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男人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回道：“做啊，赶紧送货吧。”说完，他才意识到不对劲，抬起头，正对上乔娜冰冷的目光，四周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　　 乔娜与小伙伴们对视一眼，目光如同利刃。她点了点头，随手将瘦男人从地上提起，像丢垃圾一样把他扔给虎子和大壮：“交给你们了，别弄得到处是血，不好打扫。”　　 虎子和大壮接住瘦男人，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小玉、小月、玲玲、小光也围了过来，个个眼神如刀，恨不得把这瘦男人千刀万剐。　　 “你这狗东西，害了大伙，还害了小雨丢了命！”虎子咬牙切齿，拳头攥得发白，像是要把瘦男人的脸捏成碎片。　　 瘦男人刚要开口辩解，话还没说出口，一只拳头就猛地砸在他的下巴上，牙齿和血飞溅而出。玲玲尖声骂道：“无耻的混蛋，今天必须血债血偿！”　　 小光也红了眼，拿着一根金属棒狠砸瘦男人的背，力道狠得像是要把他劈成两半。小玉和小月一人一脚，猛踹他的肚子。　　 瘦男人在地上翻滚着，像个破布袋，被众人拳打脚踢，毫无反抗之力。他的惨叫声渐渐变得微弱，最后只是无声的张嘴，像鱼在砧板上挣扎。　　 大壮见状，挥了挥手：“行了，别给打死了！”他喘着粗气，盯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瘦男人，“我们留着他，慢慢折磨。今天可不能让他这么轻松地死了。”　　 虎子和大壮动手，把瘦男人的四肢反绑，用粗大的铁链锁住。“我们要让他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大壮冷冷地说，“这才只是开始。”　　 乔娜看着那被捆得像猪一样的瘦男人，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见到经理被打得如同一团烂肉般瘫在地上，厨师和清洁工王泽脸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出，浑身抖得像是在风中颤抖的枯叶。　　 他们的目光在乔娜和那群人之间游移，像是被无形的刀锋压迫得无法动弹。　　 乔娜走上前，目光冰冷而漠然，一言不发地挨个拔下所有正在做梦之人脑机接口上的记忆片段。　　 金属片被她随手塞进衣兜里，发出细微的撞击声。　　 那些躺在床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苏醒过来，脸上带着茫然的神色，仿佛从无尽的美梦中被强行拖回这冰冷的现实。　　 乔娜站在他们面前，声音平静，仿佛是在宣告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家宾馆换老板了。麦友亮这家伙把宾馆抵债给了我。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卷铺盖滚蛋；　　 第二个是留下来继续工作，但不能像以前那样一天到晚做梦。我需要的是能干活的人，不是废物。”　　 人群中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咳嗽声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不甘，还有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　　 突然，一个染着黄毛的家伙从角落里站出来，挠了挠头，嗓音带着几分颤抖：“美女老板，那你能不能再招点人过来，大伙轮流工作，轮流做梦，这样不就行了吗？　　 求求你不要赶走我们，外面的世界太残酷了，哪里有做梦来得爽快。”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央求和无奈，仿佛一个在苦海中挣扎的溺水者，紧紧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乔娜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声音里透着冰冷的嘲讽：“做梦？梦有什么用？梦能填饱肚子吗？能替你们挡子弹吗？外面是残酷，可残酷从来不是让你们逃避的理由。”　　 黄毛愣了一下，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他低着头，不再多说什么，仿佛明白了现实的冰冷无情。其他人也默默低下头，他们知道，乔娜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别无选择。　　 乔娜冷眼扫过他们，每个人都在她的目光下显得无比渺小。她缓缓说道：“你们有手有脚的，至少还能做点事。留在这里，我不会让你们饿死，但别再想着那些虚假的梦了。我需要的是能用的人，不是废物。”　　 那些醒来的人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有恐惧、有无奈，也有隐隐的希冀。黄毛咬了咬牙，低声说道：“我们留下，听你的。”　　 乔娜点点头，语气淡然：“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晚些我可能会招几个人过来，跟你们轮班。”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像是刚刚从绞刑架上被解下来。有人小声嘀咕着感谢，有人甚至忍不住悄悄抹了把冷汗。　　 黄毛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苦涩的笑，他低声说道：“谢谢你，老板，我们一定好好干活。”　　 “别谢我太早。”乔娜打断了他们的庆幸，她的眼神犀利，带着几分玩味的警告，“我不是慈善家，留你们是看在还有点用处。　　 要是有一天我发现你们没用了，那时候再来求我，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她的话像是一桶冰水，浇灭了他们心中的那点侥幸。每个人都噤若寒蝉，默默低下头，再不敢多言。乔娜转身离开，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像是死亡的节奏，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等乔娜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黄毛才敢抬起头，望了望四周的人群，轻声说：“大家都听到了吧，别再想着那些梦了。外面的世界是够残酷，可总比在梦里死了好。”　　 其他人纷纷点头，眼里再没有先前的懒散。此时的他们仿佛重新回到了现实，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乔娜不是麦友亮，她更冷酷，更果决，更无情。这个新老板的规则很简单：有用就活，没用就滚。　　 一个瘦小的女人抬起头，声音颤抖地说：“我们会努力干活的，别赶我们走……”　　 黄毛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只要干活，谁都不会赶你走。”他说得轻松，但眼神却多了几分沉重。外面的世界，荒芜而凶险，每一个活着的人，都得拼命地找一个能栖身的角落。　　 “大家都清楚了吧？”黄毛环顾四周，声音压低，“别再做那些虚梦了，乔娜说得没错，梦救不了命。”