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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发

   3月23日,清晨   冬季的暴风雪已经彻底结束,久违的阳光照在了西西缪特小镇上,镇里的人开始忙碌扫去自家门前雪。   埃里森与夏奈正在收拾行李,罗氏公司过几日便会有其他研究人员前来接手,他们无需担心一些实验样本以及设备的运行问题。   埃里森的行李包中只塞了一身换洗的衣服,一本《人性的枷锁》,一个笔记本以及一支钢笔。   他手上佩戴着一个手表,贾维斯的拷贝——库珀,就在其中。   夏奈早已等在埃里森办公室的门口,她手上没有拎着什么提包。   埃里森本以为她的行李会是件麻烦事,不过看样子事情要比自己想象的轻松许多。   或许夏奈经济富裕,需要什么便买什么,埃里森只能这样想到。   夏奈是埃里森来到罗氏实验室一年后出现的,据她自己所说,她跟埃里森一样,也是mit的毕业生,也同样应聘到罗氏公司。   在夏奈找到这里的时候,她手里携着埃里森恩师的推荐信,所以埃里森也没怀疑什么,像前辈一样一直将她带在身边。   只不过这一待就是四年,夏奈与埃里森形影不离,并且二人从未离开过这里。   在这里,夏奈也是唯一能理解埃里森的人。   “贾维斯,再检查一遍实验室的设备,确保不会出现任何隐患。”   “好的,谢里夫先生。”   这是埃里森五年间第一次出远门,有些激动,又有些期待。   因为迟迟未能证明出自己的理论,所以埃里森将自己锁在实验室中,这不仅仅是物理上的隔绝,也是心灵上的封锁。   “谢里夫先生,实验室设备已检查完毕,所有隐患都已排除。”   “辛苦了,贾维斯。”   “后续行程将由库珀继续为您服务,祝您路途愉快。”贾维斯说完,陷入待机状态,随着关闭的是实验室的所有光亮。   埃里森走出实验室,积雪堆上了膝盖,他只能一插一个深脚印地往前走,正好迎面撞向了走来的蒙诺兹。   “谢里夫先生,您那晚没事吧?”蒙诺兹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喝多了些。”   埃里森睡了一整天,气色好了许多,苍白的脸上出现了红晕,胡子以及指甲也都修理完毕。埃里森颇显成熟,和中年大叔一样,西西缪特小镇没人看的出来,他今年才25岁。   蒙诺兹见埃里森背着背包,收整的格外干净,于是继续问道:   “谢里夫先生,您这是要……出去?”   “嗯,是的。”   “谢里夫先生,您先在这等我片刻,我去取些东西,马上就来。”   蒙诺兹急忙跑回西西里小酒馆,埃里森一头雾水,不知道蒙诺兹想要做些什么,他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显示9点15分。   此时手表中的人工智能库珀被开启:   “谢里夫先生,由西西缪特前往中国贵州的路线已为您规划完毕,若行程顺利,您将于24日16:45分到达目的地。”   埃里森拨动着全息投影呈现的航班路线,库珀已经将各个中转站标记出来,并且连成一条线段。   夏奈与埃里森要乘坐今日10点10分的航班,他们要先从西西缪特前往格陵兰岛西海岸的坎格鲁苏尔克机场,然后搭乘航班飞往丹麦首都哥本哈根,之后再飞往上海,最后转航班在贵州降落。   “来了来了,真不好意思,谢里夫先生,没耽误您时间吧。”   蒙诺兹手中提着一个布袋子,气喘吁吁说道:   “这是一些烤麝香牛和熏鲑鱼干,还有您最喜欢的夏布利,香草当归在最小的布袋子里。”   “您就收下吧,埃里森,路上闲的时候嚼几块肉干,您会很快适应外面环境的。”   这五年,西西里小酒馆的水电都是与罗氏研究所接通的,还有那些酒水,方便时候也是通过公司运输部运输的,而这一些都是在埃里森的默许下进行的。   贾维斯将这一分支修改进了研究所的日常花费中,才使得公司没有发现,因此省去了蒙诺兹不少钱。   瞧,麻烦事这不就来了,埃里森心里嘀咕着,想来今年的水电以及酒水的运输,他都要算上西西里小酒馆的了。当然,这些花费对于公司来说就是些皮毛。   “谢谢了,蒙诺兹。”埃里森将布袋子收到背包里,他想着这些东西真能带上航班吗,恐怕到时的安检就会被扣下。   “好的,谢里夫先生,祝您一路顺风。”   埃里森不再耽搁时间,按照库珀规划的路径前往中国贵州。一路上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不过奇怪的是,那些埃里森遇到的形形色色的陌路人,竟然只对自己感兴趣,反而忽视了身边的妙龄少女。   3月24日16:50,中国贵州   埃里森刚下飞机,便直接坐上智巡航的汽车中前往贵州州喀斯特洼地。   因为事先发送了邮件,所以工作人员并未要埃里森上交库珀,只是要求他在“宁静区”关闭一切电子设备。   “这是你安排的?”埃里森问向库珀。   “不是我安排的,谢里夫先生,我只负责路线的规划,您未对我进行其他要求。”   莫非是夏奈,埃里森思索着她是如何将到达时间告知他们的。   车外时不时就能见到“电磁波宁静区”的醒目标识。   埃里森知道,此时他已经进入地球上除了戈壁、沙漠、冰山等无人区外,环境电磁辐射最低的地区之一。   又过了几分钟,埃里森终于在周边喀斯特地貌的群山环绕中,看到了大锅般的“中国天眼”,它在静静地接收来自宇宙的电磁波信号。   埃里森下了车,迎面走来一个青年:   “您好,埃里森博士,我是傅毅斌,林锦华老师的学生,负责您的招待工作。”   身旁的工作人员将埃里森的背包取了下来,放置在为埃里森准备的套房中,布袋里面的夏布利已经不见踪迹,只剩下残缺的烤麝香牛和熏鲑鱼干。   “那就麻烦您了。”埃里森客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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