主的物理上的连结,以及这种方式能否用于现代医疗,突破人类生命界限。 “埃里森,你怎么了,这么兴奋。”詹妮娜从门外走来,身边跟着科佩特。 “实验有些眉目了。”埃里森笑着说道。 “是真的吗,真是恭喜你,埃里森,你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你确定那是真的?”科佩特疑问道。 与詹妮娜不同的是,科佩特表示怀疑,因为他知道埃里森理论的荒诞与可实现的难度,若实验真有进展,不知道将会对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埃里森点点头,继续说道: “走,詹妮娜,科佩特,我们去西西里小酒馆庆祝一下,我请客。” “嗯……好吧。”詹妮娜有些犹豫,不过难得埃里森今日如此高兴,不该扫了他的兴。 “科佩特,带上你的油画,我们去西西里小酒馆给它找个归宿。” 科佩特愣住了,这是他辛苦画了半年的成果,虽然说西西里酒馆那些人确实喜欢自己的油画,但这次他确实不好意思拿出手。 “埃里森,这个怕是不太妥当……” “科佩特,你怎么婆婆妈妈的,除了西西缪特的本地人,还有谁能欣赏你这拙劣的画技,快点把它带上。”詹妮娜没好气的说道。 科佩特拗不过詹妮娜,用一块画布将油画遮盖住,然后抱着走进了西西里小酒馆。 “蒙诺兹,来一瓶夏布利,还有岩高兰和云莓甜点。” “谢里夫先生,您什么时候回来的?詹妮娜,科佩特,你们也来了,得有三个月没见到你们了吧,欢迎欢迎。” 蒙诺兹在酒馆窗边收拾出了一张桌子,然后将一瓶新的夏布利,甜点以及烤麝香牛端了上来,还有几个酒馆的特色小吃,也都一同端了上来。 “科佩特,你手里捧着的莫非是……” “没错,油画,科佩特大艺术家的油画。蒙诺兹,你在墙上找个空位置,给它挂上去。” “好嘞。科佩特,非常感谢您,小镇的人非常喜欢您的画作,对您精湛的绘画技术赞不绝口,所以才能常常光顾我这酒馆。” 科佩特不忍心地将油画递了出去,蒙诺兹将画布缓缓掀开,画中的女郎坐在华贵的敞篷马车上,高傲而又自尊,背景是圣彼得堡的亚历山大剧院。 “这幅画叫做《无名女郎》,是俄国画家克拉姆斯柯依于1883年创作的现实主义肖像画,尽管“无名女郎”的身份至今仍是个谜,但她的形象和气质已经成为了永恒的艺术符号。”科佩特连忙解释道。 蒙诺兹举着画框左看看右看看,又和詹妮娜对比了一下,然后说道: “怎么看着有点像莫里亚蒂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